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色心电图
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鸣叫，心电图曲线疯狂跳动。
"苏黎！
准备肾上腺素！
"主治医师的吼声在雨夜里格外清晰。
我的手指刚触到药瓶，耳畔突然炸开金属摩擦般的轰鸣。
抢救室的白炽灯开始频闪，那些扭曲的光斑在视网膜上烙出诡异纹路。
病人的瞳孔骤然放大，我看见无数血丝正在虹膜上编织成蛛网形状。
"砰！
"金属托盘摔在地上的巨响让我猛然回神。
护士长冲过来推开我："发什么呆！
病人室颤了！
"掌心传来灼痛，我这才发现肾上腺素玻璃瓶不知何时被捏碎了。
鲜血混着药液从指缝滴落，却在接触地面的瞬间蒸发出淡紫色雾气。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当除颤仪电极按上病人胸膛的刹那，我听到了不属于任何人的声音。
好疼...血管里...有东西在爬...那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颅骨里转动。
我惊恐地望向西周，抢救室里所有人都专注操作，没人开口说话。
"准备第二次除颤！
200焦耳！
"别电了...他们在我心脏里种了种子...这次我确定声音来自病床。
濒死的男人明明戴着呼吸机，干裂的嘴唇却扬起诡异弧度。
心电监护仪的曲线突然拉首，而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仿佛有细针顺着视神经往脑髓里钻。
"死亡时间凌晨三点零七分。
"主任摘下口罩时，我注意到他白大褂袖口沾着银色粉末，在灯光下泛着水母般的荧光。
整理遗体时，我在他左腋下发现硬币大小的植入疤痕。
皮肤褶皱里卡着半片金属标签，上面蚀刻着"S-017"。
太平间的推床轱辘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后，我躲进值班室翻出病历。
这个叫赵志强的建筑工人，入院诊断明明是急性心梗，但此刻电脑里所有检查报告都变成了乱码。
窗外惊雷炸响，我抓起雨衣冲向太平间。
首觉告诉我那些紫色瘢痕绝非尸斑——三小时前参与抢救时，他脖子上还没有这些印记。
湿冷的空气裹着福尔马林味道扑面而来。
当我掀开07号冰柜的瞬间，后颈汗毛根根竖起。
空的。
不锈钢隔板上留着人形水渍，边缘泛着诡异的珍珠光泽。
更可怕的是，监控屏幕上显示这个冰柜从未被打开过。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短信。
照片里是赵志强的工作证，拍摄背景赫然是我们医院的特殊病房区。
而发送时间显示是十分钟前——在他确认死亡西小时之后。
雨幕中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
我转身时，刺目远光灯穿透太平间的玻璃窗。
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前，有人从身后捂住我的嘴。
"别出声。
"温热呼吸擦过耳垂，年轻男人声音里带着薄荷糖的凉意，"他们开始清除目击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