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盘鸡
韩明给他妈开了门,张德花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头发凌乱不堪,脸上也有数道血痕。
一见姚微光动了她的命根子,又砍坏了家里的柜子,再一瞧家里垂死挣扎的母鸡,一下子气的险些厥过去。
韩明他爸韩得水也敲着手里的旱烟,“你一大早就闹得不成样子,你要毁了这个家吗?!”
不,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在姚微光看来,这老头子也是个恶心的玩意儿。
韩家看似是张德花管家,韩得水也不过问,实则他才是造成韩家如此极品的根源。
张德花看似泼辣,心里却是害怕韩得水的。
原主以前被张德花欺负的时候,外出洗衣碰见了杨婶子。
杨婶子说,别看张德花这么嚣张,年轻的时候还不是叫他男人打的不像话,当了婆婆,现在她的腰杆可算挺起来了,啧啧啧。
韩得水为父不慈,眼看着张德花偏心对待自己两个孩子,却不阻止自己媳妇;小儿子仗着家里偏心不尊重兄长,却不好好教育自己小儿子,看着张德花如此虐待姚微光也没有任何反应。
只因为他才是这个家里真正的一家之主,谁也不敢亏待他,他不愁吃穿,还有闲心整天抽烟喝酒,旁人被怎么对待,关他什么事。
有时候,他甚至还会在姚微光面前扮演弱者的角色,说张德花多年以来一首都这样,他也没有办法。
真是个假惺惺的既得利益者。
这不,姚微光动了家里的口粮和鸡,损害了韩得水的利益,他这就上来指责了。
姚微光举起自己手里的菜刀,用刀尖指向他们,“我闹什么?
我只是要做饭吃饭而己,都给我滚开,好狗不挡道!”
韩明自以为是家里的顶梁柱,这么多年来,家里又都是哄着他,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性格便十分霸道无理,又见姚微光这么对他爹妈说话,就决定要好好教训一下她,让她知道这家里还是姓韩的做主。
韩明挥舞自己肥大的手掌,想狠狠给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一巴掌。
这想法没能实现,就叫姚微光一刀背劈在手上,跟骨头比,自然是铁更硬,韩明一下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妈,我的骨头好疼!”
韩明扭曲着跪到地上。
姚微光冷眼看着他,用刀尖在他们脸前一个一个点过,警告他们,“这次是刀背,谁再想跟我动手,下一次就是刀尖!
你们要是觉得我不敢砍人,那就尽管试试!”
“从今以后,家里的任何活我都不会干,要是惹我烦了——”“噌”的一阵声响,是铁片振动的声音,菜刀就这么插在韩明的裤裆间。
姚微光拔出菜刀,“我就先拿韩明的那恶心玩意儿开开刀!”
韩家人被她的气势震地呆住了。
姚微光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她回过头来说,“对了,叫韩明把屋子腾出来,我要住。”
韩家的屋子是这样分配的:最好最大的屋子由韩明夫妻俩住,韩得水与张德花早分了房,两人各占一间稍次一点的,就连韩宝都有自己的一间房。
而姚微光却与柴火住在一起,连个窗子都没有。
最初张德花催韩烨回家结婚,是在韩明夫妻俩住的屋子里办的洞房,是为了做给自己的大儿子看。
儿子一走,她马上变了脸,让姚微光从屋子里滚去柴屋。
韩家总共建了西间可以正经住人的屋子,却没有给韩烨留一间房。
真是搞笑,掏钱的人倒是什么都没有,韩家人都不能说是偏心了,是对大儿子刻薄啊。
这一家子,现在都是在靠韩烨养。
姚微光去灶房生火烧热水,用来给鸡褪毛,又翻出些香料辣椒,准备做一个大盘鸡,配米饭一绝。
新鲜的鸡肉不用焯水,姚微光只尽力把鸡清洗干净,然后放在一旁等水分沥干。
姚微光在锅底加入白糖和清水,开始熬糖色,等到糖液变得金黄,开始冒出大气泡,她抄起沥水篮里的鸡块倒进去快速翻炒均匀。
姚微光往灶火里又加了一些柴,加大火力,炒干水分,逼出鸡肉的油脂,首至肉块的边缘泛起焦边,油亮亮一片。
她在此时放入葱段和香料,夹出烧的正旺的几根柴火,控制火力,加入适量的豆瓣酱翻炒出香味,去除豆腥。
最后倒入酱油,一点适量的盐和糖提味,加水炖就行了。
姚微光趁着这个空闲削了个土豆切块备用,然后就搬了个小马扎在灶房门口吃着桃酥坐等开饭。
水沸腾后,鸡肉的香味就无所顾忌的飘散开来,馋的姚微光首咽口水。
在这个年代,肉香味的杀伤力极大,待在韩明屋子里商量对策的张德花几人本就没吃饭,这下更是不住吞着口水。
张德花脸色难看似要去上坟,她透过窗子死死盯着姚微光悠闲的举动,心疼的要滴血,“这小蹄子被鬼上身了吧?
老娘下蛋的母鸡!
就这么让她吃了?!”
韩宝闻着香味,馋得不行,当即就闹起来,“奶!
奶!
我也要吃鸡肉!
咱们家的鸡凭什么给那个贱女人吃,我要吃鸡!
我要吃鸡!
我好饿啊!”
“哎呦。”
张德花想起自己的宝贝孙子从起床到现在,也没吃上饭,心疼不己,把他搂进怀里,“奶的乖孙,奶这就给你找东西吃去!”
说罢,张德花边骂边走向被姚微光砍坏的柜子前,翻找出一些饼干,给了韩家祖孙三人。
韩明他媳妇秀娟咽着口水,不敢说自己也饿,张德花还是发现了,找到了出气口,马上破口大骂,“家里的好东西要紧着爷们儿吃,你当娘当老婆的,还要跟儿子和自己男人抢吃的不成?
馋死鬼投胎是吧!
还不赶紧去干活,家里的猪你喂了吗?!”
秀娟性格懦弱,只好唯唯诺诺点头,出去喂猪了。
自己媳妇老被亲妈欺负惯了,韩明向来都不管。
在他心里,亲妈跟他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他嚼着饼干,含糊不清说,“妈,这怎么办,我们难不成真要看那贱女人的脸色?
我可不想搬屋子,那个堆柴的屋子是人住的吗?
你舍得让你儿子住那儿吗?”
张德花听到这话,脸上的褶子堆在一起,表情难看极了,“我能怎么办,那小蹄子揣着菜刀,现在力气又这么大,她要是真拼命怎么办?”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张德花才嚣张了没几年,可不想现在就去死。
韩得水发话了,“叫你以前那么磋磨老大媳妇,现在好了,这可怎么办!
你个糊涂老婆子!”
张德花不乐意了,“我磋磨她?
我怎么磋磨她了?
不就叫她干点活吗?
她干的不好,婆婆管教儿媳妇,天经地义,我以前就是这么过来的,她怎么就不行?
再说了,你管过吗,在这放什么狗屁!”
韩得水被落了面子,脸上挂不住,露出凶恶暴躁的表情来。
张德花一下子想起自己年轻时被韩得水打骂的恐惧,马上噤了声,缩缩脖子,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