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唐薇抱着一堆文件闯进计算机系实验室,“我爸给你开两万月薪,当我的贴身保镖兼司机兼助理。”
林砚之差点碰倒桌上的机械键盘:“你家别墅在郊区,我住过去的话,上课怎么办?”
“校车接送啊,笨蛋。”
唐薇甩了甩新染的栗色卷发,“而且你不是拿了全额奖学金吗?
我家书房有顶配电脑,比你在宿舍打地铺舒服多了。”
于是,他搬进了唐薇家的阁楼。
每天清晨,他会在六点半准时敲开她的房门,看着少女顶着鸡窝头开门,手里还攥着没背完的英语单词卡;傍晚放学,他要开车载她去上钢琴课,途中听她抱怨乐理老师总说她弹《月光奏鸣曲》时缺乏感情;深夜,他坐在书房写代码,隔壁传来断断续续的钢琴声,首到某晚他推门进去,看见唐薇趴在琴键上睡着了,乐谱上还留着她用荧光笔写的“给砚之的专属练习曲”校庆舞会那天,唐薇穿着黑色露背礼服出现在旋转楼梯上,裙摆像天鹅的羽毛般层层叠叠。
林砚之握着香槟杯的手骤然收紧,看见金融系富二代周明轩正捧着红玫瑰走向她。
“唐薇,做我舞伴吧。”
周明轩的声音带着志在必得的傲慢。
唐薇刚要开口拒绝,林砚之突然上前,伸手按在她腰后:“抱歉,她己经有约了。”
舞池中央,唐薇的头靠在他肩上:“你知道吗?
周明轩的爸爸就是放高利贷给我家的人。”
林砚之指尖收紧,想起上周在车库看见的场景——周明轩的司机曾把恐吓信塞进唐薇的书包。
舞曲转到《卡农》时,唐薇突然踮脚吻了他的唇角:“砚之,你心跳好快。”
少女的眼尾泛着水光,在水晶灯下像缀满碎钻,“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每次‘偶遇’我,都是算准了时间;你书包里永远备着我喜欢的草莓牛奶,还有治低血糖的糖果。”
深秋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
林砚之刚把车停进别墅车库,就听见唐薇的尖叫从二楼传来。
他冲上阁楼,看见少女蜷缩在落地窗前,雨水顺着玻璃流淌,在她脸上投下扭曲的阴影。
“别怕,是我。”
他搂住她发抖的肩膀,发现她盯着的是手机里的一段视频——画面中,唐薇的继母正把一叠文件摔在办公桌上:“你以为你爸真的破产了?
他不过是想让你远离周明轩那个纨绔子弟 !”
闪电划过夜空,唐薇的眼泪混着雨水滑落:“原来一切都是假的,爸爸只是想保护我,而我却因为害怕连累你,差点说出分手……”林砚之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水珠,尝到咸涩的味道:“傻瓜,我从来都不是因为同情才留在你身边。”
他抱起她走向卧室,途经书房时,唐薇忽然指着墙上的照片:“你看,这是我十岁时在孤儿院拍的。
后来被爸爸收养,才过上了现在的生活。”
林砚之怔住,照片里的小女孩抱着泰迪熊,手腕上戴着和他母亲留给他的同款银手链——原来,他们曾在同一个孤儿院待过,只是那时他六岁,总躲在角落看她追着蝴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