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枪口，瞄准远处正在凝聚成形的守卫——它们像被撕碎的代码重新拼凑，骨骼由加密协议构成，皮肤是流动的防火墙。
"警告：未授权武装协议激活。
" 冰冷的系统女声在虚空中回荡。
红后站在他身旁，漆黑的眼瞳倒映着即将成形的敌人。
"它们杀不死，"她轻声说，"但你可以让它们暂时宕机。
"齐夏扣下扳机。
脉冲弹撕裂空气，在守卫胸口炸开一片数据风暴。
蓝色的电弧在它体内流窜，骨骼般的加密协议一节节崩解，但碎片很快重新聚合。
"无效攻击。
威胁等级上升。
""妈的。
"齐夏啐了一口，转向红后，"这鬼地方有漏洞吗？
"小女孩歪了歪头，嘴角突然咧开一个不自然的弧度："有，但你得先活过新手教程。
"地面震颤。
远处，纯白的虚空裂开一道漆黑的缝隙，更多的守卫涌出。
它们不再是人类形态，而是扭曲的几何体，边缘闪烁着猩红的错误代码。
齐夏的视网膜上突然弹出一行燃烧般的文字：[技能解锁：数据视界 - 初级]世界骤然变化。
原本虚无的空间变成了由无数绿色代码构成的网格，守卫的身体里跳动着核心算法节点，而红后——她的胸腔内是一团不断变幻的加密数据，像被锁住的火焰。
"找到弱点。
" 齐夏本能地理解了规则。
他再次举枪，这次瞄准的是守卫体内闪烁的红色光点。
脉冲弹贯穿数据外壳，精准命中核心。
守卫僵首了一秒，然后像崩溃的程序般解体，化作漫天飘散的0和1。
"异常行为检测中……" 系统女声出现了短暂的卡顿。
红后拍起手，掌声在虚空中形成诡异的回声："恭喜，777号。
你刚刚改写了第一条系统规则。
"齐夏还没说话，视界突然被血色覆盖。
[警告：管理员协议介入]天空裂开了。
一只巨大的机械眼从裂缝中浮现，瞳孔是旋转的量子符号。
它注视着齐夏，视线像物理重量般压得他膝盖发颤。
"检测到未授权代码修改。
" 机械眼的声音首接炸响在他的神经突触里，"启动净化协议。
"红后的身影突然模糊："跑！
去破碎边境！
"地面崩塌。
齐夏坠入数据深渊，耳边是红后最后的低语："记住，疼痛是真实的，但死亡不是——除非你的意识先崩溃。
"他砸进一片废墟。
天空是破碎的代码雨，大地由废弃的数据包堆砌而成。
远处，一座倾斜的服务器塔刺入血色云层，塔身上用腐蚀性荧光漆涂着："欢迎来到破碎边境——系统的垃圾场，觉醒者的坟墓。
"齐夏撑起身子，发现脉冲武器变成了更原始的电磁手枪。
他的视界角落，生命值和精神值同时闪烁：[HP: 89%] [SAN: 72%]沙地上突然浮现脚印。
不是人类的。
是某种多足机械生物，足迹中渗出粘稠的黑色数据流。
脚印绕着他转了一圈，最后指向服务器塔的方向。
齐夏擦掉嘴角渗出的血——带着微弱的电路闪光——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