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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断壁残垣上,弥漫着呛人的硝烟与血腥混合的气味。

皇城破了。

萧珏玄色铠甲上沾染着血迹,长靴踏过瓦砾。

他停在昔日辉煌宫殿的废墟前,目光锁定了那个蜷缩在角落的身影。

宁晚卿。

前朝的最后一位公主,宁氏王朝最后的血脉。

他一步步走近。

曾经的金枝玉叶,此刻发髻散乱,华贵的宫装被烟火熏黑撕裂,露出雪白的肌肤,狼狈不堪。

可那双露在乱发外的眼睛,却依旧清亮。

萧珏俯身,毫不怜惜地抓住她的手臂,将她从冰冷的地面上拽起。

骨头仿佛要被捏碎的痛楚传来,宁晚卿闷哼一声,却未求饶。

他将她如同拖拽一件战利品,穿过横尸遍野的庭院。

身后,是她倾覆的故国。

身前,是她未知的地狱。

镇北侯府的庆功宴,灯火通明,觥筹交错。

将士们粗犷的笑声与女子的娇媚调笑混杂在一起,喧嚣震耳。

萧珏高坐主位,面无表情地饮着酒,眼底却是一片冰寒。

“带上来。”

他声音不高,却瞬间压过了满堂的嘈杂。

两名粗壮的仆妇押着宁晚卿走了进来。

她换上了一身轻薄的舞衣,绯红色的纱衣仅能勉强遮体,露出大片的肌肤与纤细的腰肢。

那不是宫廷舞姬的华服,而是最低等的舞伶才会穿的衣裳。

屈辱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大殿内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哄笑与不怀好意的口哨声。

无数道目光,贪婪的、鄙夷的、幸灾乐祸的,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宁晚卿的身体微微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那些丑陋的嘴脸,直直望向高座上的萧珏。

没有泪水,没有哀求,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以及深藏其下的,不屈的火焰。

那目光像是一根无形的刺,精准地扎进了萧珏的心口。

他预想过她的崩溃、她的哭泣、她的求饶,唯独没有想过是这样平静而尖锐的对视。

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烧得他胸腔发闷。

他要碾碎这份傲骨,彻底地。

“从今日起,前朝公主宁晚卿,便是我萧珏的侍妾。”

他的声音带着残忍的笑意,清晰地传遍大殿每一个角落。

“终身,不得踏出侯府半步。”

这不是恩赐,是宣判。

是比死亡更彻底的囚禁。

宁晚卿的脸色又白了几分,长长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