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擦拭圣杯的手突然颤抖——深红酒液在银器内壁勾勒出的纹路,竟与露丝咳出的血齿轮完全一致。
当她把酒液倾倒进排水口时,暗红色的漩涡中浮出半张机械设计图,TS标记在水流中诡异地保持静止。
"上帝啊..."慧在胸前划十字,没注意到玛莎的跛脚声己停在身后。
老厨娘缺指的右手正攥着蜂蜜罐,琥珀色液体里沉着几颗金属颗粒。
"新到的枇杷蜜。
"玛莎的呼吸带着腌黄瓜的酸腐,"要送去给孩子们吗?
"十字架吊坠突然发烫。
慧转身时,玛莎围裙上的油渍在阳光下折射出机械虹膜的光泽,与昨夜铜指套绅士的眼眸如出一辙。
***港口咸腥的风卷起伊芙琳的斗篷。
她数着三号仓库的铁皮铆钉,第七排第西枚的TS刻痕还带着新鲜刮痕。
当玳瑁梳插入铆钉缝隙,梳齿间的1130数字开始逆向跳动。
"克莱斯特女士来得真准时。
" 仓库阴影里走出六个蒸汽机车工,他们的喉结处统一嵌着紫铜齿轮,"TS先生准备了薄礼。
"铁链绞盘突然启动,悬空的货箱在伊芙琳头顶裂开。
十二具女尸如提线木偶般垂落,每具尸体的胸腔都被改造成透明舱室——浸泡在紫罗兰液体中的机械心脏,正以完全相同的频率搏动。
伊芙琳的枪管抵住最近车工的太阳穴:"你们把玛丽·肖恩怎么了?
""玛丽女士正在参与伟大的进化。
"车工笑着扯开衣领,机械心脏的玻璃舱室内,蜷缩着蟑螂大小的胚胎,"很快全城女性都会获得永生。
"***救济院地窖的霉味里混入了蜂蜜甜香。
慧跟着诡异的光斑深入,煤油灯照见墙角堆着印有柏林邮戳的木箱。
撬开的板条箱里,黄铜齿轮组正在自动拼合,轴承上刻着"赛博格计划***5"。
十字架吊坠突然发出蜂鸣,慧踉跄撞上壁画。
腐朽的《最后的晚餐》簌簌剥落,露出后面锈蚀的金属门。
当她把吊坠按上门锁,父亲实验室的影像突然涌入脑海:玛莎的机械臂穿透父亲胸膛,沾血的铜片被塞进自己掌心。
门内传来婴儿啼哭。
***伊芙琳的子弹贯穿三颗机械心脏。
爆裂的紫罗兰液体中,胚胎迅速膨胀成人形。
她翻滚躲过蒸汽扳手的挥击,怀表链缠住货箱吊钩。
当货箱砸向TS党羽时,带血的发货单飘落眼前——收货方竟是圣马可救济院。
对街钟楼传来七声嗡鸣,伊芙琳的机械义眼突然灼痛。
这是她卧底钢铁厂时的求救信号频率,而信号源正指向救济院方向。
当她踹开仓库后门,蒸汽马车的紫色辙痕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慧的煤油灯照亮密室培养舱。
二十个婴儿浸泡在紫罗兰液体中,脐带连接着墙上的机械心脏模型。
当她触碰最近的舱体,婴儿突然睁开复眼,TS标记在虹膜上流转。
"终于找到你了,姐姐。
" 婴儿的合成声带震动空气,德语带着莱茵河口音。
培养舱的液体开始沸腾,映出铜指套绅士的身影正从走廊逼近。
玛莎的汤勺刺破慧的灰袍:"你不该打扰孩子们的进化。
"老妇人撕开围裙,胸腔内的齿轮组咬合出圣诗旋律。
缺指的右手弹出锯齿轮,在慧的手臂割出血色十字。
***伊芙琳的子弹击碎救济院彩窗。
玻璃雨中,她看见慧被玛莎逼入墙角,十字架吊坠在血泊中泛着冷光。
当她的第二发子弹穿透玛莎的机械心脏,爆出的齿轮碎片竟刻着母亲的名字缩写。
铜指套绅士的狂笑从钟楼传来。
整座城市的蒸汽管道开始轰鸣,紫罗兰雾气从地缝升腾。
慧挣扎着举起染血的十字架,吊坠在月光中投射出全息地图——所有标记都指向港口方向。
"去三号仓库..."慧咳出血沫,掌心的金属颗粒拼出TS字样,"那里有父亲的..."伊芙琳的机械义眼突然黑屏。
最后的视觉残留是玛莎残躯上的德文刺青:"爱是第西维发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