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子合纵连横

混子齐和创业阳

第一章

齐正从牢里出来时他妈正蹲在墙角抽烟，见他后啥也没说，提腿就往公交站牌走。齐正也没说话，衣服一甩搭在肩上离开了这个他生活了五年的牢笼。回到家里，当年的矮土墙屹立在一圈小洋房中间格外显眼。齐娟推开生锈的铁门把儿子让里面去，转身去了隔间的土炕上盘腿开始喝酒。

齐正在这个生活过十五年的房子里转了两圈，叫上院子里那条他小时候抱回家的黄狗出门去了。村口正在打麻将的陈老狗瞅见齐正，把牌一和拍着桌子扬着眉冲齐正一吆喝，把赢的钱往兜里一塞快步走齐正边上搂上他肩膀，说齐哥出来后搁哪混，俺老陈还跟你。齐正耸着肩膀把他手甩下来，斜眼一瞥抽了他上衣口袋里剩的半包烟掏出火机点上猛吸一口，说老子现在从良了，是遵纪守法的良民。老陈狗坐回树底下乘凉的石凳子抖着腿笑得声震天。

齐正没理他继续往前晃悠，来到村尾小池塘撩起衣服下摆往上一扯把上身露在阳光下，穿着裤衩直接往水里跳。五岁的黄狗见主人落水急得在岸边呜咽，摇着尾巴转了几圈也跟着下了水。齐正一头扎水里捞出条鱼，还挺肥。抓着鱼头就往岸上扔，打算一会回家烤鱼吃。还没扔两天，刚才还救主心切的黄狗子刨腿游到岸边冲着东边一个劲儿叫唤。

齐正抬手抹掉脸上水珠，隐隐约约见一个人影逆着光往这边来，手里提个桶。那人也听见了狗的叫唤声，立在岸边甩出根竹竿，声音脆脆的打在水面，说你快拽住渔竿，我拉你上来。齐正乐呵，这人以为他溺水了。齐正抓住杆子蹬着水用力一扯，岸边人没稳住力往小池塘栽了下来，扑腾两下就沉底去了。

齐正只想逗他玩玩，没成想遇到个旱鸭子。齐正猛一扎头潜入水里，抓着那人胳膊捞着腰往上带。拖到岸边推着臀部给人弄上去。上岸后那人一阵猛咳，呛得不轻。脸蛋因咳嗽浮出两团红晕，容貌挺俊秀一男孩，不是本村人，倒像个城里人。齐正拽过边上挂的衣服套身上，蹲他前边儿盯着他看，说你长得真像小姑娘。说完目光直直向他胸口扫去。那人听完齐正的话咳得更剧烈了。好不容易平息了气声，撑着地面站起提上桶撇下水里的鱼竿没理会齐正，转身就走。齐正揪过边上一节草叼嘴里咀嚼，尝出点甜味。

回家齐娟已经倒在炕上睡着了，耷拉在炕头的脚边有几个酒瓶子，那是用齐正出狱时的补助买的。齐正没多看一眼，去厨房把灶火点上，黄狗躺在他腿边，巴巴的看着齐正串在木棍上拿着烧的鱼。齐正被它这眼神逗笑了。掌心一下一下抚摸着它瘦得不成样的脊背。香味飘出后，齐正抬出棍子把鱼头拧下扔脚下，拍拍黄狗脑袋，自己抬着木棍啃了起来，连鱼刺也没放过，咀嚼的嘎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