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缩了缩脖子，将单薄的夹克裹得更紧些。
五月的雨本该温暖，但连下三天后，连空气都浸透了寒意。
"再这样下去，连颜料都买不起了。
"马亮盯着自己破旧画板上那幅未完成的风景画，叹了口气。
画中是一片金黄的麦田，阳光灿烂得刺眼——与他此刻阴郁的心情形成鲜明对比。
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房东发来的信息："小马，房租已经拖了两周了，最迟这周五，不然我只能请你搬出去了。
"马亮将手机塞回口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三十岁的年纪，中央美术学院的高材生，却混到连房租都交不起的地步。
艺术圈的残酷他早有体会，但没想到会残酷到这种程度——三年前那场失败的画廊展览后，他的艺术生涯就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马老师，能给我画张像吗？
"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女孩站在他面前，怯生生地问。
马亮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当然可以，五十块一张。
"半小时后，小女孩拿着自己的素描肖像欢天喜地地走了，留下马亮握着那张皱巴巴的五十元钞票。
这是他今天唯一的收入。
雨势渐小，马亮收拾好画具，决定去老城区转转。
那里有些古董店，偶尔能淘到便宜的画材。
转过几条狭窄的巷子后，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吸引了他的注意——"古今斋"，招牌已经褪色，橱窗里摆着些瓷器和小摆件。
推门进去时，门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店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檀香和陈旧纸张的气味。
"随便看看。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柜台后传来。
马亮这才注意到那里坐着一位老人，满头银发，脸上皱纹纵横，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
马亮点点头，在店内浏览起来。
大多数是些普通的古董，直到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一个木盒上。
那盒子看起来年代久远，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不知为何，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那个...能看看吗？
"马亮指向木盒。
老人抬起头，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你确定要看那个？
"马亮被问得一愣："有什么问题吗？
"老人没有回答，起身缓慢地走向角落，取出木盒放在柜台上。
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支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