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瘦削蜡黄的脸上泛着甜美的笑容,声音软糯:“还要赔我这三年被你虐待的精神损费!就,五百块吧!”“五百?!”邱志明尖叫,“我哪有那么多钱?你住院三年吃我的喝的……嗷!”陆晚一拳下去,邱志明抱头惨叫。
过道上,横七竖八躺了一群人在哀嚎。
疯的不疯的……整个精神病院的人都被她打趴了。
“给给给,我给你!”邱志民哆哆嗦嗦的拿笔写健康证明、盖章、掏钱,再打电话给陆家。
他拿起电话听筒,手指在“1”上空停顿。
死丫头打人,还要讹他五百块!哼,直接报警把她抓走!让她去吃牢饭!“你可以报警,我没关系的哦!”陆晚一***坐到书桌上,扑闪着大眼睛笑盈盈。
邱志民手抖了抖。
只有挨过揍的人,才知道天使的笑容下是怎样的恶魔手段!也是奇怪,精神院里最软弱的小疯子,怎么突然之间就暴力加身?她手上那副古怪套子,每一拳都是难以形容的刺痛,让人全身控制不住的痉挛,他刚才都看到太奶了!就算报警,他可能活不到警察赶到……邱志明在心中挣扎了两秒,决定保命要紧,拨通陆家的电话号码。
“是陆家吧?陆晚的病已经好了,可以接她回去了……哎哟!”邱志明抱头痛呼,整张头皮都被电得麻了,急忙改口,“我是说,陆晚她没有病。
她一直都很健康,你们快来把她接走!”嘟嘟嘟——盲音响起,电话断了?邱志明愕然:“怎么回事?”又打一遍,直接没人接了。
邱志明苦着脸,心中清楚陆家并不想让陆晚回去。
三年前,陆建业给他塞钱的时候就说了:务必把陆晚整疯,让她永远留在疯人院。
奈何小姑娘心志坚定,这三年他用尽手段也没能成功。
现在倒是有些疯样了,就是暴力得可怕。
再留下她,他早晚得被弄死!“我直接送你回去,行吗?”邱志明讨好的说。
“行。”
陆晚把五百块钱揣好,嫌弃地嘀咕了一声:“五百块能干什么啊?”邱志明都要吐血了。
五百块是他一整年的工资!想当初陆家送人来说,也只是给了他五十块钱的好处费,现在十倍赔出去了!不行,这钱得让陆家出!否则,他就把陆家三年前的丑事曝光,大家谁也别好过!邱志明在心中算计着,开着精神院唯一的微型车送陆晚回家。
这车……真是陆晚此生坐过最垃圾的车型了。
又颠又吵,还一股子汽油味。
陆晚坐在副驾上,心中郁闷。
她是穿越来的。
昨晚睁开眼就在精神病院,差点儿把她气晕。
花了一夜时间,才理清和接受了原主的记忆。
原主实惨。
三岁丧父,母亲被冠上克夫之名,不堪精神压力,带着四个月的身孕跳河***,一尸两命。
大伯主动当起监护人,口口声声说会好好照顾她,却在拿完家产、顶替完爸爸的工作后,就把三岁的她扔给一对乡下夫妻当童养媳,还四处说她贪玩跑丢了。
收养她的那户人家并不友善,每天让她打猪草做家务,动辄就是打骂挨饿。
收养只是为了让她长大后给他们的傻儿子传宗接代。
直到考上县高中那年,养父又一次酗酒暴打养母的时候说漏了嘴,才知道自己省城陆家的女儿!满怀期待地找到省城,却根本融不进家——大伯一家都不欢迎她回来。
衣服穿堂姐陆秀的旧衣服,饭菜吃全家剩下的,课业之余包揽全部家务……活得像个丫鬟,只求有个容身之所。
即使这样,陆家还是不容她。
高考的前一天,陆秀用水果刀自戳肩膀,说她疯了要杀人。
而她百口莫辩,最终被送进疯人院。
为了逼她承认自己有疯病,邱志明各种手段齐上阵。
打骂、挨饿……无所不用。
整整三年的虐待,原主终于崩溃***。
陆家?想想就恶心。
之所以要回去,一是为想为原主报仇雪恨,夺回属于“她”的家产。
二是她现在一无所有,不先回陆家办身份证就是黑户,干什么都不方便。
今天要不是这双电击手套,她还没法全身而退。
想到这儿,陆晚重新研究起手上的套子来。
高功率的电击手套,绝对不是这个年代该有的东西。
它是怎么出现的呢?“叮——”“恭喜主人激活购物空间,我是您的空间助手旺财。”
陆晚:!!!靠,她有金手指了!心随念动,一个网络超市出现在眼前。
各种熟悉的东西琳琅满目:米面糖油、衣服鞋子包包、药品护肤品……还有卖汽车卖房子的!陆晚顿时欣喜若狂!啊啊啊,姐的快乐又回来了!肚子好饿,先搞点儿吃的。
随手点进去一看,陆晚又黑着脸退了出来。
最便宜的大米两块钱一斤,而两块钱在这个时代能买一斤牛肉了。
钱的价值差距太大,要这空间何用?纯纯添堵!陆晚郁闷地正想离开,突然想到:既然是代购空间,她是不是也能在这里卖东西?把八零年代的东西卖去后世,就有相同价值的钱买东西了呀!陆晚在车里看了看,随手拿起邱院长的搪瓷口缸准备放到空间货架上。
“旺财小助理提醒您,现在空间等级太低,只能买不能卖,等激活售卖功能后才可以卖东西。”
陆晚勉强能接受:“怎么激活?”“能量。
等碰到能量时会提醒您……”……陆家住在安平市棉纺厂的家属大院,很好找。
隔壁邻居都是棉纺厂的职工,看到陆晚下车时都惊呆了。
“这,这不是三年前疯了的陆晚吗?她怎么被送回来了?”“瞧她一身脏兮兮地,还穿着病号服,怕是从疯人院逃出来的吧?”“得赶紧报警,把她抓走。
要是她还像三年前乱杀人,整个大院都危险。”
“……”陆晚无视旁人的目光和闲言碎语,上前准备踹陆家的门。
“晚晚!”门开了,堂姐陆秀第一个冲出来,毫不顾忌的抱住一身脏臭味的陆晚哭唧唧。
“晚晚,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好想你!”陆晚闭眼,深呼吸。
然后……“咝!疼,好疼!你别掐我……”陆秀愣住,急忙松手。
“堂姐,我知道你从来都不想我回家。
但,你也不能让我一辈子住在疯人院吧?”陆晚说着,撸起袖子。
右手臂上一块青紫,可不就是被掐出来的吗?邱志明眼皮跳了跳:那是他掐的。
小姑娘在疯人院三年,还学会耍心计了!“我,我没掐你!”陆秀立刻松手,像受惊的小鹿步步后退,一双水眸瞪得老大,“晚晚,你怎么能冤枉我呢?”赵凤仙皱皱眉,开口:“晚晚……”“好了,是我自己掐的。
大伯母,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承认是我自己掐的。”
陆晚眼中蓄起水雾,隐忍的咬着下唇。
委屈,但她不说,也不哭不闹。
看起来无比可怜,让人心中不忍。
整个棉纺厂都知道,陆建业是顶替了兄弟陆建树的工作岗位,才从乡下搬进省城,爬上厂长的位置,下一步还要晋升经理。
可以说,陆建业今日的成就,是踩着兄弟的尸骨得来的!当年顶班条件是:把陆晚挪到户口本下,当亲生女儿养。
可是陆建业才来棉纺厂半年,就把陆晚弄丢了。
直到十四年后陆晚才自己找回来。
但不到一年,就因疯病进了疯人院。
如今陆晚带着健康证明回来了,陆家还不想要人呢!尤其那个陆秀,见面就掐人,像话吗?隔壁的王大婶家也在争夺经理之位,趁机阴阳怪气道:“哎呀,不是自己生的就是不一样。”
“亲闺女在家享福,侄女儿在疯人院吃不饱穿不暖,真可怜哪!”“建树同志当年要是没死,陆晚才是厂长家的千金,哪会受这种苦头?”陆晚垂眸,心中暗笑:王大婶呀,会说多说点儿,我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