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林妙——离开

叙事咖啡馆 回溯梦 2025-04-14 11:5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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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故事:林妙最后一次看见完整的月亮,是在广安河泛着油光的波纹里。

她数着岸边垂柳的倒影往河心走时,水面突然碎成千万片银鳞,像极了她三天前在出租车后座看见的月光。

那天晚上九点十七分,公司走廊的应急灯在头顶嗡嗡作响。

林妙揉着酸痛的脖颈关掉电脑,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23个未接来电的红色数字刺得她瞳孔骤缩。

母亲的主治医师发来消息:“林女士今晨突发脑溢血,速来。”

地铁末班车早己开走,晚风卷着梧桐叶抽打在她***的小腿上。

街角突然亮起“空车”红灯,副驾上的男人正弯腰捡拾发票,林妙抢先拽开了后门。

“师傅,锦绣花园,麻烦快点。”

她的指甲几乎掐进真皮座椅。

司机从后视镜瞥了她第三眼时,林妙闻到了皮革座椅缝隙里渗出的腥气。

导航突然黑屏的瞬间,那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拧开了儿童锁。

“砰”的一声,整个世界开始颠簸。

后腰撞上工具箱的剧痛中,林妙摸到了金属的冰凉。

刀柄缠着电工胶布,刀刃却雪亮如新。

当男人的汗水滴在她锁骨时,她想起十二岁那年暴雨夜,继父压住母亲脖颈的手也是这样青筋暴起。

广安河的波光忽然在眼前炸开,温热的血喷溅在车窗的平安符上,晃动的金色流苏沾着暗红血珠。

当警笛撕破三个路口的寂静时,便利店24小时灯箱下,店员的目光正黏着她裙摆蜿蜒的暗纹欲言又止,收银台旁的手机在播报:“我市破获网约车连环杀人案,凶手专挑深夜独行女性……”月光在河面铺就的银毯延伸到对岸商业区,LED大屏正在轮播她参与策划的香水广告。

模特穿着白色长裙在薰衣草田奔跑,画外音说这是献给所有独立女性的礼物。

林妙解开颈间母亲织的米色围巾时,河水裹住脚踝的寒意,正是母亲心电图归零时,监护仪屏幕那抹钢蓝色的冷光。

店长问林妙为什么选择离开这个世界咖啡馆的玻璃窗上的水汽蜿蜒成河,阿伟用吸管在奶茶表面划出月牙形涟漪,阿峰蜷着冻红的指尖去捂马克杯缺口。

阿伟突然把奶茶杯转得哗哗响道:“要我说,林妙是踩着月光升级打怪呢!

最后那个解围巾的动作多潇洒,跟武侠片里大仇得报的女侠似的!”

他掏出手机晃了晃屏保的冲浪照“要我就首播反杀过程,点击量绝对爆!”

阿峰指甲在杯沿刮出刺耳声响说道:“你当这是热血动漫?”

阿峰扯开起球的毛衣领,露出锁骨下烟疤,那皱褶的皮肤像极了刀柄上层层缠绕的绝缘胶布说道:“知道刀捅进活人什么手感吗?

那年讨债的把我按在水泥地上,血是烫的,刀把是滑的……”他突然抓起砂糖罐倒扣,“你以为她擦的是血?

擦的是前半生!”

店长无声推来两杯姜茶,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墙上的复古挂钟。

阿伟嚼着冰块含糊道:“至少她活成广告牌上的模样了啊!

要是我妈病危时……”他突然摸出钱包里全家福说道:“我爸首接包机接来德国名医,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叫事!”

阿峰突然掀开衬衫下摆露出缝合疤痕说道:“看这个,急性阑尾炎拖成穿孔,因为凑不齐押金。”

他戳着桌上糖渍画圈接着说道:“林妙看见手术室无影灯时,闻到的不是消毒水,是催款单的油墨味!”

窗外救护车鸣笛掠过,阿伟的银勺子“当啷”掉在碟沿。

阿伟捡勺子时袖口露出***版手表说道:“你们总把伤疤当通行证。

广安河的月亮碎了又圆,她策划香水广告时……”他突然指着窗外LED屏说道:“看!

那模特奔跑的薰衣草田,不就是新生的……”阿峰抓过纸巾画血淋淋的月亮说道:“那田里每株薰衣草都扎着带血针头!”

他笔尖戳破纸张道:“我妈咽气时攥着的药瓶,和林妙妈妈用的同一牌子,知道为什么停产吗?

因为原料厂在广安河下游!”

暖气管道突然爆响,阿伟腕表折射的光斑在天花板乱窜。

阿伟晃着手表光斑说道:“至少她挣脱了!

要是我遇上变态司机……”他比划格斗动作“首接一个巴西柔术锁喉!”

阿峰突然拽过阿伟手腕按在桌上说道:“你摸过真刀吗?”

他指尖冰凉“十二岁那个雨夜,林妙摸到的刀把缠着防止打滑的电工胶布——和我爸宰猪的刀一模一样。”

店长擦着雾蒙蒙的咖啡机忽然开口道:“冻疮膏治不好心口破的洞。”

阿伟掏出车钥匙转着玩说道:“所以她去开启新人生了啊!

像我在夏威夷冲浪……”钥匙扣镶钻晃花人眼。

阿峰从破书包掏出皱巴巴的缴费单说道:“新人生?”

他抖开单据“我妈的墓位管理费,林妙妈妈的医疗债,这些数字会跟到月亮坍缩!”

他突然撕碎单据一扬,“你看这碎纸像不像广安河的银鳞?”

碎纸片落在阿伟的奶茶里,慢慢洇成灰色。

阿伟舀出纸浆耸耸肩说道:“你太悲观了!

要我说……”手机突然响起英文生日歌,他瞥了眼来电显示“我爸催我收生日红包了,去年是辆保时捷……”阿峰盯着自己开裂的手机屏说道:“生日?”

他翻出相册里泛黄照片“这张全家福是火灾废墟里扒出来的,我笑的时候……”指尖摩挲着焦黑边角“门牙缺的那块,是被醉鬼爸用酒瓶敲掉的。”

风铃轻响,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长投在故事里的护城河插画上。

阿伟忽然小声道:“那……你觉得她会去哪?”

阿峰把最后半块方糖捏成粉末说道:“去所有童年暴雨夜找不到的衣柜,去每个加班的深夜错过的末班车,去……”他忽然抬起头说道:“去我们这种人的骨髓里。”

店长将抹布叠成规整的方形,暖光灯在他眼尾犁出更深的沟壑:"你们争论的月亮碎片,在广安河里泡了三十年——有人看见污渍,有人捞起银鳞,可谁记得月亮原本是要圆的?

"玻璃窗上的水汽终于凝成水滴,沿着虚构的广城河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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