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我的身后是万家灯火第2章 将云昊在线免费阅读
亓行只觉得上一瞬雷極炸开，世界一片白茫茫，下一瞬，他就出现在一个奇妙的空间中。这里没有地面也没有天空，四方也一眼望不见尽头，他就直直站在空中，幸好还能勉强控制进行行走。
他在塔达山也来过这，也见到过这一个老人。穿着破破烂烂的，模样也十分邋遢，他佝偻着身子，灰白的发须都拖在了地上，如果这里有地面的话。
但老人家见识谈吐不似常人，对于古籍常有些见解，对现代科学也有些自己的想法。但亓行对科学理论了解地不多，也没有办法分辨老人口中的真实性与可行性。
“老人家，看来我们又要在这里一起待过一段时间了。”亓行席地而坐，这里没有灰尘，至少不用担心弄脏衣服了。
不过他低头扫视了一下自身，衣服也都破破烂烂的，想必是跟他进来这片空间的状态一致，好在还有条底裤，不至于担心走光。
“不知道小友可还记得上次分别，我曾问过的问题？”
“记得。”亓行点了点头，当时老人家提出的问题是：人是由哪三个部分构成的。
说实话，他夜晚的时候也会去思索老人家提出的这个问题。他第一时间想到的答案就是精气神，可难点在于，精按理来说是指人的先天之精，最本源的精华，气和神又都是很缥缈的东西，用精气神来解释人体的话，似乎忽略了人体一个重要部分，肉体。
后来他也试图寻找其他解，但无论如何，都不能令他自己满意。
“但我没有找到答案。”
“哈哈哈哈，答案无非就三个字，精气神。”老人家哈哈大笑。
“但精气神会不会太片面了？”亓行皱了皱眉头，显然这个答案他不是很满意。
“为何会觉得片面？”老人家奇怪地问道。
“精气神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但人体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不能否认精气神确实是人体的重要构成要素，但，不应该是全部。”亓行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老人摇了摇头，“但或许是你理解错精气神的含义了。所谓精气神，指元精，元气和元神，这三者构成了先天的人体，也就是胚胎之前的状态。而随着时间演化，精气神自然也会变化，变为后天的精气神，即肉体，能量和意识。精既然指代肉体，又怎么会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呢？”
“……精，指代肉体？”亓行脑袋都要炸了，他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一本书上看到过这样的解释。
“你在思考我说的是对是错？”
听到老人问话，亓行点了点头，没想到老人却摇起了头：“是对是错已经没有意义了，除非你能把古时候道教的圣贤叫到一起，才能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想法。但就算我的想法和他们不一样，他们能证明自己是对的，也并不能说明我是错的。理论的意义正在于此，它不是唯一的，也不是对立的，而是并行的。你想想，如果精气神指代的是肉体、能量和意识，那它说明了什么呢？”
亓行沉默。
“炼精化气。如果把人体看为小宇宙，那么宇宙也可以近似看成宏观人体。而人体所对应的肉体，能量和意识，对应到宇宙就是物质，能量和宏观意识--不仅仅指思维。这样再倒回去看炼精化气，正是指的物质能量化，也是你能来到这的原因，你明白吗？”
不等亓行回答，老人接着说道：“我探寻了一辈子的炼精化气，也就是物质能量化，终于用我的视角去观察宇宙。我首先注意到的概念，就是空间和时间，这是两个抽象的概念。对于空间来说，重要的是空间本身，还是空间内全部物质？当然是空间本身。那它是无限大，还是有限大？如果是有限大，那它在不在扩张呢？
“这个问题我思索了一百年，最后得到的答案是，毫无意义。因为物质存在的地方，一定在宇宙空间内，空间这一概念，是对物质的延伸，它实际上是由物质衍生出来的抽象概念。时间与其相似，宇宙的记忆被储存在时间里，时间是宇宙宏观意识的抽象延伸。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才发现空间从来不存在高维，空间就是空间，而能够站在更高维度看待宇宙间的精气神的，是概念，也只有概念。”
老人讲的很乱很杂很抽象，但亓行还是提取到了关键信息。
“太抽象了。”他喃喃自语。
“而这也是我邀请你来到这的原因。”老人说，“我穷极一生去追寻宇宙间那抽象的概念，但还是不能触及。尽管我的精气神仍然饱满，但我的概念已经快要消失殆尽了，我快要死去了，所以我在找一个继承者。
“五百年来，能够自主完成物质能量化的不过寥寥百人，而能够在有生之年二次进入到这的，你是第三个。老实说，我对你仍然不满意，但我没有另一个五百年去等待继承者了。你愿意成为我的学生吗？继承我的学识和研究，去触碰宇宙除精气神之外的第四维度，概念。”
亓行感觉自己已经混乱了，他就像是一个小孩，遇到了一个学识很高的老乞丐。但以小孩的能力，他没有办法分辨眼前是老人是专家还是民科。但他好像不需要分辩了，对于卡洛亚星人来说，他们都好像只是孩子，而无论是民科还是博士，都意味着闻所未闻的知识。何况，他看向老人眼里的疯狂，隐藏着对概念的绝对追求。
“或许我不会是最合适您的学生，但我若是能遇见和您学识匹配的人，我一定会尽力让他来继承您之所学。”亓行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亓行见过老师。”
“俗礼便免了，既然我选你当学生，自然是相信你的所作所为。”老人毫不在意地示意亓行起身，“我姓将云，名单一个昊字。既然收你为学生，那便把我毕生所学都传与你。”
将云昊说着，右手一招，从空间后似乎打开了另一个空间，像是一个藏书库，密密麻麻的书本和纸张毫无规律地摆放在一起，只有一小块区域垒放整齐。将云昊手一招，那一小摞书籍飞到他手中，从封面看，依次是：《精气神简论》、《能量论》、《物质能量化》、《泛能量论》、《物质论与泛物质论》、《宏观意识相关研究》、《时间与空间》、《泛时空论》，一共八本书，看上去也不过寥寥十万页，数亿字。
“这些是基础研究，先对宇宙有个大致的概念和认知。”将云昊说，“其他的书籍，以后再慢慢深造就是。”
基础研究？《二十四史》也不过四千万字，要读透得二十年，这些书籍看模样能抵得上两到三个《二十四史》，而且大概率是理科相关。希望他死前能把这些东西传下去。
似乎是看出来亓行的想法，将云昊说：“想要长生还不简单，只要保持精气神时刻处于饱满状态，至少可以活上十二万年。而想要把我这些知识完全掌握，也不过万年之久。你还有十万年的时间来继续我未尽的研究，或者传下衣钵，去追寻自己的人生。而壮实精气神的方法，我在第一本书中就有提及，这些书本你挨个看下去，遇到不会的再来问我就是了。”说到这，他一拍脑袋，“对了，这座空间的权限我还没给你，日后你再来就不用经过我同意了。”
将云昊手在空中一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滑过来一个物件。说是物件也不准确，因为亓行看不清它的模样，似乎是一团扭曲的空间。这个物件被塞进了亓行大脑中，亓行便感知到自己可以操控这个空间了，但是只有进入空间，邀请他人进入空间以及驱逐空间内游客的权限。像将云昊那样随意滑动空间的行为，似乎不是权限问题。
“老师，我的世界正在爆发战争，短时间内我不一定有时间来学习。”
“战争？也不过持续三五年罢了。这时间足够你看完《精气神简论》，一边阅读理论，一边辅以实践，想必能打下个好基础。”
“这场战争，很大可能要持续几代人。”
“几代人？就这种能级的战争，如果你三五年后还不能终止的话，那就说明这书你没读进去。我的目标是宇宙中的绝对概念，若是著作没有让人胜过一场星球级战争的能力，那也就不必要去探索宇宙了。你现在产生疑问很正常，你不相信一本书有帮人脱胎换骨的能力，那你读下去就知道了。物质，能量，意识，当你深入去了解它们，去了解世界甚至宇宙，你会发现，你目前多接触的一切都是渺小的。包括生命，更包括我。战争无非是政治的延续，是剥夺生命的手段，甚至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理由，它不应该阻止你前进的步伐。”
“可是老师，战争在你眼里或许很渺小，但在我看来，它丑陋而不堪，我要阻止它。”
“那你就更应该好好读这本书了。”
将云昊将《精气神简论》拿起，轻轻放在了亓行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