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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将宫墙染成朱红。热闹非凡的新后入宫大典,正在盛大举行。

与新后繁华的景阳宫相比,此时的春和宫显得异常萧条。也是,不过一座废弃的冷宫罢了,

还要什么锦绣前程。我倚着冰凉的石栏,指尖在砖面划出深深沟壑,

看着血珠顺着裂纹渗入地底,像极了那年兄长教我写的"永结同心"。“永结同心?呵呵呵。

。。。”妄想那个位置的人,又岂会是专情之人。想我上官家,世世代代忠君卫国,

梅岭一战,叔伯兄弟全部战死,才堪堪换来他想要的天旭国盛世。然而,最是无情帝王家,

一朝得权,他却怕我们功高盖主。一夜之间,爹爹跟西国勾结的手书传满京城,

上官家在京的老弱妇孺锒铛入狱。还记得他大婚前一日说:“袅袅,只要你乖乖的陪着我,

除了皇后之位,其它朕都能给你。你知道的,坐在这个位置,好多事情朕并不能随心所欲。

为了保住你,朕已经尽力了。”“那你放过上官家的老弱妇孺好不好?如此,

我便长长久久的陪着你。”我拉着他的衣袍如一个乞丐般跪在地上,乞求他能放过我的家人。

可是翌日,他却在封后大典的同时将我上官家的老弱妇孺全部斩首。“真惨呀,

上官家是灭族了,听说连3岁的孩童都没放过。”新来的小宫女们窃窃私语。“萧若起,

你怎么敢的!怎么敢的!”喉咙间的腥甜突然化作剧痛,那支金丝楠木发簪穿破胸膛时,

竟比那年上元节他执我手放的烟花还要绚烂。血沫从唇齿间溢出,

我突然想起赐婚前夜记忆中的温润的少年。他说:“鸳鸳,你一定要幸福啊。”说着,

他将一杯酒饮尽,落花飘下,他说他要去游历山河,为我看看这多情的人间,

他说圣上亲自为他饯行。我当时只替他高兴,可我不知,那杯践行的酒里掺了鸩毒,

而他云袖中那份被摩挲了许久的婚书终究没有送出。我忽然笑了起来,

嘶哑的声音夹杂着喉间未尽的血珠,将不远处偷跑进来的野猫吓的匍匐在地。“萧若起,

若有来生,我上官颖不要再爱你。我们,死生不复相见。”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

恍惚又见兄长于檐下,月白长衫被风鼓起。他笑着说:“鸳鸳,

哥哥来接你回家了!”1“小姐?小姐!”头疼欲裂,我艰难的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一张很有生气的娃娃脸,是竹染。随即视线一转,

马车内陈设便悉数落入我的眼睛之中。此刻,脑子依然处于一片混沌,

后脑勺的疼痛让我忍不住蹙眉。我不是死了吗?死在了深宫大院!“小姐,

我们马上就要到京城了。”说话的是马车外爹爹的贴身侍卫秦刚。听到熟悉的京城二字,

我一时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老天怜我上官家,让我重活一世。总之,一切都还来得及。

再睁眼,我眸色已然清明!到城门口时,我撩起车帘,听着街头巷尾,贩夫走卒的叫卖声,

一时竟然有些难以言表。“小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刚才马车颠簸了下碰到头了,

你还没缓过来?”竹染贴心的过来帮我揉着颞太阳穴,轻轻柔柔的力道,

顿时让我舒缓了不少。这丫头还是这么贴心!我摇了摇头,她见无碍,

这才松了口气:“来时,大公子千耵聍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小姐!”“怎么?大公子不吩咐,

你就不管我了?”我掐了下她肉嘟嘟的脸打趣道。“哪有,

小姐快别胡说!”竹染蹭的一下脸红了大半。“要我说,边陲咱们待的那么爽快,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那什么劳什子的皇帝,非得下一道圣旨说小姐你已到及笄的年龄,

该回京挑选挑选夫婿,这老头是觉得天下太平,无事可干吗?

”守在外面与秦刚一起驾车的竹青这会挑帘进入。“嘘!这到了京城了,可不比塞外。

你说话可得注意点,咱们将军府本来就招人嫉妒,你可别一不小心说溜了嘴,

连累了小姐将军,还有将军府。”竹染急忙开口道,就差上前捂住竹青的嘴了。是啊,

这是京城。皇帝迟暮,心思更甚从前。一边指望着父兄他们抛头颅洒热血。

一边又怕他们不受控制。此次下旨,明面上是让我回京挑选夫婿,

实则是将我作为人质永固京城。马车在入了城之后,绕过繁华的流金街,

最后在人烟稀少的清水巷缓缓停住了。掀开轿帘时,

檐角冰棱正坠在青石板上碎成晶亮的星子。护城河畔的垂柳已然叶落枝枯,

倒影在碧波间晃着细碎的金箔。我看着上官家古朴的大门,

想起自己曾经问爹爹为什么要住在城中最偏僻的地方。还记得当时他说:“鸳鸳啊,

咱们家本就处于京城的风口浪尖,若是住的太过繁华,容易成别人拉踩的首要目标。

君心难测,还是低调些好。况且你祖母年事已高,寻个清净之地,也是难得。清水巷,

我看着就很好!”“我的鸳鸳,鸳鸯回来了。”我听见了祖母年迈又慈祥的声音。

我快步下了车,再抬头,祖母混浊的眼泪砸在青砖缝里,嘴里念叨着:"我的小乖乖,

祖母可算把你盼回来了。她身旁,是二婶婶和三婶婶。“恭迎小姐回府!

”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惊飞了屋脊上的麻雀。终是给这冷清了许久的府邸增添了些新色。

“母亲,别光拉着鸳鸳说话,想来孩子一路奔波,必是饿了也乏了?”四婶婶说话间,

已经从门内走了出来。“对,对,母亲,赶紧回家”婶婶们都高兴的说道。华灯初上,

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围了个满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鸳鸳,快尝尝这个!

”我看着眼前的桂圆,这个季节不是不大有么。“这个呀,可是皇上赏赐下来的。

你祖母晌午就坐在佛堂里开始剥,整整九百九十九颗呢!”“快点吃,把福气全部吃到嘴里!

”二婶婶看出了我的疑惑,笑道。“谢谢祖母,谢谢婶婶”话音未落,

三婶婶家的小弟弟上官清提着兔儿灯蹦出来,灯罩上歪歪扭扭画着嫦娥奔月,

袖子里却掉出半包松子糖。"鸳姐姐快尝!"他献宝似的举起油纸包,指尖还粘着饴糖,

"隔壁王小胖给的,他爹在御膳房当差......"“我可没白拿,

用阿娘给的散碎银子换的”许是小小人儿知道三婶婶在瞧着自己,先把原因说明。“那清儿,

你的散碎银子姐姐给你可好?”我笑着用手指刮了刮他的鼻头。“真可爱!

”没想到小家伙不仅嘴甜,还会变脸:“娘亲说男孩子不可以被人随便碰,更不能说可爱。

”“不过如果是鸳姐姐,那就另当别论啦。”小鬼灵精!!!入夜,在洗去连日来的乏累后,

让竹染谴走院内丫鬟小厮,便将一盏莲花灯置于窗沿。莲花为路引,前世,

他会在我归家的第一个夜里来访。果不其然,子时三刻,分毫不差,

一个轻巧的黑影避过府中巡逻的侍卫,直奔我的院子。“欧阳靖,多年不见,

如今倒还多了夜闯闺房的嗜好!”我笑着将门打开。只见来人一身黑色夜行衣,灯笼摇曳中,

他长身玉立,俊美的容颜在屋内灯光的映照下,宛如神祗。让人不敢直视,

却又难以移开目光。檐下雨丝沾湿衣襟,一句“别来无恙”带着些许凉意的同时,

藏着半生痴妄。屋内的烛火忽明忽暗,“滋啦”一声,第一只灰蛾撞进正在燃烧的烛火。

它左翅边缘泛着焦褐,当它的触须卷曲成焦黑的问号,火焰忽然有些灰暗。下一秒,

所有灰蛾的影子在墙上同时立起,展开燃烧着的翅膀,如同千万盏熄灭的灯逆流而上。

“明日,皇后会召你进宫,怀王萧若起,唐王萧若明,皆对你志在必得,

包括陈王萧若泽”男人负手立于窗侧,有些缓慢的开口。“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上官家这棵大树,带来安稳的同时,危险也是,你该做好准备!”瞧瞧,

他还是这么啰里啰嗦。我不禁嗤笑道:“那你呢?夜里更深露重,你身体欠安,

大可修书一封遣派信得过的人送来即可,却为何还要亲自跑这一趟,

”男子高大的身躯瞬间多了些僵硬,回首间,已是舌尖发颤:“所以,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欧阳靖,你莫不是倾慕我已久?”我说完,朝着他近了一步。

欧阳靖几乎是机械般点了点头,随即整张脸涨红,一步跨出,人已在院墙之外。

他懊悔自己怎么突然就跟失去了魂魄一般,做出那样的事。想折回,

却是听见我肆无忌惮的笑声。五更梆子响时,欧阳靖站在书房焚烧着密函,

手指摩挲着上官颖幼年离开之时给自己的婚书,哑然失笑:“鸳鸳,你可知,

当年先说喜欢的是你!”当最后一缕灰烬飘落掌心之时,

他听见身后传来贴身小厮长安的声音:“爷,该上朝了。”2卯时三刻的晨雾还未散尽,

我已立在菱花镜前。竹染捧着金丝楠木托盘,盘中叠着件天水碧蹙金绣月华裙。当华衣上身,

六幅湘绣百蝶穿花纹随着步伐翻涌,每只蝶翼都缀着米粒大的翡翠薄片,

阳光下折射出千百道冷光。腰间禁步突然发出蜂鸣,

十二枚玉环中那枚刻着"颖"字的羊脂玉,是上官家女儿代代相传的“千机引”。“哇,

神女下凡了”祖母新拨过来的小丫鬟忍冬惊呼道。我抬头看了看镜子,樱唇杏眼,姿容娇艳,

额间点缀着的镶金花钿,为这丽色又新添一笔。“果真是有画难描雅态,

无花可比芳容”二婶婶不知道何时进了屋子打趣道。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婶婶莫要再取笑我了,西北旷野长出来的花,

怎可与京城之中的玫瑰堪比。”“鸳鸳此言差异,要说花,

咱家鸳鸳是上官家几代才有的丫头宝贝,别人可比不了。”祖母在嬷嬷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祖母安!”我上前将老人家扶到椅子上坐下。“今日,本该由祖母和你娘亲带你进宫,

但祖母年事已高,不便出门。你娘亲也远在边关,战士吃紧,她也无暇分身。

便由你二婶婶带你前去,你看可好?”“鸳鸳都听祖母和婶婶们的。”我恭敬的回道。。。。

。。。当宫门缓缓开启时,我听见玉珏相击的清脆声响。那十二扇朱漆宫门次第洞开,

门环上饕餮兽首的瞳孔泛着血丝般的红漆。前世上官家宫门前斩首的血腥味,

随着记忆穿透我的嗅觉将我装进仇恨的囚笼。“鸳鸳?鸳鸳?

”二婶婶拉着我的胳膊焦急的叫道。猛然回过神来,我冒出了一身冷汗。

看着二婶婶担忧的眼神,我这才笑着安慰道:"没事,只是第一次进宫,有些紧张。

”等进了殿门,我跟着婶婶见到了前世权力斗争的所有牺牲品。正前方是外表端庄,

内里实则娇蛮跋扈的皇后;正下方左侧是外表和气,内里实在阴暗狠毒的梅贵妃。

右侧则是看起来莽撞,实则心细如发的玉贵妃。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皇后笑道:“瞧瞧,

都说边疆苦寒,我看这颖儿却是长得极好。”她笑着,

便将手腕上一个红珊瑚手串扒拉下来:"好孩子,这么些年,跟着父母在边疆受苦了。

”说完,就将那手串戴进了我腕间。我恭敬的谢恩。旁边的梅妃和玉妃却更是不遑多让,

各各的也都赏赐了好多东西。“秋来御花园又新进了些许花,颖儿第一次进宫,

要不要去御花园转转?”玉妃笑着问道。我没有急于回答,

前世我就是逛御花园的时候遇见的萧若起,那时男子玉容金冠,身形修长,端的是温润儒雅。

一朝倾心之余,便将多年以前那桩喜欢,永久封存。“鸳鸳可是身体不舒服?

”二婶婶见我没有及时回答贵人的话,笑着提醒我道。“无事,

那便麻烦玉妃娘娘差人头前引路。”我低头回道。二婶婶也想跟我一起,最后被梅妃挽留,

说是多年闺蜜难得一见,便留下来一起叙叙旧。御花园,前世我独自逛了好多次。

之所以带人来,也免得发生了什么事情有嘴说不清。知道前世萧若起便在风雨亭那里等我,

我便特意换了个地方走。却不想,刚走了两步。“上官姑娘!

”当那熟悉的沉木香裹着热气漫进耳膜时,我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刺痛,掌心断掉的食指指甲,

夹杂着血肉,像极了前世那滚烫的蜡油泼在手腕的新伤上。我努力压下心头的恨,

转身回头望着对方腰间晃动的翡翠双鱼佩,那正是许多年前爹爹送我的那一块。

当时我也是首次入宫,却不知道缘由的落了水。醒来之时,是萧若起陪在身边,

所以我便认为他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从此死心塌地的葬送了自己和上官家。而事实上,

当日救我的并非萧若起,而是欧阳靖。他为此,也落下了寒疾。“不知公子唤上官颖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