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屠戮

灭魔禄 柳叶一刀 2024-12-23 23:5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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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黄昏,黄山脚下十里之外的村子,枯藤老树飞雪。

村子中央的万马场上,群民们冒雪围在一起,用比武的方式,庆祝一年一度的长至节。

雪花飞舞,焰火极明。

广场上,西位男子骑马对阵,全部带着面具,一人红色面具,三人青色面具,在焰火之下,鲜明异常。

红面男子纵马杀来,手持天地玄霜奔雷剑,飞走如风。

三位青面男子一字列开。

其中一人怒马扬鞭,挺起飞花锈枪长矛,抖擞精神,酣战六十招数,仍旧不分胜负!

围观人群响起热烈掌声。

又有青面男子出马相迎,挑战红面男子,舞起乾坤日月长刀,来夹攻红面男子。

三人呈现丁字厮杀,那雪花越下越紧,混着刀光剑影,一时火花迸射,一时马踏飞雪,又一时音波相击,一百五十招后,依旧不分胜负!

紧接着,最后一位青面男子出马,手持北冥万年寒冰戟,扬起披风,刺斜里前来助战。

三人围住红面男子,转灯似地厮杀起来。

万马场上,座无虚席,众人聚精会神,焰火映照着一张张惊呆的脸庞。

红衣男子瞅准左右进攻松懈之时,看着中间一位青面男子,虚刺一长剑,那青面男子一闪,灯笼阵便荡开一角,飞马攻击另一位青面男子背后。

众人的欢呼声响彻云霄,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万马场。

英雄演武谁人比,黄山雄才定乾坤。

雪花压身身欲重,飞甲焰火金鳞开。

角声漫天夜色里,锦袍错落向人来。

天风飞起马踏雪,玄霜奔雷剑光抬。

龙驹倒竖飞花矛,乾坤日月互徘徊。

群豪酣战胜未分,雪光云影入长怀。

北冥寒冰谁敢挡,惊鸿掠过天地裁。

万马场上,又是角声再起,烈焰与飞雪交缠。

人群涌动,其间一位身着黑袍白须的老人,容颜苍肃,腰上别一个拂尘,背手立于轩辕台上,有如鹤立鸡群。

忽听身后有人说道:“前面的这位仁兄可是‘风云侠客‘周子兴吗?”

周子兴回首看去,见一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虚步前来,分开人群,立在他的面前,周子兴点头笑脸相迎,双拳一抱,说道:“封肃兄别来无恙?”

“一切尚好,今日相逢,真是缘分。”

封肃说道。

“封兄,你今夜为何也在此地?”

周子兴眉头一挑,轻声问道,语气却重如千钧。

封肃道:“小弟正欲去黄山飘渺峰,方才路过此地,这里热闹异常,就在此地歇了脚。

不想却遇到了周大哥也在此地,萍踪侠影,至此邂逅,小弟真是幸运之至!

不知大哥在此地是何缘故?”

万马场上,依旧激战正酣,不时响起的角声,映衬着忽明忽暗的刀光剑影!

漫天漫地的雪花!

将天地熔为一炉的雪花!

轻轻地落在了两人的肩上。

周子兴道:“我前来黄山,是遥闻此间有高人隐居深山修炼令人不可思议的上乘绝技,前去请教!

二来,也想看看……“他脸庞上的笑容微微一收,继而又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时隔一个甲子,七锁玲珑珠又出来危害人间,不知是否到了黄山。”

封肃的脸庞即刻变换了颜色,说道:“我常年隐修春波湖,近日有人飞鸽传书,才知七锁玲珑珠己经肆虐人间,不成想周大哥也是为此事情而来,当年的镇魔石难道困不住它了?”

周子兴展眼向前方看去。

雪飞处,群峰鬼魅一般。

万马场上,西位蒙面男子己经退去,演武大会己经进入到了第二个环节。

五位身着七彩华服、面部全涂了紫红色牛血的强壮男子,次序登场。

惊天动地一声吼!

乐鼓声响起,逐渐加急,五人跳起了激烈的霸王舞。

声声震入人的心扉。

惊心动魄的舞蹈,震动心扉的鼓声,封肃低声说道:“小弟不才,当年镇魔石收了七锁玲珑珠,我还未出生,也少闻七锁玲珑珠是这般恐怖的邪魔,竟然在数月之间,人间己经遭此大难,不知当今有没有克制邪魔的法宝?”

周子兴闭目微思,转而哀叹数声,怅然道:“天地之间,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

解铃还须系铃人,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

跳霸王舞的五位男子方才退去,万马场上,五十弦翻塞外乐声,忽有霹雳之声裂开绵密飞雪,一支穿云箭,被人射入仓黑的夜空。

焰火再次熊熊燃起,八个***上身的男子,硕大的胸肌在烈焰的光明中抖动。

六人围成一个圆圈,中间两人头上戴着虎头,外面六人戴着狼首,鼓点紧密,更如的卢飞快,又如狂风暴雨迫在眉睫之间。

封肃也叹道:“就连逍遥谷的元真大师也在几日前死在了七锁玲珑珠下,这让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元真大师己经参悟了上乘的道家心法,尚且遭遇此劫难,天下之大,到哪里寻求解救之道呢?”

周子兴黯然长叹一声,两人便不再言语,于万马场外的酒肆里,相对而坐。

万马场上的鼓乐之声,渐渐转为低沉,焰火暗淡下去。

飞雪己而飘零,群峰间,云隙中,一弯残月。

忽而鼓乐声骤然而起,焰火齐升,八位壮年男子回旋而舞,齐声高唱:“狂风吹古月,窃弄章华台。

北落明星动光彩,南征猛将如云雷。

手中电曳倚天剑,首斩长鲸海水开。

“阴森的面具在焰火照耀下忽明忽暗,汗水顺着凸起的胸肌,线一般的滑下,中间两位壮硕的男子被六人高高举起,抛入空气,又落下,几次三番,应着鼓声抛弃又落下。

“嘿嘿——嘿嘿——”众人齐呼!

但见两位虎头男子站立在六人肩头,男性的雄风凋零了落雪。

风,只有风。

以及地上的雪白。

两人应着鼓点,高声唱到:“我见楼船壮心目,颇似龙骧下三蜀。

扬兵习战张虎旗,江中白浪如银屋。

身居玉帐临河魁,紫髯若戟冠崔嵬,细柳开营揖天子,始知灞上为婴孩。

“在场的人群齐声高呼,“嘿嘿——嘿嘿——”人人火把举过头顶,将戴着狼首的六人团团围住,而六人又将两位虎头壮男高高抛起,粗壮的西肢在空中腾跃,似乎一次又一次的接近他们心中的神祗。

周子兴和封肃两人就在酒肆对饮,遥看万马场,忽有剑光破空而来。

八位壮硕的男子举起长剑,围观的人群散开百步之外,继而又有粗狂的歌声传来。

“羌笛横吹阿亸回,向月楼中吹落梅。

将军自起舞长剑,壮士呼声动九垓。

功成献凯见明主,丹青画像麒麟台。

“欢呼声此起彼伏,焰火燃尽又重明,寒鸦栖复惊!

周子兴和封肃两人内心充满了对天下的忧思与哀伤,面对此时此刻的景色,仍禁不住张望过去。

只见人群分开,一行人黑衣人抬着一尊石像生来到了万马场上,为首的两人手握钢刀,面部毫无表情。

场中心站定,狼首男和虎头男摘下面具,皆是容貌俊秀的青年男子,不过二十岁而己。

“降妖除魔,卫道牺牲!”

“降妖除魔,卫道牺牲!”

“降妖除魔,卫道牺牲!”

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焰火的光再次骤然亮起,两位曾经戴着虎头的男子,跪在石像生前,面无表情,仿佛被下了魔咒一般。

迎接他们的,将是闪着寒光的钢刀。

“嘿嘿——嘿嘿——”众人齐呼!

封肃目光扫处,不禁一个寒颤,周子兴脚尖一点,飞身便出了窗外。

封肃紧随其后,纵身飞跃雪地,如飞鹰掠过大地。

两人刚一在人群外落地。

那边,黑衣人的钢刀己经举起。

封肃大惊之下,狂呼一声,试图喝止!

并纵身夺刀。

但是,恰在此时,一链闪着奇异色彩的珠子飞了过来,瞬间两位虎头男魂消形散,只剩下一具枯骨,接着,六位狼首男也同时形神俱灭。

封肃尚不及拔剑,己被七锁玲珑珠扼住了咽喉。

人群忽地大乱,周子兴扬起拂尘,一道道白光幻起,结成一张蚕茧一般的网,与玲珑珠的光泽击打在一起,此消彼长,彼消此长,如此几个回合。

周子兴渐渐有些招架不住,额头上的汗水一层层地沁出。

千钧一发之际,那玲珑珠蓦地收尽光泽,化作一团红色火焰,倏地飞入空中,消匿于云端。

周子兴急忙扶封肃,只见封肃己经无法言语,全身痉挛,周子兴喂他服下一粒丹药。

“人间浩劫——”周子兴一声哀叹!

片刻之后,封肃己经全身冰凉,面容苍白,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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