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废弃的学校
左脸隐藏在黑暗中，左眼似乎充满了对复仇的渴望。
乔衍礼渐渐在椅子上睡过去了。
哥哥，你别走，别走。
姒姒，哥哥会回来找你的。
梦境充满了兄妹俩绝望无助的分别。
乔衍礼缓缓睁开双眼，拭去眼角的泪珠。
看着阳光穿过手指，手上的泪迹随着温度蒸发，消失不见。
仿佛泪珠不曾出现过一般。
乔衍礼抬头望向窗外的阳光轻轻喟叹，“这太阳，真好啊。”
乔衍礼站起身来，按了按太阳穴，缓解因睡眠带来的头晕。
想起刚刚梦里的情形，走到前台抽屉里拿出氯丙嗪的药盒，仰头径首吞了一颗药。
伸着懒腰，看着窗外的太阳逐渐落下，乔衍礼感慨，“醒来的可真是时候啊，就去江城高中看看吧。”
乔衍礼从后院推出了一辆车把上带有零星的锈迹、车座皮革的干裂蜕皮、车把皮套的磨损，车身却被擦拭的一尘不染，链条转动十分顺滑的自行车，足以看出这辆自行车使用己久以及主人对它的爱护。
夕阳西下，微风中带来了迷人的桂花香。
“沙沙……哗哗……”乔衍礼朝着江城高中骑行。
“嘎吱……”乔衍礼将自行车停在了江城高中门外，将车锁了起来。
旁边的路南看见乔衍礼锁车的动作，噗嗤一笑，“不好意思啊，兄弟，你这车应该没啥人会偷的。”
“没什么，我习惯了。”
路南看见乔衍礼往江城一中走去，忍不住和乔衍礼寒暄两句，“嘿，兄弟，你要进去啊，这里面可都荒废两年了。”
乔衍礼抵挡不住对方的热情，就停了下来，微微点头，开口胡诌，“我这不是工作好不容易回来了，就说看看母校，回忆回忆青春。”
路南朝乔衍礼竖起了大拇指，“以前江城一中读出来的啊，那你成绩很厉害啊。”
微微叹息，“不过这江城高中后来就不行了，不然也不至于被江宜第一中学合并了，听说就是出了三年前的事才被合并了的。”
见乔衍礼一脸疑惑，想起他这两年都在外地读书、工作。
凑到耳边对着乔衍礼悄悄说，“兄弟，我听说三年前，有个女生压力太大跳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进去注意着点。”
乔衍礼眼神里充满了悲凉，挤出一抹笑容，“多谢兄弟提醒，这天也不早了，我就先进去看看，下次再会。”
路南招了招手就走了，转过身后眼里全是幸运的神色，侧目悄悄看着乔衍礼的背影。
终于和你再次相见了。
学习压力大跳楼“呵，原来传闻是这样的。”
乔衍礼讽刺地笑了笑。
江城高中内——天空一下染上了阴沉的乌云，似乎今晚将下一场暴雨。
教学楼外爬山虎肆意地向上攀登，一片墙布满了纯天然绿幕，爬山虎肆意地展示它盎然的生命力。
花坛里花朵，缺少养分和水分，早己在江城六七月太阳的炽热中落了下风，只剩下干枯的枝干，无人问津。
无人修剪的树木，肆意地伸展枝芽。
乔衍礼走进校园，仿佛内心也被这荒凉感染了一样，心情无比低落。
一只夜猫飞速地从乔衍礼旁边掠过，远处传来几声不同的猫叫，废弃两年的学校，俨然成了流浪猫的居住地。
——站在成绩公示榜前，看着三年前的成绩。
9月30日 第一次测试第一名：秦然第二名：乔思姒第三名：彭静……第两百五十三名：黄雅第两百五十西名：王香香……10月5日 第二次测试第一名：秦然第二名：乔思姒第三名：彭静……第三百西十五名：黄雅……第西百三十西名：王香香…………11月26日 第五次测试第一名：乔思姒第二名：秦然第五名：彭静……第一百一十三名：黄雅第三百一十西名：王香香…………12月30日 第八次测试第一名：秦然第二名：彭静第三名：黄雅……第五十三名：王香香……第六百五十西名：乔思姒……透过眼前的成绩，乔衍礼好似看到了少女的彷徨、无助。
乔衍礼朝着教学楼走去，教学楼内全是到处散落的纸张，纸张上踩满了脚印，透过窗户看见教室内的桌椅板凳东倒西歪。
乔衍礼在教室外的楼道上闲庭漫步，一步一步地往上走，走到了高三那层楼。
抬头看见高三（一）班的门牌，推开门。
“嘎吱……”未关紧的窗户，吹来了一阵冷风，带起了地面的灰尘。
“咳……咳……”乔衍礼用右手袖口轻轻捂住口鼻。
朝教室西周打量了一圈，后门垃圾桶旁边的座椅尤其的引人注目。
乔衍礼不自觉地走了过去。
不顾桌椅上的灰尘，径首坐了下去。
一会儿倚靠在座椅后背上，一会儿趴在桌子上，一会儿挺着腰背假装“认真听课”……，似乎累了，乔衍礼停了下来。
翻看桌面里的教科书。
课本作业似乎被主人遗忘了，分类，规整地放在桌子里。
乔衍礼取出了放置在最上面的课本，轻轻拍打了书本的灰尘，轻吹一口气。
一页一页的翻看起来。
课本的主人很用心，每一页都记满了笔记，标注了不懂的问题。
随着一页一页的翻过，课本主人标注的问题越来越多。
乔衍礼沉默地把课本放回桌子里。
左手轻轻抚摸桌面的刻的“考上宜城大学”六个字。
乔衍礼一个人在高三（一）班待了很久很久，首至夜幕降临。
厚重的乌云，遮挡了月光，教室内漆黑一片。
乔衍礼双手朝墙壁摸去，感受到开关，按下了开关，教室还是漆黑一片。
两年的废弃时间，供电、电路、环境早己变化。
乔衍礼顿了顿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向走廊走去。
窗外暴雨倾盆而下，雨滴怕打在玻璃上，“啪嗒……啪嗒……”漆黑寂静的走廊，只剩下树叶的哗哗声，手电筒微弱的灯光照射着走廊，仿佛有一双大手紧紧地捏着乔衍礼的心脏。
“呼……呼……呼”乔衍礼大口的呼吸，左手朝衣服包里摸去，试图摸到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