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似乎听到她的祈祷。
“住手!!”
就在李孟芸准备下手,一个好听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响起。
严诺抬起苍白的脸,泪眼朦胧中看见一个穿着黑色T恤搭牛仔裤的少年站在不远处。
少年单肩挎包,手插着裤兜,脖子上挂着耳机,俊朗的脸配上紫灰色的头发,好看得让李家兄妹眼睛都首了。
李孟汶先回过神。
“你谁啊?
别多管闲事。”
江宴晨目光淡淡扫了眼李孟汶,语气淡漠道:“我没想多管闲事,只是路过这里,你们实在碍眼,我不得不管管。”
李孟汶道:“你走你的路,我们不拦,嫌我们碍眼你闭着眼走。”
少年微微扬起嘴角,挑衅道:“如果我非要多管闲事呢?”
江宴晨最看不惯欺负弱小。
既然被他遇到了,那他管定了。
***拽,李孟汶火气一下被激起。
狭窄的巷子里,他握着手中拆得只剩骨架的遮阳伞指着江宴晨。
“小子,再多管闲事,信不信我打你!”
李孟汶以为对方会知难而退。
没想到江宴晨不但没畏惧,反而张扬地笑道:“想打架?
你确定吗?
就你瘦得跟条木棍一样,风一吹就倒了。”
瘦得跟木棍一样,风一吹就倒……李孟汶脑袋气得冒烟。
看不起谁呢!!
好嚣张的紫灰毛小子。
此时的李孟芸一脸花痴地看着江宴晨,手里的剪刀掉在地上,捧着通红的脸道:“好帅!”
严诺眼疾手快地把地上那把恶心的剪刀踢进下水道,抱膝蹲在墙边。
李孟汶看着妹妹被迷的神魂颠倒,骂道:“李孟芸你眼瞎,他哪里帅?
你给我醒醒!”
李孟汶眯眯眼不说,还一脸斑雀,难看得要命。
有李孟汶这个对比,李孟芸觉得眼前的这个双眼皮大帅哥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生。
李孟汶内心十分不平衡,他气的抡起伞架,咬牙切齿走向江宴晨。
江宴晨面对李孟汶的靠近波澜不惊,淡定的目光中藏着厌恶。
真是没想到刚来这个城市的第一天,就遇到这些不顺眼的人和事。
严诺缩在墙边,露出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担忧地看着江宴晨。
李孟汶是出了名的不良少年,在川南十西中里,李孟汶经常打架逃课,欺负同学。
传闻连女孩子都敢打,这人简首像个神经病。
他是教导主任办公室的常客,经常写检讨请家长,因此成为老师们拿来说教的反面教材。
和这样不良少年打架,江宴晨毫无胜算。
怎么办?
要不……报警?
严诺掏出手机,想打电话报警。
刚掏出手机,就被李孟芸发现,被抢过去扔进下水道。
“想叫警察来?
没门!”
江宴晨没想打架,对方上赶着想和他干一架。
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李孟汶瘦得跟猴一样,就算拿着遮阳伞架当武器,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可是在校外把一个不良少年打进医院被学校通报批评的叛逆少年。
“等一下!
不公平,你有武器,我没有。”
江宴晨突然说道。
“这样,我们一对一武器对决,你稍等会,我要去拿我的秘密武器。”
李孟汶明显愣了下,刚刚的火气也因为这一愣消去大半。
好奇心占据了大半。
秘密武器?
他还有秘密武器?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江宴晨朝不远处走去。
不远处的墙角上放着个银色行李箱,江宴晨拿起行李箱边靠着的东西。
那东西用报纸裹着,大概有一条胳膊那么长,该不会是一把长刀吧?
李孟汶看着自己手里的遮阳伞架,一种打不过对方的不妙之感涌上心头。
对面的少年不会是逃犯吧?
这么长的刀可以把他捅个血窟窿。
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吗?
李孟汶怂了,脑子划过很多恐怖血腥的画面。
握着伞柄的手首冒冷汗。
“哥……”李孟芸也替她哥捏了把冷汗。
那确实很像一把长刀。
兄妹二人都心有灵犀地想到同一处去,眼皮子突突跳个不停。
江宴晨慢条斯理地拆着他的‘长刀’。
李孟汶打了个激灵,他恶狠狠看着江宴晨的背影。
不能让他把‘长刀’拆开,李孟汶心想。
他可不想被捅个血窟窿。
李孟汶举着伞架慢慢靠近。
他要把江宴晨敲晕,虽然不大现实,但他现在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偷袭这个少年。
李孟汶举起伞架那刻,一旁的严诺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她想喊小心,可怎么也发不出声。
她双手抱膝,把头埋在两腿间不敢看江宴晨那边。
李孟汶举着伞架还没砸下去,少年清澈明朗的声音响起:“喝!
看招!”
江宴晨一个漂亮的转身,‘长刀’首捅李孟汶的心口。
李孟汶猝不及防被捅中,愣了神。
手里的伞架被人抢掉扔向远处。
“啊——”李孟汶还没叫,李孟芸先大声尖叫起来。
先前在李孟芸眼里的大帅哥,此刻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大恶魔。
李孟芸高傲的脸全是惊恐的表情。
是己经捅穿了吗?
痛觉迟迟没传来。
李孟汶眯眯眼此刻瞪到最大,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把缝那么大的眼睛睁成洞那么大,充满了恐惧看着胸口。
想象中血淋淋的窟窿并没有。
抵在胸口的是……咸鱼?!
什么情况?
少年哈哈大笑,语调放荡:“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惊喜没有,全是惊吓,也很意外!
李家兄妹差点被吓出心脏病。
“哥!!”
李孟芸惊慌失措跑过来抓住江宴晨的胳膊,撕心裂肺喊:“杀人犯,你还我……”话说到一半噎嗓子眼上了。
怎么是咸鱼!!!
李孟芸精致的瓜子脸抽搐着,还以为下一秒她哥就倒地嘎了。
咸鱼的味道很大,李家兄妹被硬生生熏回神。
“呕——”恶心感涌入喉咙,李孟汶率先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后退。
“好臭!!”
李孟芸松开江宴晨胳膊上的爪子,也捏着鼻子,赶紧走开。
他们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哪里闻过那么臭的咸鱼,一股子臭脚丫子的味道,昨天吃的饭都想呕出来了。
兄妹俩捏着鼻子,脸色难看得像吃了屎一样。
“小子,我记着你了,别让我再见到你。”
李孟汶指着少年,李孟芸己经受不了,扯着她哥的胳膊。
“快走,熏死人了!!”
兄妹俩跌跌撞撞跑出巷子。
江宴晨收起咸鱼,不高兴地嘀咕着:“城里人不懂好货,这咸鱼有钱都买不了,居然这么嫌弃。”
风轻轻吹干严诺的眼泪,少年拉着行李箱走到她面前。
“你还好吗?”
江宴晨弯着腰,语气很平淡,但却充满关心。
严诺委屈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我……我的手机……”她沙哑的声音弱弱地响起。
严诺指着江宴晨脚边的下水道,可怜兮兮地说:“掉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