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陛下捡到受伤美娇娥
昨夜从冷宫顺来的羊皮地图铺在膝头，上面歪歪扭扭画着老鼠洞似的所谓密道，角落还批注着"此处藏有先帝私房钱"。
"喵——"凄厉的猫叫惊得她噎住半口酥饼。
循声望去，但见梧桐树下蜷着个藕荷色身影，裙裾被撕开三道裂口，露出的脚踝白得晃眼。
那人发髻散乱，簪着支眼熟的翡翠步摇——分明是她上月赐给浣衣局掌事姑姑的寿礼。
"姑娘莫怕！
"凰小九拍着胸脯冲出去，龙纹裤衩从夜行衣下摆探头探脑，"本公...本公公来救你！
"楚轻尘抬眸时恰到好处地落下两滴清泪，指尖在袖中轻捻，暗镖在掌心转出朵银花。
昨夜沾了恭桶卤水的假发此刻半垂在肩头，倒真有几分落魄美人的韵致。
"野猫...好大的野猫..."他掐着嗓子模仿宫女声线，袖中蛊虫顺着腕脉悄无声息地游走。
凰小九盯着"宫女"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红痣，突然想起宗正寺送来的《侍寝录》里，某页批注着"左锁骨下三寸有朱砂痣，甚美"。
她猛甩头驱散杂念，扯开《男德经》就要包扎伤口。
"等等！
"楚轻尘瞥见书页上"母猪产后护理"几个大字，指尖暗镖险些脱手，"这...这是...""哎呀拿错了！
"女帝从后腰又摸出本《贞洁烈男传》，泛黄的封皮上还粘着糖渍，"这本才对！
我跟你说，男子守节当如..."破空声骤然响起。
苏明月拎着金算盘从回廊转角转出时，凰小九正把楚轻尘往恭桶里塞。
紫檀木算盘珠撞在汉白玉栏杆上，叮叮当当滚落池中，惊起一池锦鲤。
"陛下又在体察民生？
"丞相似笑非笑地扫过剧烈晃动的桶盖，那里卡着一缕可疑的青丝，"上个月您说调研御膳房蟑螂品种，结果顺走三车牛肉干；上上月考察太液池鲤鱼肥瘦，钓光了先帝放生的龙鱼...""这次是真的！
"女帝一***坐在桶盖上，震得里头传来闷哼，"苏卿你看这恭桶，它又大又圆！
"楚轻尘在黑暗中捏碎了三枚暗镖。
蛊虫顺着桶壁缝隙爬出，正要钻进女帝衣袖，忽然被她甩手的动作震落。
那虫儿晕头转向间咬住苏明月的官服下摆，被丞相随手用算盘碾成齑粉。
"陛下。
"苏明月突然俯身，鎏金护甲勾起女帝衣领，"您可知昨夜西更天，天机阁探子出现在冷宫？
"锦鲤跃出水面，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母猪产后护理》。
楚轻尘透过桶盖缝隙，看见女帝后颈有道淡粉疤痕——与他三年前在洞房夜抓伤的痕迹分毫不差。
"天机阁算什么东西！
"凰小九拍案而起，桶盖应声而飞，"朕这就去...哎哟！
"楚轻尘假发套卡在桶沿，随她奔跑的动作迎风招展，活似面降了一半的旌旗。
苏明月望着那抹青丝远去的方向，从袖中掏出枚染血的玉佩——正面刻着"九"，背面却用微雕技法刻着试管婴儿的图谱。
御花园东角的蔷薇丛突然剧烈晃动。
"护驾！
有刺..."林七的狼牙棒抡到半空，硬生生转了个弯。
女帝头顶假发套从花丛钻出，发间别着朵带刺的蔷薇，身后拖着面色铁青的"宫女"。
"林侍卫来得正好！
"凰小九把楚轻尘往前一推，"这位姑娘惨遭野猫***，快送她去太医院，记得用最好的金疮药！
"楚轻尘脚下一绊，袖中暗镖尽数落入草丛。
女帝顺势扶住他腰肢，掌心触到块硬物——昨夜冷宫顺来的玉玺残片，此刻正隔着衣料发烫。
"陛下。
"苏明月鬼魅般出现在回廊尽头，算盘珠上新染了丹蔻，"臣突然想起，浣衣局上月丢了位掌事姑姑。
"蝉鸣声忽然炸响。
楚轻尘假意拭泪，将真正的翡翠步摇塞进女帝腰带。
蛊虫趁乱钻入她袖袋，却被玉玺残片的金光灼伤，蜷成颗朱砂痣落在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