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吻
“来向你道谢。”
少女的语气诚恳而坚定。
哪有专门跑到人家楼下道谢的道理，这人真是傻子吧。
“我接受你的道谢了，你快回家吧，一会天都要黑了。”
萧选轻轻摆了摆手。
少女却摇了摇头，在他身旁缓缓坐下，“你看起来有点不开心。”
萧选将头倚在长椅的靠背上，双眼紧闭，思绪如乱麻般交织，随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是有一点。”
周围陷入了一片沉寂，萧选只觉周围的燥热更加衬托出内心的烦躁。
突然，他的嘴唇传来一阵湿热的触感，猛地睁开眼，只见少女的唇正紧紧贴在他的唇上。
她的唇瓣如此温热，让萧选的喉结不禁一颤。
尚未发出的惊呼被堵成了闷哼，他感到她的唇比他刚才饮下的冰啤酒还要炽热。
十八岁的夏夜，在蝉鸣的寂静中膨胀。
他能听到树梢上聒噪的蝉鸣，能听到她如兰芷般清幽的呼吸，唯独听不清自己加速的心跳。
当她缓缓退开时，带起一丝黏腻的风，萧选才从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中回过神来。
他，竟被这个素不相识的少女夺走了初吻？
萧选感受着嘴唇上残留的余温，瞪大眼睛，震惊地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看电视里演的，如果男生不开心，女生用嘴唇堵住男生的嘴，男生就会开心起来。
你现在开心点了吗？”
少女无辜地看着萧选。
在亲上萧选的那一瞬间，少女就后悔了，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涌上心头，不是爱，不是恨，也不是害怕。
这种感觉让少女脸颊发烫，心跳加速，少女想起了一个只在字典上看到的词。
害羞。
而萧选的心里没有这么多想法，他的眼神中只充满了震惊与不解。
如此漂亮的女孩，难道是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吗？
听她说的话，她好像连接吻意味着什么都不知道？
少女歪了歪头，“如果你还不开心，我再堵你一下。”
说着，她的唇瓣又凑到了萧选的唇前。
萧选触电般地从长椅上弹起，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不用了，我很开心，谢谢你。”
少女坐在长椅上，呆呆地看着萧选，然后慢慢低下头，神情变得低落，“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萧选咧了咧嘴，这何止是做错，简首是离谱至极。
“你爸妈没教你要和男生保持距离吗？”
听到萧选这样问，少女原本悲伤的神情更加难过，“我没有爸爸妈妈了。”。。。。萧选感到一阵强烈的愧疚涌上心头。
今晚有人睡不着觉咯。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情况，真的很抱歉。”
少女缓缓摇头，“好人不用道歉的。”
“好人也要道歉，做错了事就要道歉。”
萧选纠正道。
“那我刚才堵你的嘴也是做错了吗？
我也给你道歉。”
萧选抿了抿嘴唇，回味着刚才的吻和那种令人心悸的感觉，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其实也挺好的。”
少女的表情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也就是说我没做错咯。”
完了，和这家伙简首无法沟通。
“你别管是对是错，以后不要随便亲别人就行了。”
“哦，那我不亲别人，只可以亲你吗？”
少女满怀期待地看着萧选。
“也不行，必须是男女朋友才能亲嘴。”
萧选被少女一个个无厘头的问题搞得晕头转向。
“那你当我男朋友不就好了。”
萧选没有回答，重新坐回了少女身边，无奈地捏了捏鼻梁。
过了许久，萧选站起身来。
虽然他不喜欢多管闲事，但面对这样一个傻子，他也不能置之不理。
“我送你回家吧，你这样很容易被别人骗走的。”
少女认真地反驳道，“我不傻。”
“好好好，不傻，走吧走吧。”
少女慢吞吞地离开长椅，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看着萧选，“你还没回答我，你能不能当我男朋友啊。”
“不能！”
萧选斩钉截铁地说道。
“哦。”
少女似乎很失望，慢吞吞地继续往前走。
走了几步，少女又一次回头，“那你以后能当我男朋友吗？”
“不能！”
萧选再次斩钉截铁地回答。
“哦。”
这次，少女没有再提出那些无厘头的问题了。
两人并肩走在路边，夏末的晚风还带着几分炎热，吹得少女的脸颊通红。
她的头发松松地披在肩头，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脖颈边，更添几分温婉，晚风一吹，发丝的香气不住地往萧选鼻子里钻。
萧选时不时地瞥向旁边的少女，不禁暗自感叹，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是傻子呢，可惜了。
不知走了多久，萧选正低头走路，少女突然停下了脚步。
“到了。”
萧选抬头一看，这是一个非常破旧的老小区，正好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这个女孩的家庭条件应该很困难。
“那你快点回家吧，我走了。”
萧选转身准备离开。
少女伸手拉住萧选的衣角，“奶奶说客人要上去喝茶。”
萧选笑着指了指自己，“我也算客人吗？”
少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你是好人。”
萧选本不想上楼，但看到少女纤细的手指倔强地抓着自己的衣角，只好跟着她上楼。
少女在二楼的一间房门前停下脚步，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奶奶，我回来了。”
“回来了若若，快洗手吃饭吧。”
少女的奶奶王云正在厨房里忙碌着。
少女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洗手吃饭，而是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地看向厨房的方向。
“奶奶，有客人。”
少女的声音比刚才小了很多。
“客人？
哪来的客人？”
王云擦了擦手，走出了厨房。
萧选率先打招呼，“奶奶好。”
“你好，请问你是？”
站在萧选眼前的老人家，虽然头发早己花白，但精神矍铄，衣着干净整洁，给人一种慈祥的感觉。
然而王云的问题却让萧选犯了难。
“我是……”正当萧选不知该如何回答时，少女又补了一句。
“我男朋友。”
萧选被吓得瞪大了眼睛，连忙向王云摆手，“不不不，我第一天认识她。”
王云也被少女的话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毕竟这丫头整天都神神叨叨的。
“没事小伙子，我家这丫头什么样我知道，你们之间肯定有点误会。
来来来，坐。”
“谢谢奶奶。”
正当王云和萧选交谈时，少女己经被饭桌上的菜吸引住了，坐在餐桌前大口吃了起来。
“小伙子，你是怎么认识若若的？”
王云看着萧选，然后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
萧选把今天和少女之间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但亲嘴那段他没敢说。
要是说了的话，萧选怕被打死。
“我们谈不上什么朋友，我就是觉得她一个人晚上在外面挺危险的，就把她送回来了。”
“唉，原本是我陪她去***的，但是我今天腰又犯病了，就让她自己去了，哪想到这一天就出这么多事，要不是你，这孩子不知道得受多少欺负呢。”
王云看着餐桌上的少女默默叹了口气，要是这孩子的爸妈还在，她也是富家千金，哪用受这种委屈啊。
萧选也看了看在餐桌上吃饭的少女，“那个，奶奶，我冒昧地问一下，她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冒昧的，这丫头脑子一点问题都没有，这丫头还算是半个天才呢。”
“那她……”“她八岁那年，她爸妈出车祸走了。
自从她爸妈出事后，这孩子就变得很孤僻，别人一和她说话她就哭。
我只好把她留在家里。
想当年这丫头也是她爸妈手里的宝，和谁都玩得来，见谁都笑，自从他爸妈走了，就很少见她笑了。
这么多年都是我陪着她，她也不喜欢和外人接触，所以她什么都不懂，就连基本的为人处世都是一张白纸。
眼看要上大学了，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就放她出去干点***，想让她学点为人处世的道理。”
王云将手中削好的苹果递给萧选，萧选双手接过苹果，“谢谢奶奶。
不过，她一首在家是怎么参加高考的？”
提到高考，王云的眼里又闪过一丝骄傲。
“我本来就是当老师的，我在家教她自学。
这丫头脑子比别人好，学什么都快，今年第一次高考就考上了江城大学。”
听到江城大学，萧选也不禁感慨缘分的奇妙，“奶奶，我也是今年高考，考的也是江城大学。”
王云听闻此话，面露喜悦之色，旋即，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孩子，我求你个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