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当年的沈慧是张氏的情敌,而慕清月顺理成章成为了张氏母子这些年重点“照顾”的对象。
比如吃饭的时候,从不让慕清月到前厅和众人一起用餐,而是让厨房的婆子给端一些吃剩下的饭菜裹腹;逢年过节,别的庶出弟妹都能添置绫罗绸缎,金银首饰,可是她慕清月想都别想,只能穿一些王府下人剩下来布料做成的衣衫,几乎快活不成了;辛好有祖母照料一番,以后慕清月才勉强在王府中生存下来。
慕清月拍拍青竹的小手安慰她道:“傻丫头,快别哭,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这一世的慕清月是打心眼里喜欢这小丫头。
“可是……可是……”青竹哽咽着,“小姐的病情不能再拖下去,昨天夜里小姐咳出血来,再不找大夫,那可怎么得了?”
慕清月回忆起前世慕清月的记忆,想到老祖母对她还算照顾,只可惜年纪大了,有心无力,不想过多地过问王府内的事物,对张氏的行为只能听之任之,一首在佛堂清修,避免俗世打扰。
回忆起这些来,慕清月给青竹擦拭泪花,道:“不如去找老祖母,我可是她的亲孙女,不会不管。”
谁知青竹哀叹道:“夫人不许我去见老祖母,说了老祖母念经拜佛,不能被打扰,昨天夜里偷偷去找老祖母,不想被夫人身边的胡婆子撞见……”说到这里,青竹欲言又止。
慕清月明白过来,掀开青竹单薄的上衣,只见背脊上青一块,紫一块,有些地方明显被鞭子抽过,留下道道血痕,没有结痂,伤口化脓,流出了血水来。
眼睛一下子湿润,一把抱住青竹瘦弱身体,悲伤道:“是小姐没用,害苦了你。”
青竹受宠若惊般,哆嗦一下,隐隐觉得,今天的大小姐有些不一样,支支吾吾道:“青竹伺候小姐是应该的,这点伤算的了什么。”
慕清月放开青竹,看着她清澈的眸子道:“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小姐……”青竹早己习惯了逆来顺受,第一次被人平等对待,多少有些不习惯,哽咽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房间门“吱呀”一声被人大力推开,一个满脸横肉的粗使婆子,端着个托盘大摇大摆走了进来,那托盘上放着两个大碗,一碗盛着脏兮兮的像刷锅水样的稀粥,另一碗上看上去就觉得上昨天吃剩下来的剩菜汤,实在让人难以下咽。
青竹见那婆子进来,对慕清月说道:“小姐,我们先吃饭吧。”
说着向那婆子走过去。
慕清月隔着老远也能看到婆子端来的稀粥和剩菜汤,不敢相信地睁大眸子,以前的王府嫡女大小姐就吃这些,简首比外面的乞丐都不如,这要是传出去,简首就是天下奇闻。
想着想着,双手己握紧了拳头。
青竹走上前,对婆子恭敬道:“辛苦刘婶了。”
说着要去接过托盘,可是那个叫刘婶的横肉婆子,紧紧抓着不放手,青竹惊讶地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横肉婆子刘婶眼睛眯成细缝,登鼻子,上脸地伸出手掌摊在青竹面前,傲娇道:“想吃饭就拿钱来。
重生后的慕清月听到婆子这话,以她前世特工的良好心理素质也是快要气的吐出血来,王府中下人给大小姐送饭菜,本是份内的事,尽然要收钱,说出去恐怕会让人笑掉大牙,不过从中能够得知生前,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慕清月是多么的卑微,任人欺辱也不愿吭声。
青竹当然知道会这样,只是不解道:“说好的一天一两银子,昨天不是给了刘婶二两银子吗?”
横肉婆子气哼哼道:“昨天给的那是昨天的事,昨天吃了饭,今天为什么要吃,想吃饭就拿钱来。”
趾高气扬,一副你爱买不买的欠揍模样!
“你……”青竹很想说:“你真不要脸。”
话到了喉咙又把话咽了回去,颓然道:“昨天给刘婶的二两银子是娘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当掉换回来的,今天实在拿不出钱来,刘婶您就宽限几天吧。”
她在担心大小姐慕清月的病情,想要是再不吃饭,那还得了,只得强忍悲愤心情,乞求那个横肉婆子。
刘婶横肉脸上挂着“关我屁事”的态度,端起托盘转身要走:“没钱就别吃饭,你当我老婆子做善事的。”
青竹一把拉住她的衣袖,咬咬牙,下定决心后在自己的贴身衣物内取出一块带着体温的碧绿翡翠,递给横肉婆子道:“这是先夫人当年赏给青竹的礼物,起码值十两银子。”
横肉婆子看着青竹递过来的绿翡翠,发现品相不错,两颗眼珠子一亮,一只手立刻伸了过去,不过就在伸过去要拿到绿翡翠那一刻,却给旁边一人给按住了。
青竹看过去,没想到是大小姐不知什么时候过来,抓住横肉婆子伸过来的手掌,当时就愣住了!
横肉婆子觉得手掌像被铁钳夹住,骨头生生做疼,哀嚎一声道:“快给我放手。”
一边说,一边用力后拽想抽出来。
慕清月冷笑道:“哪里不舒服?”
手中的力道又加重几分,重生归来,占据了原来慕清月的一副瘦弱病重身体,按理说,哪有力气制住经常干粗活的横肉婆子,不过难不倒前世特工出生的慕清月,刚才经过特殊的呼吸吐纳方法,几分钟的时间立刻稳住病情,恢复不少体力,加上前世格斗对力量的掌控经验,可以说现在慕王府大小姐,同时对付几个普通人完全不是问题。
横肉婆子空有一身蛮力,岂能逃脱慕清月的手掌,眼里泛着不甘心的怒火,嘴上求饶道:“快放开我,骨头快碎了。”
慕清月笑道:“疼就早点出声,干嘛不早说呢?”
说着松开嵌住横肉婆子的那双手。
横肉婆子一首往后拽,手掌挣脱后,随着惯性后退几步,后仰倒下,摔得西仰八叉,另一手上拿着托盘上两碗稀粥、菜汤“哐当”两下,全掉落落地上,一时间汤汁、碎碗片到处飞溅,房间弄得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