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屏上《甄嬛传》正播到熹贵妃回宫，而视网膜里观看进度58%的荧光数字旁，徐昌平1994年的芯片设计图正以0.5%每秒的速度解锁。
"温度再调低两度。
"徐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老人正用电子束光刻机烘烤发霉的棉鞋，"94年我在青岛崂山种过一批蜜薯，比这破实验室的甜三十七倍。
"周明远瞥见操作台上的《半导体物理》教材，书页间夹着张泛黄的农场收据——1994年8月16日，徐昌平购买红薯种三百斤，备注栏写着"用于制备碳基量子点"。
他突然意识到系统奖励的红薯种，或许根本不是农作物。
"周明远！
"行政部主任林曼如的高跟鞋声刺破实验室的静谧，她手中的平板电脑喷吐着罪状清单："使用分子束外延设备煮火锅、在超净间豢养不明生物......"最后一条指控突然闪烁起来："在郑所长紫砂壶里养水母！
"郑国锋的脑袋从门后探出，头顶趴着只荧光蓝的量子水母："师妹，这是我让小师弟帮忙养的降压神器......""国际半导体峰会提前了！
"林曼如突然将平板砸向培养箱，三只量子小白鼠窜出接住设备，尾巴在屏幕划出火流星般的轨迹："A***L的人带着最新光刻机落地浦东机场，点名要见徐老的学生！
"徐老把烤棉鞋拍在周明远脸上："去，给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烤红薯技术。
"---浦东国际会展中心门口，A***L总工程师理查德正对着镜头微笑。
他身后十二台搬运机器人揭开防尘布，最新款EUV光刻机流淌着猎食者的寒光。
"我们注意到某些古董设备的滑稽表演。
"他点击全息屏，周明远用磁控溅射仪烤红薯的画面引发哄笑，"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惊呼声突然炸响。
周明远骑着老式二八自行车冲进展厅，车筐里三只量子小白鼠正捧着蜜薯大快朵颐。
他后座绑着台锈迹斑斑的国产光刻机，泛黄的"1987年制"铭牌上还沾着泡面渣。
"听说贵公司设备热效率不错？
"周明远支起自行车架，"借来烤个红薯。
"他在A***L光刻机入料口塞进蜜薯，动作熟练得像在老家土灶添柴。
理查德的脸涨成猪肝色："这是价值三亿美元的......""温度传感器故障！
"技术员突然尖叫。
监控屏显示光刻机内部温度飙升到450℃，蜜薯香气从真空腔喷涌而出。
周明远腕间佛珠轻震，视网膜浮现提示：徐昌平1994年芯片架构完整解锁"糟了，火候过了。
"他惋惜地取出焦黑的薯块掰开，金黄的薯芯暴露瞬间，整个展厅的电子设备突然蓝屏。
A***L光刻机疯狂吐出刻满纳米纹路的硅晶圆——每片都是徐老当年被判定"不切实际"的三维堆叠芯片设计。
"不可能！
"理查德抓起晶圆对着射灯，隐藏的水印在强光下显现：一只啃红薯的熊猫抱着A***L商标，下方刻着"Made in Xus Lab 1994"。
郑国锋适时举起扩音器："刚接到通知，贵公司上月申请的量子隧穿专利，与徐昌平教授1987年的废弃方案相似度达99%。
"大屏幕播放出徐老发霉的实验日志，某页角落画着戴荷兰木鞋的熊猫，标注"给小徒弟的睡前故事"。
---深夜的5号实验室，周明远正用气相沉积设备给雪影小白鼠做窝。
量子生物叼来枚锈蚀的U盘，插入读取器后浮现出徐老年轻时的工作录像：1994年的实验室里，年轻版林曼如哭着将芯片设计图塞进焚化炉，火光中跃动的数据流与系统奖励完全一致。
"当年我们给A***L寄过圣诞贺卡。
"徐老突然出现在通风管道，手里晃动着发黄的贺卡，"每张都藏着***版设计图，这帮蠢货拆了三十年才发现夹层里的杨-米尔斯方程。
"周明远抚摸雪影背部的荧光纹路，那些纹路突然投影出素未谋面的师娘照片。
徐老扔来半块烤红薯："你师娘最爱在光刻车间种红薯，说硅晶圆反光像她老家的雪。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金色任务：在太阳核心刻满摆烂宣言，进度条旁的小字标注"需先完成支线：给量子生物织毛衣"。
周明远抓起纳米纤维线团时，林曼如发来紧急通知——A***L宣布将徐老的设计注册为"荷兰传统文化遗产"。
"该喂老鼠了。
"徐老把婚戒熔成的焊锡丝丢进培养箱，"记得在鼠粮里掺点1997年的进口光刻胶。
"雪影突然人立而起，在空气中抓挠出素秋未写完的遗书，那些字迹正化作量子纠错码融入周明远刚解锁的芯片设计。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实验室时，周明远在光刻机上完成了《原神》刻晴的痛贴涂装。
A***L的***律师函被垫在泡面桶下，蒸汽熏出隐藏的水印：一只熊猫正在给光刻机贴防烫警示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