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蝴蝶振翅的轨迹
盛赌的豪约 樂颖 2025-03-21 09: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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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名复读的流程是那么快,快到让李乐晗都要恍惚了,明明刚刚才出高考成绩呢,可现在她马上就要为下一次高考准备了呢。李乐晗在自己的房间里着手收拾书籍,翻看之前的课本,又想到了在学校时的生活,时间真的好快啊,没有高考时总希望快点结束高中生活,然而现在她又要再体验一次拼搏的高三了。…七月的塑胶跑道蒸腾着沥青气息,李乐晗攥紧校服下摆。复读班的蓝色校徽在左胸口发烫,像块烙进皮肉的耻辱印记。远处高三复读年级正在排练跑操,震天的口号声让她想起百日誓师时自己举班牌的模样。"全体都有!向左转!"体育老师的哨声刺破晨雾。李乐晗的膝盖突然打颤。当整齐的踏步声如潮水漫过耳际,她的右臂和右腿同时甩向前方。后排传来压抑的笑声,像细密的银针扎在后颈,她看见自己的影子在朝阳下折叠成怪异的剪影。"那个顺拐的女生留下。"解散时体育老师用教案拍打掌心,"其他同学去吃早饭。"梧桐叶打着旋落在起跑线前,李乐晗盯着鞋尖洇开的水渍——方才太用力跺脚,运动鞋里的硅胶减震垫己经移位。忽然有罐温热的红豆薏米粥贴上脸颊。"你踩点比我奶奶跳广场舞还准。"扎高马尾的女生晃了晃相机录像,"不过甩臂角度很有古典舞韵味。"屏幕里的自己同手同脚向前挪动,活像提线木偶。女生叫沈星蔓,是从舞蹈生转文化课的传奇人物。她的储物柜里既有《高考必刷题》也有缠着缎带的足尖鞋,课间操总能把广播体操跳出爵士舞的力道。傍晚的体育馆藏着秘密。当李乐晗第八次同手同脚撞上排球网时,沈星蔓突然扯下发带蒙住她眼睛:"跟着我的口令走,想象你在走T台。"桉树香气的发带滤掉了刺目的顶灯,黑暗中传来地板细微的震动。"左,右,左——你听,我们的脚步声在打节拍。"沈星蔓倒退着牵引她穿过空旷场地,远处传来校工修剪草坪的嗡嗡声。当李乐晗终于踏准鼓点节奏时,蒙眼布被晚风吹落,漫天晚霞正从落地窗泼进来,将她们的影子拉成修长的音符。周五的体能课变成了戏剧现场。沈星蔓把广播体操分解成现代舞动作:"体转运动是伦巴的库克拉恰,全身运动像breaking的波浪!"李乐晗僵硬的手臂被摆出天鹅颈的弧度,围观同学的笑声逐渐变成掌声——她终于发现,当动作夸张到像默剧表演时,反而没人注意她先迈哪条腿。深秋的月考日飘着冷雨,李乐晗在操场角落捡到只湿透的麻雀。她把小鸟裹在校服里奔向医务室,却在拐弯处撞上来查迟到名单的教导主任。蓝白校服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受惊的麻雀却突然从衣襟里钻出,扑棱着掠过主任光亮的头顶。"快跑!"沈星蔓拽着她冲进雨幕,身后炸开气急败坏的吼声。她们躲进实验楼后的自行车棚,看着彼此淋湿的刘海笑出眼泪。李乐晗忽然发现,自己竟能毫无障碍地跟着沈星蔓的节奏在车棚间左右腾挪,像两只穿梭在钢铁森林的雨燕。那天清晨,阳光柔和地洒在校园的操场上,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草香和同学们的欢声笑语。李乐晗身着运动装,精神抖擞地准备参加晨跑。然而,谁也没有料到,一场别开生面的“意外”即将上演。随着哨声响起,同学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李乐晗迈着轻快的步伐,顺着惯性正要甩出一个习惯性的错误手势。就在这时,前方的队伍像是接到了某种神秘指令一般,突然集体变阵!原本整齐有序的跑步方阵瞬间变得混乱起来,只见所有同学竟然默契十足地同时切换成了同手同脚的模式。整个方阵就如同被一阵狂风骤然吹歪的麦浪,起伏不定、歪歪斜斜,但又莫名地保持着一种奇特的节奏感。而站在一旁监督的体育老师则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这群“造反”的学生们。他手中的秒表似乎都忘记了跳动,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就这样,在体育老师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同学们以这种整齐划一却又滑稽可笑的错误姿势,跑完了全程。汗水湿透了大家的衣衫,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与得意的笑容。回到教室后,沈星蔓悄悄地走到李乐晗身边,递给她一张光盘,并眨眨眼说:“这可是我们特意为你准备的跑操结业礼物哦。”原来,这段令人捧腹大笑的“顺拐体操”早己被有心的沈星蔓录了下来,并精心刻制成了光盘。接过光盘,李乐晗看到盘面上用荧光笔绘制的一只可爱卡通麻雀。那只小麻雀扑扇着翅膀,仿佛随时都会从光盘上飞出来。仔细一看,翅膀上还密密麻麻地缀满了各种数学公式,让人不禁感叹这份礼物的用心良苦。“记住哦,有些看似不完美的缺陷,其实也可以成为独一无二的印记呢。”沈星蔓微笑着说道。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到了放学的时间。李乐晗收拾好书包,来到学校的储物柜前整理物品。当她打开柜门时,一片半透明的蝉蜕映入眼帘。那蝉蜕静静地躺在去年用剩下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封面上,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更让李乐晗惊奇的是,蝉蜕的翅膀纹路上竟镶嵌着一行极小的钢笔字:“当错误成为铠甲”。看着这行字迹,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几天前在书店遇到的那个男生。当时,那个男生正专注地翻阅着一本关于挫折与成长的书籍,他那深邃的眼神和坚定的表情深深地印在了李乐晗的心中。此刻,李乐晗终于明白了那句话的含义——那些曾经犯下的错误、经历过的挫折,也许正是铸就我们坚强内心的“铠甲”,让我们在人生的道路上勇往首前,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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