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故人重逢
黑色燕尾服下藏着陶瓷匕首，领针式摄像头正将全场宾客的面部信息传入虹膜投影。
当苏雨柔穿着月白色鱼尾裙出现在鎏金大门时，记忆与现实产生致命的重叠。
"学长..."她耳垂上的海蓝宝坠子晃出一道涟漪，"谢谢你愿意来。
"我凝视着她锁骨下方三厘米处的淡粉色疤痕。
那是前世在徐家汇地铁站，我为她挡下冰锥留下的印记。
此刻它还未存在，就像我们之间横亘着三十天的末日倒计时。
"陆先生？
"侍应生托着红酒上前，虎口处的蝎子纹身让我瞳孔骤缩——是陈九爷的毒刺小队成员。
前世他们用掺着致幻剂的香槟放倒半个安全区的高层。
我接过酒杯的瞬间，空间异能悄然发动。
两杯红酒在量子层面完成置换，侍应生喉结滚动的声音在耳蜗里放大三倍。
"这瓶拉图城堡，配雨柔学姐最合适了。
"娇笑声从身后袭来。
林氏集团的千金林雪薇摇曳着红裙靠近，指甲上的荧光甲油泛着氰化物特有的苦杏仁味。
记忆如刀片翻卷。
就是这个蛇蝎美人，在末世第二个月把苏雨柔骗进人体实验室。
她此刻递来的酒杯边缘，还残留着无色无味的GHB***。
"不如先敬重逢。
"我将酒杯贴上林雪薇的唇瓣，虎口发力抵住她下颌。
在她惊恐的瞳孔中，杯沿的荧光物质正与甲油发生化学反应，冒出细小的气泡。
宴会厅突然陷入黑暗。
尖叫声中，我搂住苏雨柔的腰肢瞬移到消防通道。
她发间的橙花香与前世临终时的血腥味在鼻腔对冲，让我险些失控捏碎她的肩胛骨。
"别怕。
"我捂住她的嘴，听着毒刺小队成员从三个方向包抄而来。
他们的夜视仪在空间感知中呈现诡异的绿色轮廓，像极了末世那些变异的夜行种。
当第一个杀手踹开安全门的刹那，我将他腰间的震撼弹瞬移到林雪薇的晚宴包里。
剧烈闪光中，苏雨柔的颤抖突然停止——她正死死盯着我手腕浮现的金色脉络，那是异能超负荷运转的特征。
"你也是..."她呢喃着扯开领口，露出心口处若隐若现的冰晶纹路，"从什么时候开始能操纵低温？
"血液瞬间凝固。
前世首到极寒降临第七天，苏雨柔才觉醒冰系异能。
难道重生的不止我和陈九爷？
爆炸声打断了质问。
走廊尽头的防弹玻璃轰然碎裂，首升机探照灯将我们笼罩在刺目光柱中。
陈九爷站在舱门处，唐装下摆猎猎作响，手中捧着个还在滴血的礼盒。
"新婚快乐！
"他狞笑着掷出礼物。
盒盖在空中弹开的瞬间，我发动空间置换将物体转移至平流层。
但那一闪而逝的画面己烙在视网膜上——是林雪薇的头颅，她瞪大的眼睛里插着半截荧光指甲。
苏雨柔突然抓住我手腕，寒霜顺着她的指尖蔓延。
二十米外的首升机螺旋桨瞬间挂满冰棱，引擎发出垂死的哀鸣。
陈九爷在坠落前抛出的注射器被冰墙挡下，针管里幽蓝的液体腐蚀着冰晶，腾起带有辐射标志的毒雾。
"基因抑制剂..."苏雨柔脸色煞白，"他们在复制末世后的异能者血清。
"警笛声从外滩方向逼近。
我搂着她从十八层露台纵身跃下，呼啸的狂风中，前世今生的记忆碎片如陨石雨砸进意识海。
在即将触地的瞬间，空间折叠形成的缓冲层将动能转化为漫天飘散的蓝玫瑰花瓣——这是上周从厄瓜多尔空运来的婚礼装饰。
"你要带我去哪？
"苏雨柔在跑车后座蜷缩成团，裙摆的碎钻在仪表盘荧光中明明灭灭。
我瞥向后视镜，五辆改装川崎重机正撕开夜色穷追不舍，骑手们肩头的反物质狙击枪泛着冷光。
"见个老朋友。
"方向盘猛打，柯尼塞格冲进杨浦军工隧道。
轮胎与地面摩擦的火星点燃预埋的铝热剂，整条隧道瞬间化作熔炉。
后视镜里，追兵在摄氏2500度的烈焰中汽化成扭曲的剪影。
当跑车停在那间破旧的跆拳道馆前，苏雨柔突然剧烈颤抖。
斑驳的木门后传来肉体撞击沙袋的闷响，每一声都精准踩在她骤然加快的心跳节拍上。
"林晚教练..."她指甲掐进我手臂，"不能让她重蹈覆辙！
"我踹开道馆大门时，正看到十五名暴徒围着八角笼淫笑。
穿运动背心的马尾女子被铁链锁住脚踝，她右臂脱臼的角度和记忆里完全一致——前世这位黑带七段的女武神，就是在今夜被这群畜生折磨致残。
"放开她。
"我的声音很轻，但混着空间震荡的次声波让吊灯轰然炸裂。
暴徒们转身的瞬间，苏雨柔的冰锥己穿透为首者的眼球，血浆在低温中冻成珊瑚状晶体。
林晚突然抬头，染血的嘴角勾起狂气弧度。
她竟自己将脱臼的胳膊撞向铁笼复位，骨节咬合的脆响中，铁链被爆发式踢击扯成碎片。
当最后一个暴徒的喉骨在她膝撞下粉碎时，我注意到她后颈浮现出暗红色龙纹——那是前世未曾有过的异能觉醒征兆。
"你们是谁？
"她抹去脸上的血渍，目光在我们之间游移，"等等...我见过你们。
在梦里，极寒的风雪中..."突然响起的手机***打断对话。
我接通视频电话，陈九爷的虚拟影像投射在满是血污的榻榻米上。
他背后的实验室里，数十个培养舱正在灌注淡绿色液体，每个舱体内都漂浮着熟悉的面孔——全是前世有名的异能者。
"喜欢我的重生者狩猎游戏吗？
"他抚摸着某个舱体内少女的脸庞，那正是苏雨柔在末世前的模样，"当我知道你提前囤积物资时，就在所有时间锚点埋了惊喜。
"苏雨柔突然抢过手机："你动了时间线！
那些平行世界的记忆残片...""还是这么聪明。
"陈九爷的影像突然扭曲，"不过你们该担心的是，此刻佘山庄园的核燃料棒，是不是少了十二根？
"冷汗瞬间浸透衬衫。
凌晨离开金库时，空间感应确实有0.3秒的异常波动。
如果让这个疯子提前引发核泄漏...林晚突然扯下道馆神龛后的桃木匣，里面躺着一把刻满符文的唐横刀。
当她握柄的刹那，刀身腾起青紫色电弧："带我去仓库，我知道他藏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