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季临川从写字楼里冲出来，黑色西装被雨水浸透，怀里抱着那个穿米色针织裙的女孩。
那是他的新助理姜暖。
三天前顾南枝还坐在季临川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看着姜暖蹲在地上收拾打翻的咖啡。
女孩手腕上戴着的樱花手链闪着细碎的光，和季临川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一模一样。
此刻那串手链正垂在季临川的臂弯里摇晃，像一串粉色的雨滴。
顾南枝想要抬手擦去眼前的雨水，却发现自己的右手正以诡异的角度折在方向盘下。
挡风玻璃的裂纹在她眼前绽开蛛网，血珠顺着裂缝蜿蜒而下。
"南枝！
"她听见季临川的嘶吼混着雨声传来。
姜暖从他怀里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透过雨帘望过来，忽然露出一个模糊的笑。
顾南枝的瞳孔骤然收缩。
剧痛袭来的瞬间，她看见姜暖的嘴唇翕动。
隔着暴雨与血雾，那个口型分明是："第三次了。
"雨刷器规律的刮擦声突然变得刺耳。
顾南枝猛地睁开眼，车载电台正在播放早间新闻："今日午后将迎来强对流天气......"她颤抖着摸向手机，日期显示2021年4月12日。
这是三天前。
咖啡杯摔碎的脆响从办公室传来时，顾南枝正站在季临川的办公桌前。
阳光从落地窗斜斜切进来，在她脚边投下一道金色的分界线。
"对不起季总！
"姜暖蹲在地上收拾碎片，宽松的针织衫领口滑落，露出锁骨处淡粉的樱花纹身。
顾南枝注意到她手腕上的链子，银质樱花坠子正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季临川的钢笔在文件上顿住，墨迹在签名处洇开一团乌云。
顾南枝看着他从抽屉里拿出创可贴，修长手指捏着姜暖的指尖时，阳光正好掠过他无名指根淡淡的戒痕。
那是她上个月摘下婚戒留下的痕迹。
"今晚的应酬你不用去了。
"季临川突然说。
顾南枝的心脏漏跳一拍，却见他转头对姜暖道："把伤口处理好。
"姜暖红着脸点头的瞬间，顾南枝看见她耳后有一颗朱砂痣。
这个位置，这个形状，和季临川钱包里那张泛黄照片上的少女一模一样。
记忆如惊雷劈开脑海。
二十岁生日那晚，季临川醉倒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