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豹的利齿擦过后颈时,腐肉混合着血腥的气息喷在我耳畔。
我几乎是滚下三十度的碎石坡,登山靴在风化岩层上刮出刺耳声响。
右肩传来布料撕裂声,背包带子被扯断的瞬间,我反手将登山镐捅进那张血盆大口。
金属与骨骼碰撞的震颤顺着虎口蔓延全身。
这头体长超过两米的母豹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嘶吼,幽绿瞳孔在暮色中缩成两道竖线。
它松开嘴退后两步,前爪焦躁地刨着满地松针——那包真空包装的酱牛肉正从它齿缝间漏出暗红肉渣。
"原来你也饿疯了。
"我贴着岩壁慢慢后退,左手摸向腰间的高压电击器。
三天前在海拔四千米处发现的梅花状足迹,此刻正在五米开外闪着寒光。
这头本该在雪山线以上活动的猛兽,硬是被饥饿逼到了针叶林带。
背包侧袋的裂口灌进刺骨寒风,露出半截卫星电话残骸。
十七天前在澜沧江峡谷摔碎屏幕时,我还庆幸保留了充电模块当镜子用。
现在它映出我肿胀的右脸,被荆棘划开的伤口正渗出混着尘土的淡黄组织液。
雪豹突然弓起脊背,肌肉在银灰色毛皮下波浪般起伏。
这姿势我在青藏高原科考时见过——不是攻击预备,而是哺乳动物护崽时的威慑姿态。
它身后二十米处的冷杉林里,隐约传来幼兽呜咽。
身后三十米就是断崖。
我摸出电击器高举过头,拇指按住开关发出滋滋爆响。
幽蓝电弧在暮色中炸开的刹那,余光瞥见断崖边缘的岩石纹理——层状石灰岩夹着黑色燧石条带,典型喀斯特地貌特征。
心脏突然狂跳,不知是因为逼近的猛兽,还是那个疯狂的想法。
当雪豹凌空跃起的瞬间,我转身冲向断崖边缘。
狂风卷着沙砾抽在脸上,登山靴在最后一米岩层处急刹。
碎石扑簌簌坠入深渊,三秒后才传来落水声。
幽暗的崖壁上,藤蔓掩映着半人高的三角形裂隙,水汽正从洞口袅袅升起。
身后传来利爪刮擦岩石的锐响。
来不及测试空气成分,我摘下头灯调至紫外线模式往洞里一扫——没有反光的蛛网状菌丝,没有动物骸骨堆积,洞顶渗水在紫光下呈现纯净的淡蓝。
纵身跃入洞穴的瞬间,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