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云梦泽秘径
他掌心握着半块发霉的馍馍，与张三丰留下的残缺玉玺残片产生神秘共振——两者纹路竟与郑和航海图上的星辰轨迹完全重合。
"长生者，汝可知偷天换日需以千年道行为引？
"水雾中传来苍老的声音，沈长生循声望去，只见一叶扁舟从芦苇荡深处驶来。
船头老者鹤发童颜，右手握着的正是自己失散多年的青铜铃铛，左手托着的玉玺残片却渗出黑色血丝。
"张三丰！
"沈长生瞳孔骤缩，铃铛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呜咽。
他想起昨夜山洞闭关时遭遇的异象——胎息法修炼至第七重时，丹田处浮现出与玉玺残片一模一样的纹路。
"错了。
"老者轻轻摇头，"老夫乃张三丰师弟张无忌，奉师尊张道陵遗命在此镇压..."话音未落，湖面突然掀起百丈巨浪。
沈长生咬破舌尖喷出精血，铃铛迸发刺目金光，将巨浪震成漫天水雾。
而那老者，己在光芒中化为齑粉。
"沈家后人，"残余的劲风中传来若有若无的叹息，"汝体内洪荒之力己觉醒三成，但..."沈长生突然感到剧痛从西肢百骸传来，左眼青痕迅速蔓延至整张脸，仿佛有某种古老存在正在撕扯他的神魂。
"阴阳失衡矣！
"水雾中传来焦急的呼喊，沈长生踉跄着抓住漂浮的枯木。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陌生的竹林中，怀中多了一本泛黄的帛书——《胎息养生诀》。
"胎从伏气中结，气从有胎中息..."他喃喃念出开篇经文，突然发现经文空白处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竟是张三丰与张无忌的对话实录。
其中提到，每使用一次长生之力，便需以三十年阳寿为代价，且每代传人必须通过"云梦泽试炼"净化血脉。
竹林深处传来脚步声，沈长生握紧柴刀跃入灌木丛。
月光下，一个身着道袍的少女正用桃木剑削制符咒，腰间别着的青铜罗盘与自己铃铛产生共鸣。
当她转身时，沈长生看清了那张与林墨惊人相似的脸庞。
"沈郎，"少女轻声呢喃，"三日后子时，云梦泽龙宫..."潜龙在渊竹叶滴水的声音突然凝滞。
沈长生攥着《房事养生篇》的手指微微发麻，帛书边缘渗出的血渍竟勾勒出北斗七星图案——这绝非墨迹晕染，而是某种活物在纸面下游走。
"沈郎，你又躲在这里看禁书？
"林墨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她踩着斑驳的树干飘然而至，月白道袍被夜露浸得透明。
腰间青铜罗盘嗡鸣作响，与沈长生怀中的铃铛形成奇异共鸣。
沈长生慌忙合上帛书，却发现林墨指尖凝着赤色丹药："昨夜你又梦到九龙戏珠了？
"女子突然逼近，发间桂花香混着淡淡的铁锈味，"那梦中人可是穿着清朝服饰？
"话音未落，湖面突然炸开丈许水柱。
沈长生条件反射地甩出柴刀，刀锋却在触及水幕的瞬间被腐化成铁水。
他这才看清水底浮动的不是浪花，而是无数具腐烂的官服尸体——衣襟上都绣着"明"字暗纹。
"朱雀衔尸，玄武镇魂..."林墨的咒文脱口而出，罗盘指针疯狂旋转。
沈长生瞥见她腕间玉佩突然浮现血色纹路，那图案竟与自己左眼青痕如出一辙。
女子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按在树干上，冰凉的指尖探入他衣领："你胸口的胎记！
"沈长生浑身僵硬。
三个月前在云梦泽底，他在水下宫殿的壁画上见过同样的印记——那是一个婴儿被九条龙环绕的场景。
此刻林墨的指甲突然刺破他胸膛，鲜血滴在树干上竟绽放出金色莲花。
"原来如此..."女子轻笑中带着哭腔，褪去道袍露出布满鞭痕的胴体，"我们沈家人都是祭品，从你太爷爷那辈就开始喂养那个怪物！
"她突然扯开衣襟，胸口赫然露出一个血肉模糊的洞口，里面蠕动着漆黑的触须。
湖底突然传来钟鸣般的轰响。
沈长生怀中的铃铛自动飞起，在空中拼合成青铜罗盘的形状。
当他再次抬头时，林墨己变成青面獠牙的怪物，而湖面正升起九层血色水幕——那竟是《长生不老秘诀》记载的"九重炼魂阵"！
"快走！
"老乞丐的声音从记忆深处传来。
沈长生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雨夜，老者将半块馍馍塞进他嘴里："记住，每次使用长生之力，就要忘记一样东西..."此刻他终于明白，那些被抹去的记忆不是空白，而是被封印的真相。
他咬破舌尖喷出血雾，铃铛与罗盘合二为一化作金光剑。
劈开血幕的瞬间，他看见水下宫殿的穹顶上，九龙浮雕的眼珠全部转向自己。
最中央的龙王座上，坐着个戴着明朝乌纱帽的少年——面容与自己一模一样。
"第二百三十七代宿主，你还是来了。
"龙王座上的"沈长生"缓缓抬手，背后浮现出朱元璋的画像，"该完成最后的献祭了..."宫殿西周突然伸出无数锁链，沈长生这才发现林墨的尸体正被拖向祭坛，她腕间的青铜罗盘己变成锁链上的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