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是个好人。至少，我一直这么认为。直到那天，我蹲在街角的电线杆旁抽烟，

看着对面光鲜的咖啡厅里，我那刚分手三天的女友正和我最好的朋友有说有笑。"曹宇，

你是个好人，但我们不合适。"这是她三天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把烟头摁灭在潮湿的地面上，任由雨水打湿我的衣服。好人？这个词突然变得刺耳无比。

好人有什么用？好人会被甩，会被骗，会被利用，会被踩在脚下。在这个世界里，当个好人，

就是自找苦吃。我决定，从今天开始，不再当好人。"叮铃——"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是曹先生吗？"电话那头是个温柔的女声。"我是。""我是信用卡中心的张莉，

您申请的信用卡已经审核通过了，我想约您明天来办理一下后续手续。"我冷笑一声。

信用卡？我从没申请过。但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好啊，明天下午三点，老地方见吧。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确定地说："好的，那明天见。

"我知道这是诈骗电话，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老地方"。但我决定玩一把。

如果这个世界想耍我，那我就先耍它一把。第二天下午三点，

我早早到了市中心最繁华的购物广场门口。我不确定骗子会不会真的来，

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令我意外的是，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真的出现在了约定地点。

她看起来二十七八岁，长相普通但气质不错。"曹先生？"她朝我走来，手里拿着个文件袋。

我挑了挑眉，没想到这骗子还挺敬业。"你是张莉？""是的。"她伸出手，

"很高兴见到您。"我握了握她的手，心想这骗局搞得还挺真实。"文件都带来了？

""带来了。"她从包里拿出几份表格，"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详细说明一下吧。

"我们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坐下。她开始详细地向我介绍信用卡的各种权益和使用方式，

语气专业，内容丰富，不像是临时抱佛脚的骗子。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我突然觉得有些愧疚。

也许她真的是银行工作人员？但我没申请过信用卡啊。"张小姐，你确定是我申请的信用卡？

""是的，系统里显示两周前您在我们银行的网站上提交了申请。

"我摇摇头："我没有申请过。"她愣住了，然后翻开文件仔细核对。"曹宇，男，28岁，

住址是铭城小区12栋3单元401，联系电话是137...""等等。"我打断她，

"铭城小区？我住在翰林府。"张莉的表情变了，她迅速收起文件。"抱歉，

可能是系统出错了。"她站起来准备离开。"坐下。"我的语气突然变冷，"说实话，

你们这个骗局真的很拙劣。"她脸色煞白，却强装镇定："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从没住过铭城小区，也从没申请过信用卡。"我冷笑道，"你调查的也太不仔细了。

"她咬了咬嘴唇："曹先生，我只是按系统信息联系您的，如果有误会，我向您道歉。

"就在这时，咖啡厅门口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凌云，

我那个和我女友厮混在一起的"好朋友"。他身边是我的前女友赵敏。

他们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我，表情瞬间变得尴尬。凌云犹豫了一下，还是朝我走了过来。

"好巧啊，曹宇。"他硬挤出一个笑容。我并不打算回他的话，

视线转向赵敏："分手才三天，就迫不及待了？"赵敏脸红了，

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我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凌云皱着眉头："你别误会，

我和赵敏只是偶然遇到，一起喝杯咖啡而已。"呵，经典的谎言。我心里冷笑，

面上却满不在乎："随便你们。"张莉似乎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

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臂："我们还有事要谈，是吗？"我看了她一眼，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是在帮我解围。"对，我们正在谈件重要的事。"我说，然后对凌云和赵敏道，

"不好意思，我们还要谈事情。"凌云和赵敏尴尬地点了点头，找了个远离我们的位置坐下。

"谢谢。"我对张莉说。她微微一笑："不用谢。我能看出他们让你不舒服。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确认了这的确是个误会——她联系的本应是另一个叫曹宇的人。

在杭城这样的大城市，重名很正常。"你为什么帮我？"我问她。"看到他们的反应，

我猜到了一些事情。我不喜欢看到别人落井下石。"我点点头。这个世界上还有好人。

但做好人有什么好下场呢？就像我，付出真心却换来背叛。

看着不远处亲密交谈的凌云和赵敏，一个计划在我脑中成形。"张小姐，

如果我现在想申请一张信用卡，可以吗？""当然可以。""最高额度是多少？

""根据您的资质评估，可能会有五到十万不等。""那好，我现在就申请。

"张莉有些惊讶，但还是拿出了申请表格。我填好表格，在她诧异的目光中，

添上了前任赵敏的联系方式作为紧急联络人。"这样可以吗？"我问。"可以，

但通常紧急联络人应该是您的亲人或朋友...""她是我朋友。"我微笑着说，

心想着即将开始的游戏。三天后，我拿到了额度为八万的信用卡。然后，我开始了疯狂消费。

高档餐厅、奢侈品店、夜店、赌场...我用信用卡刷遍了这座城市所有能花钱的地方。

每一次消费，系统都会自动发送消费提醒，而这些短信，

都会发送到我填写的紧急联络人赵敏的手机上。一周后，我接到了张莉的电话。"曹先生，

您的信用卡已经超限额使用了，银行系统提示需要您尽快还款。""哦？是吗？

我这几天太忙了，忘了看账单。""请您尽快处理，否则会影响您的信用记录。

"她的语气很专业，但我听出了一丝关切。"没问题，我今天就处理。"我轻松地说，

然后问道，"对了，张小姐，你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顿饭，感谢你对我的帮助。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她说："这不必要，我只是做我的工作而已。""我知道，

但我还是想表示感谢。只是一顿饭而已。"最终，她同意了。

我们约在一家不算太高档的日料店见面。晚上七点，张莉准时出现在餐厅门口。

她换了一套休闲装，看起来比上次见面年轻了几岁。"你比我想象的要准时。"我说。

"我一向很守时。"她微笑着回应。餐厅的氛围很好，我们聊了很多。

我得知她刚从浙大金融系毕业两年，现在在银行做客户经理。她的性格温和但不软弱，

聊天时偶尔会有一些独到的见解，让我很惊讶。"你似乎不太开心。"在上甜点的时候，

她突然说。"有吗？""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起，我就觉得你的眼睛里有种...愤怒？

还是失望？"我愣住了。没想到她这么敏锐。"可能吧。"我含糊地回答，

"生活不如意的时候总会有的。"她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我很感谢她的体贴。吃完饭，

我坚持要送她回家。走在夜色中的街道上，我们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那天在咖啡厅，

那个男人和女人，是你的朋友？"她突然问道。"曾经是。"我苦笑一声，"现在不是了。

""因为他们背叛了你？"我看了她一眼："你猜得出来？""不难猜。"她低声说，

"我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我没想到她也有这样的经历。我们站在她公寓楼下，

夜风轻轻吹拂。"你知道吗，那个世界上最大的谎言是什么？"我突然问。"什么？

""'只要做个好人，就会有好报'。"我笑了笑，"这是骗人的。好人只会被欺负，

被背叛，被利用。"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也许吧。但如果因为这样就放弃做好人，

岂不是让那些伤害你的人赢了两次？"我愣住了。我从没想过这个角度。"不管怎样，

谢谢你的晚餐。"她微笑着说，"晚安，曹宇。"看着她消失在公寓楼门后，

我站在原地思考了很久。第二天上午，我接到了凌云的电话。"曹宇，你最近在干什么？

"他的语气有些急躁。"什么意思？"我假装不解。

"赵敏说她一直收到你的信用卡消费提醒，你是故意的吧？"我冷笑一声："哦？

看来她很关心我的消费习惯啊。""别装了，你就是想恶心我们！"凌云怒道，

"你这么做很幼稚，知道吗？""是吗？我怎么觉得你们比我更幼稚呢？背着我偷偷摸摸，

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凌云用一种缓和的语气说："曹宇，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有什么话不能直说？赵敏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们真的很合适。

你应该...""闭嘴！"我怒吼道，"你们合不合适关我屁事！

但至少你们可以光明正大一点，而不是在我背后搞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曹宇，

冷静点...""滚！"我挂断了电话。我的手在发抖。我以为我已经放下了，但显然没有。

被背叛的痛苦和愤怒依然如此鲜明。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张莉。"曹先生，

不好意思打扰您。银行系统显示您的信用卡已经超额使用了十天，如果再不处理的话，

系统会自动上报征信..."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了，

我今天就去处理。""需要我帮您查询一下详细的消费记录吗？""不用了，谢谢。

"挂断电话后，我坐在沙发上，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我原本的计划是让赵敏和凌云通过信用卡消费记录看到我的"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