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炎热的夏日,长安城外六十里的官道上,一群骏马缓缓前行。
领头的是一位魁梧的大汉,他咒骂着这鬼天气,汗水顺着他黝黑的皮肤滑落。
周围竟然没有一丝人烟,这让他感到有些不安。他抬手擦了一把汗,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猎物,还算满意。
正当他继续前行时,他突然举起手,召唤身后的人。他的儿子急忙驱马上前,询问父亲有何事。“兔崽子,你老子快热死了,没看到吗?”大汉瞪大了眼睛,抬手就往儿子头上拍去。儿子不敢躲闪,只能乖乖承受。“快去看看附近有没有水源,慢了小心我打断你的腿!”大汉怒喝道。儿子一甩马鞭,策马奔去。
他一边在官道上疾驰,一边留心观察路旁是否有人家。忽然,他注意到远处的路边有一间小木屋。他靠近后发现木屋的房门紧闭,木门外放着一块牌子,上面有几个他不认识的字。窗户敞开,窗边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正在看书。
“小郎君,此地可有饮水之处?”儿子礼貌地问道。正在努力钻研学习繁体字的李煜,听到有人说话,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那骑在马上身材壮硕的青年回答道:“自然可以饮水。”在得到满意的答案后,那青年向李煜轻轻一抱拳,然后紧握缰绳,转身离去。“真是一匹好马。”李煜望着远去的青年,心中满是羡慕。在大唐,一匹好马的价值不菲,通常需要十贯钱才能买到。十贯钱啊,重量足足有四十来斤!骑着这样的好马在街上溜达,就像是在后世开着超跑一样拉风。“该死的,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学一下繁体字呢。”李煜拿起那本满是繁体字的书,书上的字还写得歪歪扭扭的,他苦恼地放下。他把书放在桌子上,用手揉了揉脸,让脸部肌肉活动一下。“父亲,前面有个小屋,里面有饮水的地方。”那青年骑着马快速回到他父亲的身边。“走!”壮汉一听,眼睛一亮。现在天气炎热,他只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补充点水分,然后再回长安城。
“驾!”
几匹骏马在官道上飞驰起来,扬起大片尘土。很快,他们就离开了官道,来到了那靠近官道的木屋外。那壮汉一马当先,从马背上跳下来,大声嚷嚷着,一边用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准确的说是泥水。李煜正在思考繁体字的写法,抬头一看,见那青年回来了,身边还跟着几个人。
其中一人长得虎背熊腰,比那壮硕青年还要魁梧几分,嗓门很大。李煜放下刚刚拿起的书,望着那壮汉,说:“我这小店有矿泉水、冰红茶、绿茶,请问几位需要哪一种?”木屋外,壮汉等人听到李煜的话,都愣住了。
那壮汉上前两步,隔着墙问道:“小郎君,什么是矿泉水、绿茶和冰红茶?”他一连串的问题让其他人都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些词汇的意思。李煜侧身弯腰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几瓶水,“这瓶纯白的是矿泉水,红色的是冰红茶,绿色的是绿茶。它们的名字和颜色都不同。”在场的诸位似乎对李煜的介绍并不感兴趣。特别是那位胡子上沾满尘土的壮汉,他的双眼瞪得大大的,像牛眼一样,全神贯注地盯着最前面的那瓶矿泉水,对冰红茶和绿茶根本无视。
壮汉的表情不断变化,眉头紧皱,盯着这瓶娃哈哈矿泉水,仿佛在研究一个深奥的问题。“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如此清澈透明?难道是天然的琉璃吗?”在古代,琉璃就是玻璃,但当时的玻璃多为杂色,还没有纯白色的玻璃出现。李煜耐心地解释道:“这不是琉璃,而是塑料瓶。这个塑料瓶里装的是矿泉水,每瓶二十文。冰红茶和绿茶都是三十文一瓶。小本经营,概不赊账,请问各位想要几瓶?”听到价格,壮汉身后的青年大吃一惊,忍不住惊呼出声。
然而,壮汉立刻大怒,一巴掌便打在青年的头上,青年只能捂着头,委屈地蹲在地上。“老子还在这里,你叫什么叫?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付钱!”壮汉瞪大了眼睛,青年赶忙从怀里掏出铜钱放在桌子上,然后退到一旁,生怕父亲再次动手。
“小郎君,这些水每样都给我来三瓶!”壮汉教训完儿子后,对李煜说道。李煜将水拿出来,并收下对应的钱。多余的钱留在桌上没有动,毕竟一分钱一分货。壮汉对剩下的钱不感兴趣,他拿起矿泉水瓶子仔细研究,试图倒出来,但里面的水就是不出来。李煜看着他,心中好奇大唐人是怎么喝矿泉水的,这应该很有趣。
这壮汉面对瓶子显得无所适从,他左看右看,却未能看出任何端倪。他曾试图用蛮力打开,但又怕损坏瓶子。此时,他抬头看见了李煜,顿了一下,然后抬起脚,朝着旁边的儿子踹了过去。“程处默,你这个没用的家伙,还不快给老子弄开!”这言语中的霸气让人不禁猜想,难道这就是程咬金的儿子?眼前的这位踹着儿子的,难道就是程咬金本人?李煜有些吃惊,他没想到自己的第一位客人竟然是鼎鼎大名的卢国公程咬金。
“啊?!”程处默一脸的困惑,他指着自己,想说:“我也不会啊。”程咬金瞪了儿子一眼,看得出他对这个也不懂。如果这事传出去,肯定会成为笑柄。
他程咬金怎能让别人看笑话,连一瓶小矿泉水都搞不定。眼看着父亲又要发怒,程处默急忙抱住头。
旁边的李煜看着这一幕,默默地拿出一瓶水,轻轻地扭开,大口喝了起来。原来如此。程咬金看着李煜的动作,立刻明白了矿泉水的开启方式。他迫不及待地扭开瓶盖,大口畅饮。喝完一瓶后,程咬金拿着空瓶子哈哈大笑:“痛快!”。
他把空瓶子放在桌上,马上又拿起冰红茶和绿茶喝了起来。刚喝下第一口,程咬金的脸色就变了。
这居然是甜的!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茶香。他的目光转向李煜,李煜微笑着看着他,没有说话。
三瓶水都被程咬金一饮而尽。虽然冰红茶和绿茶的味道不太符合他的口味,但至少不难喝。喝完后,他还满意地打了个饱嗝。在畅饮之后,程咬金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子。他注意到儿子和随从们正用充满敬仰的眼神看着自己,这让他感到有些不悦,于是他大声斥责道:“你们这是看什么呢?”然后是一阵豪放的喝水声。
“这个好喝,那个也不错。”程处默,这位本应是长安的大少爷,此时却像个没有见识的乡巴佬一样,对冰红茶和绿茶的品尝显得如痴如醉。
看到这一幕,李煜依然沉默不语,而程咬金终于忍不住了,他一巴掌拍向儿子。程处默立刻变得安静下来,乖乖地走到一边,继续享受他喜爱的绿茶与冰红茶。这个可怜的孩子,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打骂。虽然水已经喝够了,但程咬金的肚子依然空空如也。在这样闷热的天气里,他不想吃随从带来的干粮。至于猎物,他打算留着回长安与老朋友们一同分享。
“小郎君,有没有吃的?”程咬金问李煜。他想找些食物填饱肚子,以便回长安。他寻思着,既然这里有卖水、卖茶的,那么应该也有卖食物的。至于那些矿泉水和冰红茶,他打算等吃饱后再慢慢研究。
李煜从箱子里拿出一桶康师傅牛肉面,放在桌子上。“一百文一桶。”他直接报出了价格。对于普通人来说,一百文确实很贵。但对于程咬金来说,只要能吃饱,这个价格完全可以接受。当然前提是,卖家没有欺骗他。如果价格与货物不匹配,程咬金可是会翻脸的。
他仔细打量着手里的康师傅牛肉面,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泡面。程处默很懂事地付了钱,然后退到一边。他好奇地望着老子手里的康师傅牛肉面,虽然盒子上写有字,但程家人并不识字,更别说这些还是简体字。程咬金,这个老神仙般的存在,竟然无师自通地将泡面拆开。他仔细观察了里面的面条和调料,然后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嗯,口感还不错。”程咬金大口吃着泡面,三两下就将面条吃得干干净净。李煜在一旁看着,觉得有些话想说,却又觉得有些迟了。
好在程咬金吃的只是调料里的油,而不是盐。程咬金拿着调料包,正准备往嘴里放。突然,他皱了皱眉,因为塑料袋有点难以咀嚼。当调料里的油从破口处流出来,进入口中时,他的表情更加古怪。
这油的味道比面条还要好,只是感觉有点黏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