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李明站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地摆弄着刚从超市买回的食材。
今天是父亲李国强的六十五岁生日,他特意请了假,打算亲自下厨,给父亲一个惊喜。“爸,
你先去客厅看会电视,别在这碍手碍脚的。”李明笑着推了推凑过来的父亲。
李国强抿嘴笑了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我就看看,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大学那会儿就会了,只是没在你面前露过手艺。”李明一边切着土豆,一边回答,
“今天让你开开眼。”李国强点点头,转身走向客厅,却又停下脚步:“对了,明明,
一会儿我有个朋友可能会来,你多准备一副碗筷。”李明头也不抬:“行,没问题。
”厨房里,李明哼着小曲,心情愉悦。自从母亲三年前去世后,父亲一直独居,
性格也变得越发沉默。作为独子的他,虽然工作忙碌,但每周都会抽时间回来看望父亲。
只是最近半年,因为公司项目紧张,他回来的次数少了,和父亲的联系也少了。
今天的生日宴,他希望能弥补一些亏欠。菜肴一道道上桌,香气四溢。
李明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转头喊道:“爸,可以吃饭了!”李国强从卧室走出来,
换了一件深蓝色衬衫,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李明有些惊讶,父亲平时在家从不这么讲究。
“爸,今天这么隆重啊?”李国强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看手表:“再等一会儿,
我那朋友马上到。”李明点点头,心里却有些疑惑。父亲退休后交际圈很小,
平时几乎不邀请朋友到家里来。门***响起,李国强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向门口。
李明注意到父亲的脚步竟有些轻快,像是年轻了十岁。“来了,秀兰。”门开了,
一位穿着淡紫色连衣裙的中年女性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礼盒。她约莫五十多岁,
保养得宜,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国强,生日快乐。”女人的声音柔和而亲切。
李明愣在原地,看着父亲自然地接过礼盒,又亲昵地拉着女人的手走进客厅。“明明,
这是赵秀兰,赵阿姨。秀兰,这是我儿子,明明。”赵秀兰微笑着向李明点头:“你好,
明明,听你爸爸经常提起你,说你工作能力很强,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李明机械地回应:“您好,赵阿姨。”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解眼前的状况。
父亲什么时候认识这位“赵阿姨”的?为什么从未提起过?饭桌上,气氛有些微妙。
李国强和赵秀兰谈笑风生,话题从天气到时事,再到老年大学的活动,显然已经非常熟悉。
而李明则大部分时间保持沉默,偶尔应和几句,眼神却不断在父亲和赵秀兰之间游移。
“明明,听说你最近在负责一个大项目?”赵秀兰夹了一块鱼肉放在李明碗里,
“你爸爸说你经常加班到很晚,要注意身体啊。”李明勉强笑了笑:“谢谢关心,
项目快结束了。”饭后,李明借口收拾餐具,躲进了厨房。透过厨房的门缝,
他看到父亲和赵秀兰坐在沙发上,说话时不时相视而笑,那种亲密感让他感到陌生和不适。
收拾完毕,李明走进父亲的卧室,想找充电器。在翻找抽屉时,
一本红色的小册子吸引了他的注意。他随手拿起,翻开一看,顿时如遭雷击。
那是一本结婚证,上面赫然印着父亲李国强和赵秀兰的名字与照片,发证日期是三个月前。
李明的手开始颤抖,脑海中一片空白。父亲竟然瞒着他结婚了?
对象还是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女人?他拿着结婚证,大步走向客厅。“爸,这是什么?
”李明的声音因为压抑着怒火而显得格外低沉。客厅里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李国强看到儿子手中的结婚证,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赵秀兰也愣住了,不安地看向李国强。
“明明,我本来打算今天告诉你的。”李国强站起身,声音有些发抖。“告诉我什么?
告诉我你背着我结婚了?”李明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们认识多久了?三个月前就领证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明明,你冷静点。”李国强试图安抚儿子,
“我和秀兰在老年大学认识的,已经一年多了。我们…我们是认真的。”“认真?
”李明冷笑一声,“爸,你知道她是谁吗?你了解她吗?
她会不会是冲着我们家的房子和你的退休金来的?”“李明!”李国强罕见地提高了声音,
“不许你这么说秀兰!”赵秀兰站起身,脸色苍白:“明明,我理解你的担忧。但请相信,
我对你父亲是真心的。我自己也有退休金和房子,不需要靠别人养活。”“真心?
”李明讽刺地笑了,“那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介绍给我认识?
”“是我的决定。”李国强叹了口气,“我怕你接受不了,想等时机成熟再告诉你。
”“时机成熟?”李明的声音充满了受伤和愤怒,“等你们结婚三个月后的今天?爸,
你太让我失望了!”李国强的脸色变得难看:“明明,我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
你妈走了三年了,我一个人很孤独,你知道吗?”“所以你就随便找了个女人结婚?
”李明的话像刀子一样锋利。“够了!”李国强拍案而起,“我和秀兰不是随便的关系!
我们认真交往了一年多才决定结婚。我本想今天好好介绍给你认识,没想到你会这样反应!
”赵秀兰轻轻拉了拉李国强的袖子:“国强,别生气,明明是关心你。”她转向李明,
“明明,我理解你的心情。如果你需要时间接受,我可以先回去。”“不用了。
”李明冷冷地说,“我走。”他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迅速收拾了几件衣物,塞进背包。
当他再次经过客厅时,李国强站在那里,眼中满是痛苦和无奈。“明明,别这样。
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没什么好谈的。”李明停下脚步,“爸,你被骗了。
我会调查清楚她的底细,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对的。”“李明!
”李国强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和失望,“你太让我伤心了。”李明没有回头,
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夜色已深,街灯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他站在楼下,
抬头看向父亲的窗户,灯光依然亮着。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好友的电话:“老张,
帮我查个人,叫赵秀兰…”电话那头传来朋友的声音:“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李明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带着决心:“我爸被人骗了,我要查清楚那个女人的底细。
”挂断电话,李明最后看了一眼父亲的窗户,转身走向马路对面的出租车。
父子关系在这一刻降至冰点,而李国强,则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第二部分:李明走出父亲的家门,夜风吹散了他脸上的热气,却吹不散心中的怒火。
他站在路灯下,手机屏幕的光映在脸上,显得格外苍白。“老张,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个人。
”李明的声音低沉而坚决。“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电话那头的张浩听起来有些困倦。
“我爸被人骗了。”李明咬牙切齿地说,“一个叫赵秀兰的女人,他们居然瞒着我结婚了。
”“什么?你爸再婚了?”张浩的声音一下子清醒了,“你确定是被骗了?”李明站在路边,
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我不确定,但我必须查清楚。那个女人肯定有问题,
我爸被蒙在鼓里。”“好吧,发她的信息给我,我明天就帮你查。”挂断电话,
李明坐进出租车,报了朋友家的地址。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后退,
他的思绪却停留在刚才那个令人窒息的客厅里。父亲失望的眼神,那个女人假装善良的表情,
还有那句“我们是认真的”——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恶心。三天后,李明坐在张浩的办公室里,
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资料。“这就是我能查到的全部了。”张浩指着屏幕说,“赵秀兰,
六十二岁,退休教师,丈夫五年前去世,有一个女儿在国外工作。家庭条件不错,
有两套房产,退休金也很稳定。”李明皱起眉头:“就这些?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从表面上看,她是个普通的退休老人,家庭背景清白。”张浩耸耸肩,
“如果她是冲着你爸的钱来的,动机并不明显。”李明不死心:“那她的前夫呢?
真的是自然死亡吗?”张浩无奈地看着好友:“明明,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她前夫是因病去世的,医院有完整记录。”李明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不对,
一定有什么我们没发现的。她为什么要和我爸偷偷结婚?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见我?
”“也许是你爸的决定?”张浩小心翼翼地说,“你有没有想过,
可能是你爸担心你接受不了,所以才没告诉你?”李明停下脚步,这个可能性让他愣了一下,
但很快又摇头否认:“不,一定有问题。我得继续调查。”接下来的两周,
李明像个侦探一样跟踪赵秀兰的日常活动。他看到她每天早上去公园锻炼,
中午有时会和几个老姐妹聚餐,下午经常去老年大学上课。她的生活规律而简单,
看不出任何异常。一天下午,李明跟着赵秀兰来到一家私立医院。他躲在走廊拐角,
看着她走进一间诊室。半小时后,赵秀兰出来了,手里拿着几盒药。李明悄悄跟上去,
看到她在医院药房排队取药。他趁机走到诊室门口,敲了敲门。“请进。
”一个中年医生抬头看向他。李明编了个借口:“医生,刚才那位老太太是我阿姨,
她让我来问问她的检查结果。
”医生疑惑地看着他:“病人的检查结果只能告诉本人或直系亲属。你是她什么人?
”李明语塞,只好道歉离开。但这次偶遇让他更加好奇:赵秀兰为什么来医院?她生病了吗?
当晚,李明鼓起勇气给父亲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明明?
”李国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爸,你还好吗?”李明试探性地问。“还行。
”李国强的回答很简短。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最终李明开口:“爸,我想问你,
赵阿姨她…身体怎么样?”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怎么知道的?”“我…我只是猜的。
”李明没敢说自己跟踪了赵秀兰。李国强叹了口气:“她有轻微的心脏问题,不是什么大病,
但需要定期检查。”“哦…”李明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你什么时候回来?
”李国强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我和秀兰都很想你。”李明感到一阵内疚:“爸,
我…我还需要一些时间。”挂断电话后,李明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如果赵秀兰真的只是个普通的老人,如果她对父亲是真心的,
那自己这些天的怀疑和调查岂不是很可笑?一周后,李明接到张浩的电话。“明明,
我查到一些关于赵秀兰的新信息。”张浩的声音听起来很严肃。
李明立刻坐直了身体:“什么信息?”“她最近卖了一套房子,钱转到了国外一个账户上。
”李明的心一沉:“果然有问题!她是不是准备卷钱跑路?”“不确定,但确实有些奇怪。
”张浩说,“我建议你找个机会和你爸谈谈。”第二天,李明决定回家一趟。
当他站在父亲家门口时,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他本想按门铃,
却在听到赵秀兰的声音时停住了手。“国强,你今天气色好多了。
”赵秀兰温柔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都是你照顾得好。”父亲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
“药吃了吗?”“吃了。对了,房子的事情办好了,钱已经转给小雯了。
”“你真的不用这么做。”父亲的声音变得严肃,“那是你的养老钱。”“我现在有你,
不需要那么多房子。”赵秀兰轻声说,“小雯在国外读博士,她需要这笔钱。再说,
我答应过她爸爸,要支持她完成学业。”“你真是个好母亲。”父亲的声音充满了赞叹。
“你也是个好父亲,只是明明现在不理解你。”赵秀兰叹了口气,“他是个好孩子,
只是太担心你了。”“我知道。”父亲的声音里带着无奈,“我应该早点告诉他的。
”“给他一些时间吧,他会明白的。”李明站在门外,感到一阵羞愧。
原来赵秀兰卖房子是为了资助女儿留学,而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保护父亲,却没想到是自己太过偏执。就在这时,电梯门开了,
一位老人走出来,看到李明站在门口。“你是国强的儿子吧?”老人笑着问,
“我是住在楼上的王大爷。”李明点点头:“您好,王大爷。
”“你爸和秀兰阿姨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王大爷感叹道,“上周你爸突发心脏不适,
是秀兰阿姨连夜送他去的医院,还寸步不离地照顾了三天三夜。你爸有她真是福气。
”李明愣住了:“我爸生病了?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可能是不想让你担心吧。
”王大爷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理解长辈的心情很重要。他们年纪大了,需要陪伴。
”李明站在那里,心中五味杂陈。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按响了门铃。
第三部分:李明站在父亲家门外,心中五味杂陈。他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屋内的谈话声突然停止,几秒钟后,门开了。父亲李国强站在门口,脸上闪过惊讶和喜悦。
“明明,你来了!”李国强侧身让他进来。李明走进客厅,看见赵秀兰坐在沙发上。
她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头发整齐地挽在脑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你好,阿姨。
”李明主动打招呼,语气比以往和缓。“明明,你来得正好,我刚煮了汤。”赵秀兰站起身,
走向厨房。李国强拍拍儿子的肩膀:“突然想回来看看?”李明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