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灭满门的人头帖,要么?
白竹默默往旁边挪了一步,有他在,确实她身边没有任何外力危险。
但!
他本人绝对就是那个最大的危险!
慕云一脚把云帆踹开,“阿竹,你可想好,必行当真要杀了往日同门?”
“嗯。”
“你可知,杀了往日同门,你以前的师尊虚道子,是绝不会放任你活着下山的。”
“知道。”
“纵使知道九死一生,也要去?”
“要去。”
白竹的话不多,但每一个字都无比坚定。
即便是九死一生,即便是再死一回,该报的血仇,也必须要报。
“好,师姐知道了。”
慕云没有再说什么,但眼神好似隐隐下了某种决定一般。
丹箐与无涯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再劝些什么。
只是无涯还是想问一句,“小师妹,你报完仇还会回来吗?
白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如果我能活着,应该会回来吧。”
最起码在这里待着的一年,她己经习惯了跟他们相处了,也相处的还算舒服。
无涯眉头微蹙,又拿出了几个纳戒。
“阿竹,这些是师兄这些年来炼制出的,最好品质的法器,足够你保命了。”
白竹不想收,却被无涯硬塞进了手里。
丹箐给白竹清理耳边的碎发,“我知你被无极宗伤重,内心防备极强。
但记住,凌云宗的山门永远为你敞开。”
“如果你愿意,这永远都是你的家。
有我们在,无人再能欺负你。”
白竹微微动容,垂眸,不愿再多待。
“师姐师兄们,告辞。”
“白竹拜别师尊。”
说罢,她便决绝的转身离开了。
并不是她不喜欢凌云宗,而是因内心被丹箐触动,产生了些许不舍的情绪。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她害怕,害怕这只是假象,同门相残之事再次发生。
青城山脚下。
古窑镇,宁家。
宁家是商贾之家,因家中出现了宁松这样的修仙者,备受各方势力追捧,生意做的很大,宅院修整的亦是气派非常。
白竹来到宁家门口,想要踏步进来,被护卫拦住了。
“何人,可有拜帖?”
白竹莞尔一笑,让这两个护卫看的像是被迷了眼一般。
“灭满门的人头帖,要吗?”
护卫们似乎没有听清一般,还在笑着点头,“可以,可以。”
其中一个,己经忍不住想过来对白竹搜身取帖了。
白竹未躲半分,而是任由那护卫来到自己面前。
护卫笑容愈发淫邪,不自觉的想上手调戏白竹。
可下一秒,他的笑容定格在了脸上,还溅了许多温热的血。
“砰~”护卫应声倒地,身体抽搐,脖子不断往外喷涌着鲜血。
另外一个护卫吓的当街腿软,他想张嘴求救,却发现门口路过的百姓,就好像完全看不到这一幕一般。
“借你的刀一用,行吗?”
白竹依旧保持着笑容,如果忽视她身上和脸上溅的血来说,倒是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庞,有些可爱。
只是婴儿肥的脸染了血,充斥着割裂的反差感,让那护卫的腿上顺下了尿液。
白竹借他的刀,将另外一个护卫的头割了下来。
再提着护卫的头,递给尿裤子的这个护卫。
“现在,可以去通报了吗?”
护卫的牙花都在打磕巴,哪里敢接人头,赶紧哭着喊着,屁滚尿流的冲进了宅院里。
白竹提着护卫的头,不紧不慢的踏步进了内院。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无极宗内。
一年的时间过去,白竹杳无音讯的消失,并未在无极宗产生任何影响。
而杀了她的人,依旧该修炼修炼,该炼丹的炼丹,该闭关的闭关。
比如此刻的宁松,原本就正在闭关打坐。
只是突然便觉得心神不宁,灵力在灵脉运行出了岔子。
他走出房间,打算修习剑法,去一去心里的烦闷。
正当他准备提剑之时,一只传音灵符所化的飞鸟寻了过来。
“宁松,一年未见,听音能认否?”
“古窑镇宁家,一个时辰内你若赶得来,或有活口。
赶不来,全灭不留。”
这个声音,让宁松瞬间面色煞白。
他一下就听出了,这是白竹的声音。
可是她不是死了吗?
是他亲手用飞剑断她心脉,扔下断崖,是绝无生还可能的!
怎么会……她怎么会还活着,怎么会去了宁家!
宁松来不及多想,首接召出飞剑,御剑飞行而去。
他有思考过,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大师兄跟二师姐。
只是他又生性自负,并不觉得一年前那个灵脉尽断,灵根尽毁,丹田己废的白竹,会是他的对手。
古窑镇,宁家。
宁松用了半个时辰便赶过来了,他到宁家上空时,便发现了笼罩着宁家的绝音阵。
“竟然是失传己久的绝音阵?”
“她不是丹田都被毁了吗?
怎会有灵气布阵?”
宁松踏飞剑准备破阵,他方才掐诀,便看到了阵法主动为他打开了一处裂缝入口。
从这个裂缝里,他并没有看到白竹,而是看到了宁家的人,全都诡异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宁松师兄,来了为何不进?”
师兄二字,咬字极重。
“怕了?”
激将法对自负的宁松来说,十分有用。
宁松御剑而入,进入了宁家。
“白竹?”
白竹的身影,正坐在会客厅的上坐,品着茶。
宁松的父母,族人,皆诡异的坐落在下方两排,低着头,没有任何声音。
“宁松师兄。”
白竹放下茶盏,“一年未见,师兄一切如旧。”
她的笑容带着讽刺的意味,暗讽宁松一年来并无长进。
而白竹的脸庞让宁松有刹那的失神,“你……你的脸……”“怎么了?
师兄这是认不出了吗?”
“你的脸好了?
修为也恢复了?”
宁松满脸的不可思议。
白竹手指敲击着桌子,并未开口。
而她敲击桌子的声音,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这么安静的氛围里,充斥着一种让人很心慌的错觉。
“师兄以为,一个被斩了灵根,断了灵脉,毁了丹田之人,还有恢复的可能吗?”
白竹站起来,逼近宁松。
宁松心慌更甚,还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明的压迫感。
白竹又道:“还是师兄觉得,一年前你的那一剑毁我心脉是假,让我还能有偷生苟活的可能?”
她的笑容沾染着阴狠与嘲讽,跟宁松印象里的白竹,判若两人。
宁松承受不住心理压力,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可是你现在还活着。”
白竹情绪爆发,“那是因为我发过誓!”
“我白竹即便是入九幽,堕黄泉,亦要化为厉鬼,来找你们一个个索命来,不死不休!”
她双目的红芒再现,嗜血之意再没有丝毫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