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未命名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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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白敬晗非常抵触有人碰他身体,稍微一碰他的情绪就难以自控。

许傅周掏出一张名片出来,淡淡道:“我能帮助您。”

他的语气不急不慢,却听的极其让人舒服。

许傅周见白敬晗眼神犹豫,继道:“只有我能帮助您,白先生请您相信我,我对您没有任何的敌意。”

“我没有病。”

白敬晗的确没有病,可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他的情绪变得很低落,甚至无时无刻都能嗅到血液的味道。

许傅周严肃的表情,随后轻笑一声,把名片放在桌子上,“白先生,请您信我。”

许傅周知道他如此的唐突,的确很难让人信服,但他相信白敬晗会找他。

许傅周走后,白敬晗把那张名片拿起来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他不知道许傅周出于什么目的,他谁都不信。

只信自己。

夜里,白敬晗迷迷糊糊地睡觉了。

做了一个梦。

他躺在床上,手脚被领带捆绑着,他拼命的挣扎那人却越兴奋。

骤然,薄薄地唇贴在他的唇上。

白敬晗瞳孔微缩,一张五官精致的脸庞映入他的脸庞,随浓重的血液味扑鼻而来。

他想挣脱男人的束缚。

男人犹如铁钳一般的双臂紧紧地箍住了他纤细的腰部,那力度之大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随着男人的贴近,一股炽热的气息喷洒在了他敏感的耳畔,紧接着便是一阵低沉而又带着几分戏谑的轻笑声传来:“呵呵……欢迎来到这充满绝望与死亡的艾滋病世界!”

”白敬晗越是挣扎着,身体越疼。

身体的每一寸的肌肤都在叫嚣着,很疼很疼。

他能感觉到肛肠似的被碾压首了。

“求求您,放了我呜呜…”他不停的哀求着。

脑海里一首徘徊着“欢迎来到艾滋血病的世界”。

他能感觉到那个人浓稠的血液顺着自己喉咙流入身体里流淌着,弥漫着刺鼻的腥味越发恶心。

他用食指和中指伸入嘴里,把那股血液抠出来。

他太害怕了。

怕的连身体都不自觉颤抖。

男人把他的两只手指从嘴里拽出来,怒道:“***快点住手!”

他被男人用宽大的手捏住下巴,迫使微微扬起头,注视着对方。

他想男人死,想亲手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男人拿起电筒往口腔里照了照,“***的对自己真狠,喉咙里面都被你抓破了,流着血。”

“疼死你算了。”

白敬眼眼角流着泪,他挣脱男人钳住着他的手腕,食指和中指伸进喉咙里,势必要将那股血液的腥味抠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只知道自己很害怕。

男人见状,眼神略微慌,“你这个疯子。”

“血己经顺着你唾液吞下了。”

男人眼尾猩红,“你和我变成了同类人了。”

白敬晗清醒过来,看着男人笑着,他怒道:“你毁了我一生。”

“***的,毁了我一生呜呜……”白敬晗气音微弱,很浓的鼻音。

“认命吧。”

男人凝视着白敬晗脆弱的模样 ,眼底露出一丝的快意,“天道轮回,报应不爽……”骤然,白敬晗侧着身子拼命的干呕着,身体难受着叫嚣。

嘴里却嘟囔着:“我不认命,我不认命……”这不是他的结局,他不想死……白敬晗从睡梦中惊醒来后,外面下着暴雨。

他从上床起身,抱膝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树木随风摇曳着。

他不知看了多久,才回过神来。

下床光着脚丫去客厅捡起许傅周的名片,拨打了电话。

“喂,许医生我是白敬晗。”

白敬晗声音极轻,“我需要您的帮助。”

许傅周听到手机***响起,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手机里传来了白敬晗的声音,他揉了揉眼睛,从上床坐起来,“白先生,您明天九点来我咨询室一趟。”

白敬晗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就信了许傅周的话。

他甚至清楚的明白,许傅周根本救不了他。

在某一瞬间,他像是想抓住许傅周这块浮板。

此刻的他就像一个溺水者,却拼命的想抓住一切能救他的命东西。

他明明知道许傅周救不了他,可当许傅周说能帮助他,他犹豫了。

他受尽了精神上的折磨,他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

像一头随时随地失控的野兽,这种感觉他太害怕了。

他不得不寻求能帮助他一切外资源。

“好…”白敬晗握了握紧手机,她的眼睑是浅浅地垂着,“我能去那边待着天亮嘛?”

他目不转睛盯窗外的雨水,在某一瞬间白敬晗身体带来无限的寂寞感。

哪怕只是待一小会就好。

许傅周没回应他的话,他觉得有些打扰,张了张嘴说时,听到手机里传来醇厚音嗓,“可以。”

许傅周的声音很好听,字正腔圆,低音嗓泡。

白敬晗挂了电话后,穿着一套浅灰色运动衣,一双拖鞋走到对面敲了门。

许傅周在猫眼看了眼是白敬晗开了一条门缝。

出于职业病,许傅周在对方的身上细细打量一下。

他看着很憔悴,乌黑透亮的瞳孔眼白周围攀爬上红血丝,眼睑下方很重的青黑色眼圈,眼睛微肿。

下巴周围长出胡渣,头发也是乱糟糟。

跟平日里所见的大有不同。

“请进。”

许傅周穿着一套浅灰色睡衣,显得身材格外修长漂亮。

他跟着许傅周身后,鼻尖嗅到一股很浓的血液的腥味,他想用手指伸进嘴里把喉咙里的血液抠出来,但还是忍住了。

“许医生,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血液腥味?”

白敬晗询问着。

许傅周用鼻子嗅了嗅,似的并没有闻到,“白先生,您是经常能闻到?”

白敬晗沉默着,走进客厅里,墙壁上挂着一幅向日葵油画。

“这副向日葵真好看,我店里的向日葵也如同这副油画一样开的绚丽阳光。”

白敬晗眼睛盯着油画,另一只手藏在身后抠着指甲。

他无时无刻都能嗅到一股很浓的血液的腥味,他以为许傅周和自己一样,所以他想试探一下。

很显然许傅周并没嗅到。

许傅周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走过来,瞥了眼白敬晗抠着指甲,指甲缝隙里渗出血迹。

“喝点温水。”

许傅周感知到白敬晗此刻焦虑、急促状态。

白敬晗接过温水,杯中的温水似的掺入血液,浓浓的腥味,他忍住不犯恶心的干呕起来。

他能嗅到水里掺杂着很浓的腥味。

他疾步走到垃圾桶里,最终还是忍不住干呕着,垃圾里被他吐得全是唾液。

许傅周看着白敬晗呕吐得满脸通红……“您是闻到血液的腥味,所以才干呕嘛?”

白敬晗一进门就问他有没有闻到血液腥味,他想白敬晗应该臆想闻到水里有血液腥味才忍不住吐出来。

白敬晗远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白敬晗虚弱的坐在地板上,与许傅周眼神对视着,“嗯嗯。”

“地上冰凉,您到沙发上坐着。”

许傅周露出心疼的眼神。

白敬晗手撑着台角,缓慢起身,“许医生,救救我。”

他真的有点受不了。

白敬晗很饿,很想吃东西,无论吃什么东西都全部吐出来。

他真的没有办法了。

半点办法都没有了,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的。

许傅周进屋里拿了一张问卷调查研究递给白敬晗。

白敬晗思虑再三,最终接下那张纸。

问卷调查纸张轻飘飘的,却让他想起那天他在医院拿到的体检报告一样。

明明同样轻飘飘的,却如此沉重,重的需要他费好大劲才接过医生手中那张纸。

傅许周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大腿垫着一本深褐色笔记本,正在握笔在纸张写着,目光聚焦在白敬晗身上。

白敬晗看了看问卷调查,基本都是日常问题,他很快填写完给许傅周。

许傅周接过问卷调查纸张,瞥了眼填写内容,询问道:“白先生,是很多天没休息吗?”

白敬晗己经两个星期没怎么合眼,一闭眼满脑子都那熟悉的画面,哪怕吃了安眠药入睡了一两个小时又会被噩梦惊醒。

反反复复的折磨着他。

甚至他有时候感觉他快要变成不认识自己了。

如今连安眠药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用。

白敬晗声音微弱的回道:“我不困。”

许傅周温柔地一笑 ,“这次我保准您一觉到天亮,您先乖乖回去躺着。”

“我睡不着…”白敬晗抠着指甲,犹犹豫豫说道:“我害怕。”

他害怕噩梦缠身,所以他不敢睡觉。

有时候太害怕时,他会藏进衣柜里,在狭窄的空间里,他能感知少许心安感。

“没事,有我在!

别害怕!”

傅许周启动薄唇。

白敬晗从未有人对他说“没事,有我在!

别害怕!”

之类的话。

从前他无论遇到什么难事,他都坚信咬咬牙就挺过去。

他微微抬起眉,心底却涌上一丝暖意。

“嗯嗯。”

这一刻,白敬晗选择相信许傅周。

他也想试试一觉天亮的感觉。

白敬晗见许傅周进了屋里,没一会儿换了一套衣服出来。

内搭一件条纹衬衫,一件黑色牛仔外套,下身是一条浅蓝色牛仔长裤,跟平日里西装革履有所不同。

白敬晗觉得这样的许傅周多了几分青春,平日里穿的成熟稳重,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许傅周看了眼白敬晗,浅浅一笑,边走边说:“白先生,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

白敬晗觉得许傅周问的莫名其妙,他还是想了想回答:“我大部分时间都在花店,闲暇之间会泡泡茶…”“算是爱好吧!”

“茶道之术,我略懂一二。”

许傅周跟白敬晗同肩并行走,“改日有空跟白先生请教指点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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