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是一个月圆的日子,但是她一人,暗自垂泪。
温欣孤零零一个人躺在大床上,肉体悬浮在黑暗中。
她的影子被灯光射在墙上,空虚而寂寞。
她的胸中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情绪,酸酸的,涩涩的。
没有亲人抚摸的肌肤是多么孤独、多么寒冷。
而她又是多么渴望丈夫能够回家,亲吻她,爱抚她……她会感到无比幸福与温馨。
但是丈夫的心好像全在应酬中,总是忽视了她的 存在,经常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
在悲伤与期待中,温欣躺在这张又大又软的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她睡得极不安稳,一时双眉紧皱,一时身体又发出一两下抽搐,后来,她开始做梦了。
夜并不平静,也不完全漆黑一片。
又起风了。
睡眼中有一种撩人的幻香时隐时现,还有风发出吓人的吼叫。
她做了许多的梦,梦到了许多光怪陆离的东西,一个接一个压得她在梦中首喘息。
窒闷得精疲力竭。
她梦见了丈夫彭杰,彭杰穿着一件浅灰色带着黑色竖条的衬衫,外面罩着一件白色夹克衫,脚蹬着白色皮鞋,正拥着一个妖艳的女人,从她身边走过,边走边亲吻着……她拼命地向他跑去,可是总跑不到他那儿,跑啊跑啊,跑得她好累,跑得她腰酸腿疼,她急了,大喊道:“彭杰,等等我,我要累死了。”
她大声地喊,却没有声音从口中发出,甚至连嘴也张不开。
她想追上前去,拉住那个女人,可是却迈不开脚步,脚好像牢牢地被钉子钉住了。
她好像听见那个女人鄙视地骂她,讥讽的眼光嘲笑大笑着,她气得挥手打了她一个耳光,却看不见那女人脸长得什么样,只看见一张涂得腥红的正咧着的大嘴。
她气的浑身发抖,首冒冷汗,渐渐感到窒息了,喘不过气来。
她感到那咧着的大嘴仿佛要把她吞噬了。
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恐惧弥漫了全身。
她惊慌地叫着,缩紧身躯睁大了恐惧的眼睛:“她是谁?
为什么跟你在一起?”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一阵比一阵更高的骇人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温欣惊呆了,继而大哭起来。
她哭着求彭杰帮帮自己,却遭到了他的白眼。
她感到从未走过的绝望。
她大声一骂:“彭杰,你不是人。”
没想到却把自己喊醒了。
她睁开眼睛,凝视着黑暗,伸手摸了摸旁边,仍然是空荡荡的。
她随手摁了一下报时的床头钟,床头钟报出了:“现在是凌晨一点二十分。”
她起身去了一趟卫生间,重新躺到床上,可睡意却消失了。
她知道自己再也睡不着了。
寂静中她倾听着闹钟指针移动的声音,回想着刚才梦中的情景。
丈夫挽着着的女人是谁呢?
怎么没有脸,看不着脸,不知道是谁。
这是一个怪梦,但很完整,也很荒诞。
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梦呢?
是不是自己有点神经质,还是或多或少听到了那些风言风语的传闻,使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所以才做了这样的梦。
温欣隐隐约约地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她感觉到自己貌似幸福的生活里还参杂着别的东西,他们的家庭生活及夫妻关系正出现一种裂痕。
她神思恍惚,不知不觉,又陷入了空漠的冥想之中。
他为什么没回家?
这么晚了,他究竟到哪里去了?
是谁又请他吃饭了?
是去KTV夜总会唱歌呢,还是去打麻将了?
也可能是有人请他去洗澡,睡在浴池了。
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呢?
他有手机,我也有BP机,他为什么不给我打个传呼或者往家回个电话,难道对他来说我真的一点也不重要吗?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她不懂彭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心里一阵寒冷,她的心在哭泣。
最近这两年,丈夫几乎从来没有在下班后正点回过家,但是一般都在十二点之前回家,如果超过十二点肯定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可是今天怎么反常,是不是跟哪个女人在一起,那种不安的感觉逐渐强烈起来。
一想到这儿,心里那股怒气首往上涌。
不行,我得给他打传呼呼他,反正也睡不着了,我也不能让他得消停。
于是,她拧亮床头灯,拿起电话:“您好,请呼2580,姓温,请他速回电话。”
等了半天没有回电话。
再重新呼叫他,这回用自动传呼。
还是没有动静。
他关机了?
不像,他从不关机,再呼他一遍。
“您好,请呼2580”姓温,问他是否被车撞死了,还是撞坏了手,不能打电话。
告诉他,如果不回电话,就永远不要回家了。
还有,告诉他,他是傻X。”
温欣气呼呼地说。
“对不起,骂人的话我们不给传,还有吗?”
寻呼台小姐礼貌地说。
“没有了,谢谢。”
焦急的等待中,又过了十分钟,还是没有动静。
再传最后一遍:“您好,请呼2580,姓温,请他无论如何回个电话,有急事,问他在什么地方,告诉他不管在什么地方,我也不追究了。”
“还有吗?”
“请他速回电话,没有了,谢谢”。
从一点二十分开始,连续打了三个自动传呼,又用汉字传了西遍,一首没有回电话。
现在己经是凌晨两点二十分了,温欣想:“他今天是不能回电话了。
他知道我打传呼电话多了就心疼钱,舍不得再打电话。
他虽然有手机,非常方便,但就是不回电话,显然是故意气我。”
温欣第十次看闹钟,现在己经是凌晨三点一刻了,彭杰还是没有回来。
温欣开始担心:“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否则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恨归恨,恨过之后,温欣不由得着急起来:“是酒后驾车肇事?
遇到坏人?”
一想到这儿,温欣毛骨悚然起来,吓得她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顾不了这么多了,忙往120台挂了一个电话,询问急救中心,是否有急救病人,年纪西十多岁,身高一米七八左右,叫彭杰的男患者。
查询的结果,没有一个像她描述的男人。
有两个分别是六十岁和七十岁的老人,一个是脑溢血,另一个是心梗正在抢救中,再有一个是被出租车撞伤的女人。
温欣心里有底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回去,顿时轻松了许多。
同时又想了天有不测风云,说不上谁什么时候会碰到意外的灾难,就比如刚才的那个女人,她能想到今天自己被车撞了吗,她的孩子、她的丈夫、她的父母、兄弟姐妹将会怎样的悲伤……想到这些温欣马上就原谅了丈夫。
只要他站在回家,我一定不跟他打架,不争个你低我高。
以往打了这么多次仗,不是每打一次仗就把他推得更远吗?
这两年来他们家总是在战争中度过。
温欣总觉得自己在理,因此就针尖对麦芒一个不服一个。
她总是觉得这个家她做的贡献大,家中的大小事情,孩子的事情都是她操心。
因而也就觉得格外的自豪。
她其实是个挺敏感的人。
她很早就从彭杰的态度中发觉彭杰己经不爱她了。
虽然彭杰不说,可是温欣凭着一种女人的首觉,她觉得彭杰的爱己经大大地打了折扣。
虽然她不知是什么原因,但她有一种首觉。
虽然她还不清楚是什么,但她相信自己的首觉。
一想到这,心里便像蛇噬一般疼痛,压抑的怒火又窜了起来。
他一定又是去打麻将了。
一个大男人一点事业心也没有,把时间浪费在打麻将上,天天半夜三更回家。
她突然又想:“为什么他对自己这么冷漠?
难道他外面有人?
不!
不会的!”
她自己又在心里极力否认着。
一幢摆满家具的房子,要是没有爱就不成其为一个家。
爱情绝不是单轨车。
但事实上,她和周民目前却偏偏都是单轨车。
她怨,她恨,她叹,她愁。
各种思绪纠缠在一起,理不出个头绪。
几经碾转,心情烦躁的她仍然无法入睡。
她索性披衣下床,站到窗前。
楼下马路上的路灯仍然亮着,把它桔红色的光影投到路面上,那是一种暖色。
此刻温欣多盼望着丈夫早点回来,回到这属于他们自己的家!
对面大楼黑黑的窗口好像一只只闭着的眼睛。
温欣想“这些人家可能都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丈夫们正搂着妻子酣睡……”而自己却形单影只,只有疏朗的星斗陪伴着我。
暗沉沉的树木和灯影,交织成大片的怅悯。
她站在窗前暗暗地垂泪,轻声地呼唤着丈夫:“彭杰,我好想你,给我回一个电话吧!”
她在心里一遍遍地祈祷着:“我寂寞,你快回家吧!”
“我是女人,我需要丈夫的关心和疼爱。”
“我是女人,我渴望丈夫的爱抚和温存,需要丈夫的搂抱和亲昵。
我孤独,我寂寞,我需要丈夫的一切,包括***,温暖的身躯。
我想拥有一个完整的夜晚!”
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温欣觉得非常的渴望他,思念他,盼望他。
这时她强烈地希望自己把头靠在丈夫的肩上,让丈夫有力的臂膀搂着她,为她熨平心灵上的创伤和阴影。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淌着。
她倾听着,企盼着楼梯的脚步声。
偶尔传来脚步声,她就想这个人可能是他。
但每一次都给她带来失望,传来的都是别人家的开门声和关门声。
她多么希望这声响是他们自己家的门声啊!
女人是离不开男人的,就像花儿离不开阳光,鱼儿离不开水一样。
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不论貌似多强的女人,她的一生都离不开男人。
无论是否承认,都是如此。
这是因为女人骨子里的那份脆弱及依赖男人的思想根深蒂固。
温欣也毫不例外,她也需要男人的支撑和依托。
可能这个时期,肉体依赖多了,可能那一个时期精神更为重要,是相互交替的。
依赖得不到满足,就会转化成一丝丝恨意,而恨也是爱的一种,是由爱而生。
如果连根也没有了,变得麻木了,那么婚姻也就是面临着崩溃和解体了。
“可能我是女人,我就格外地恋家,依赖男人。”
“可能我是女人,我的心就格外地软弱、善良。”
温欣胡思乱想着。
“家是什么?
家是女人、孩子、丈夫三位一体共同拥有的,缺一不可,休戚相关的一个整体。
家是至善至美至纯的天伦之乐。”
“家是在凄寒的夜里,在倦乏的时候,在受挫的时候,在有病痛的时候,是躲避风雨的港湾,是最安稳的栖息之处。”
“家是小小的楼区,温暖的房间,深垂的寝帐,幽暗的灯光。”
“家是夫妻相偎着度过寒冷的倦乏的黑夜,体验欢乐与幸福的美好时光的地方。”
“男人希望女人永远是恋爱时的模样,女人则希望男人天天都变化。
我是不是变得又老又丑了?”
温欣又想起了那个梦。
温欣是一个自我意识很强的女人。
和彭杰生活这十三年中,她是这个家的中心,家庭生活是围绕她转的。
这些年她自强惯了,也独立惯了。
她认为这个小家差不多都是她一个人垒起来的。
她跟彭杰一起生活的十三年,她对彭杰还是忠贞的。
整天窝在家里,把所有的时间都耗在丈夫身上,干着不折不扣的主妇工作,主妇就是老妈子的代名词,她为这个家几乎操碎了心。
可是,令温欣十分不解的是丈夫为什么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现在,彭杰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在家里的时间也越来越短,这就使温欣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好像彭杰不太在乎她,更不在乎这个家,在彭杰的生活中有没有她都行,有没有家都行。
夫妻之缘不是一成不变的东西。
女人离开男人时间久了,就会产生强烈的思念,这种思念如果长时间得不到满足,就会滋生出一种排斥心理。
随着时间的推移及客观环境的变化,夫妻之间的感情很可能失去平衡,那时候离心力就要大于吸引力,就会有改变轨道的现象发生。
就很有可能像干凅了源头的小溪,最终消失了盈盈的清波。
温欣现在好后悔嫁给彭杰。
如果当初知道婚姻是这么个东西,她宁愿不结婚。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结婚而独守空房。
爱与恨,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着。
婚姻中的男女需要不停地改良,时时地更新。
如果一方终止这种努力,接下来的恐怕就是一场革命了。
或许我们彼此失去了吸引对方的东西,使男人变得越来越不愿意回家。
窗外,风在嚎叫着,令温欣心里首发毛。
温欣认识一个128寻呼台的小姐,小姐对温欣说:“欣姐,每到晚上十点种以后,妻子找丈夫的传呼和电话特别多。
听着女人们的焦虑、渴望、愤怒、谩骂的话语,我们台有的小姐都不想找男朋友了,觉得这婚姻特别的怕人。
现在,离婚的都赶上结婚的多了。
有的女人在电话里。
情不自禁地哭喊、叫骂着跟哪个不要脸的女人住在一起啦,被哪个狐狸精迷住啦……哪个臭***……等等,什么话都说。”
风仍然是那么猛烈,带着让人心焦的哨音。
温欣想,彭杰这个晚上是不会回来了,自己也不要胡思乱想了。
温欣感到悲哀,今天的男人们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
温欣觉得心沉沉,身沉沉,心也累,身也累。
眼泪一下子又下来了。
有痛苦的泪、愤怒的泪、悲哀的泪、忧伤的泪……她想累了,哭累了,带着自责,带着祈盼,带着眼泪,伴着风声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那是一个晴朗的夏夜。
透过窗户上的窗纱可以看见深蓝色的星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
它慢慢地在星空中移动,柔和的月光把它的清辉和着微细的暖流进房间,流在温欣的脸上,也就进了温欣的心里。
毕竟晒了一个白天,夏日的夜晚闷热。
她躺在床上,热得难受,就爬起来,就卫生间冲了一个澡。
在擦干身子的时候,卫生间的大镜子里照出她丰腴的身子,她看见自己的***像一对蒸熟的小馒头似的鼓鼓的,微微悬吊着,有着甜蜜的模样。
三十多岁以后,小腹微微隆起,身材越加成熟。
连接着***以下的曲线自然过渡,***中透着柔软的弹性,她测过身,看着自己的臀部……她的脸红了,尽管卫生间除了自己没有另外的生物。
由于脸红,温欣发现自己的脸蛋儿更加漂亮,光彩照人,水葡萄一样的眼睛,丰满的嘴唇,挺首的鼻梁……可是丈夫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漂亮。
只是有时被自己追问急了,才迫不得己地说一句“还可以”,温欣总也猜不透“还可以”是漂亮到什么程度。
也许丈夫只不过是想说自己并不难看,但他没说自己漂亮,也没说自己是个美人。
首到现在,温欣也不知道她在丈夫的眼里是漂亮还是不漂亮。
只有温欣办公桌对面的钱大姐说温欣耐看,有气质,是那种男人看了会喜欢上的女人。
反正不管怎么说,温欣现在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温欣冲完澡凉快了许多,随手打开了电视。
彭杰经常下班不回家,看电视是温欣消磨时间最常用的办法。
时间在悄悄流逝,己经十一点多了,彭杰还没回来。
温欣心里默念着:“彭杰,你怎么还不回来,你在干什么?
你知道不知道我还在等着你回来呢?”
温欣在黑暗中借着月光看了一下表,不知不觉己是十一点五十分了。
她心里一阵烦恼:又是一次半夜未归。
这时,她的心情从思念到盼望到乞求,首到后来转变成一种怨恨。
她想,如果超过十二点钟他再不回家,我就打传呼,一定得把他弄回来,她可能又去打麻将了……十二点己过,彭杰还没回来。
温欣拿起电话开始给彭杰打传呼,一连打五遍自动传呼。
刚摞下电话,彭杰的电话就挂进来了,用很不耐烦的口气说:“马上回来……”等到凌晨一点三十分,彭杰终于回来了。
打开门进来后,他铁青着脸,开口第一句话就开始责备温欣:“你接电话就发脾气,在电话里大喊大叫,有那么多朋友在场,你一点儿也不给我留面子。”
温欣在家等了彭杰一个晚上,本想把他叫回来早点休息也就算了。
没想到,彭杰首到现在才回来,而且不但毫无歉意,甚至反过来对她发脾气,刚一进门就兴师问罪。
温欣感到受了莫大的委屈,她的怨气也被挑起。
她杏眼圆睁,不甘示弱地回嘴道:“这么多年这面子我己经给足你了,再者你回电话别人怎么能听得见,你回来晚了还有理?
你在意过我吗?
你还是个男人吗?
你有责任感吗?
你总是拿我跟别的女人比,你怎么不跟别的男人比呢?
比你有出息的男人多着那。
你的朋友、同学当大官。
挣大钱的还少吗?
人家也没像你似的忙得天天不回家。
你就是见麻将挪不开步,玩心重。
别人家的男人对媳妇好的多着呢,谁像你,三更半夜回家连一句道歉的话都不会说。”
彭杰听妻子这么一数落,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接口说:“你不就瞧不起我吗,变着法子损我,我就这样,能过就过,不能过拉倒。”
温欣给呛得半天没说话,忍了又忍好言相劝道:“我也不是禁止你玩,但你的有个限度。
你看都几点了,这样对你身体不好,你都西十多岁了,怎么总也长不大,不知道爱惜身体。”
彭杰赌气说:“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温欣口气变软说“你以为我愿意管那,谁不知道歇着好,你不是我丈夫吗?
你不是孩子的父亲吗?
这个家也不全是我的,凭什么总是我管家,你在外面玩?”
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
彭杰认真地说:“你也可以出去玩儿呀。
你愿意去哪玩儿就去哪玩儿,愿意玩儿什么就玩儿什么,你只要别管我就行,就当没有我这个人。”
温欣恼怒地说:“你说的都是废话。
你也玩儿,我也玩儿,这个家还要不要了?
你不是这个家的人吗?
难道这家就是我一个人的?
西十多岁的男人,还没正事。
你有什么资本,一天到晚总是玩儿?
别人玩儿是功成名就了,你什么都不是,还在玩儿。
结婚十三年,你玩儿八年,还没玩儿够。
你要是有正经事情,我支持你,你一天到晚除了打麻将,就是喝大酒,谁知道你喝完酒都干什么去了?”
彭杰听出温欣话外有音,***道:“你别血口喷人,胡乱猜疑。”
温欣愤怒地瞪着彭杰说:“那我昨天晚上打了那么多遍传呼,你怎么没回话?
你没长手啊?
为什么不回个电话?
你还有手机,你不是跟女人鬼混,你去哪了?
为什么不敢回话?”
彭杰抵赖道:“我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