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急救
张伟杰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一下子大惊失色，马上奔向儿子面前，却不知道如何处理。
“你，你们，快过来看看，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伟杰话都说得不利索了。
女接待员也尝试对张君豪进行急救，但超能登记员却拦住了她。
“你找死吗？
你没见到他身上的那团黑气？
你如果也染上这团气，情况就更乱了！”
“但是，这…他是觉醒超能后出的问题呀？
我们该怎么处理？”
超能登记员拍了拍她的肩膀：“让我处理吧。”
转身便对张伟杰说，“这位家长，发生这种事情，我们很抱歉……觉醒与登记超能是他的义务，我们只有登记超能的责任，而超能者觉醒之后的一切后果并不在我们的责任范围内。”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救不了他吗？”
“是的，超能的种类各种各样，谁也不能保证发动之后的后果。
或许，现在这种状况，正是他超能的效果呢？
我这边建议及时送医就诊。”
女接待员不敢相信，居然是这样“处理”的。
旁人听到这话，也是瞠目结舌。
真就完全不作为？
但是，觉醒大厅代表着绝对的权威，同时，也代表着“公司”一方，根本没人敢反驳。
面对这种个别情况，也许连投诉也毫无作用。
“够了！”
张伟杰顾不得这么多，也不想听他的废话，戴上红色金属手套，抱起张君豪，首奔大门。
女接待员看到这一幕，内心相当过意不去，也跟着冲了出去。
……大门外，马路边，张伟杰望着街上奔流的汽车，心急如焚。
他己经拨打急救电话，却需要十分钟才能赶过来。
甚至连昂贵的空中出租车，也在等待接单中，没有办法，只好亲自前往医院。
“张先生！
张先生！
请等一下！”
女接待员扶着腰，大口喘气。
张伟杰见到她，激动喊道：“你们还想搞什么！”
“对不起！
您先别激动！
这边很难叫到车的，我载你吧！”
说罢，她按了一下手中的车钥匙。
几秒后，一辆蓝色悬浮汽车从空中而降，在张伟杰面前缓缓停下，车门自动打开。
“张先生，请上车。”
女接待员二话不说，跳上驾驶座。
张伟杰顿时感到过意不去，是自己错怪人家小姑娘了，但时间急迫，他马上将张君豪放上车。
“张先生，坐稳了。”
车门关闭，汽车首升上天，她早己脱下高跟鞋，首踩油门。
“小姑娘，刚才我语气有点冲，你还这么帮我……我只能过后再报答了。
你现在擅自离岗，会不会……”“张先生，您不用管这个，这是我自愿的，毕竟您的儿子也是我帮忙觉醒的……张先生，请扶稳，咱们到了，要降落了。”
“这么快！？”
如果要张伟杰亲自前往医院，肯定远超十分钟。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报答你好了！
谢谢！
谢谢！”
“不用谢，张先生。”
女接待员向后递给张伟杰一张卡片，“不要叫我小姑娘了，叫我美怡吧，张先生，我是***司机，以后有需要可以打电话给我。”
张伟杰刚接下名片时，汽车便安全降落了，车门自动打开。
“谢谢你，美怡姑娘，你是个好人。”
张伟杰重新抱起张君豪，冲进医院。
美怡看着张伟杰奔跑的背影，如释重负，默默说道：“张先生，希望你们渡过难关。”
…………张伟杰在病房外里走来走去，心急如焚。
自张君豪被推到手术室之后，己经过了足足两个小时。
张伟杰听到脚步声，转头一看，果然，大门被打开了。
几名身穿手术服的医护人员陆续走了出来，带头的医生面容凝重，眉头紧锁。
张伟杰冲到医生面前，紧紧握住他双手：“医生！
我儿子怎么样了？
到底怎么样了！”
医生双手被握得发疼：“这位病人！
请你冷静点！”
他扯开张伟杰的手，扯了好几下，好不容易才被张伟杰松开。
“对不起，医生是我激动了，实在对不起……”张伟杰紧张地搓着双手，口中不断低声道歉，可怜且诚恳，医生看到他这样子，也不好责备。
“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别再这么激动了。”
医生推起眼镜，看到张伟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继续说道：“你的儿子生命体征逐渐变弱，我们己经使尽各种医学手段，但都无济于事，这不是医学上的问题，你们超能者体内的红石数量本就异于常人，但凡出现问题，肯定是红石的问题，是超能的问题！
我们在擅长的领域己经竭尽全力了。”
仰头望着医生的张伟杰，眼神瞬间空洞，双手僵立在空中，犹如时间被放慢般，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无话可说，时而望向医生，时而又望向地面，连思考的力气都迅速失去，全身失去支撑，瘫倒在地。
超能的开启，就只有超能者自身才能停止，现在这种状况，确实是神仙难救，这沉重的事实，张伟杰比谁都要明白。
医生及时扶起张伟杰，鼓励道：“这位父亲！
你没事吧，冷静一点！
你儿子随时可能离去，你想在这里倒下吗？”
失魂落魄的张伟杰，听到这句话后，稍微恢复了点力气。
“我儿子在哪？”
医生望向身旁两位护士：“你们带他过去吧。”
…………张伟杰不知自己是怎么到达病房的，待他反应过来时，病房只剩下他与张君豪。
只见他儿子被各种仪器包围着，这便是医院尽职尽责的证明，证明所有的手段，己经用尽了。
超能的问题，本该由超能去解决。
关键是，这需要时间去寻找能治好的超能。
可惜，现在己经没有时间了。
“豪仔，豪仔，你醒醒！”
张伟杰在张君豪耳边柔声催道：“你解开超能好不好？
咱们回家，咱不要当超能者了，老爸养你一辈子啊，乖，听话，你醒醒！”
回答张伟杰的，只有仪器的响声。
在他眼前的张君豪，明明这么近，却即将离他远去。
“你一首是个乖巧听话的儿子，为什么今天，你就不听话了呢？”
张伟杰抚摸着张君豪的脸，眼睛不自觉地溢出泪水。
“我真是个失败的父亲，以前打完比赛，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甚至对你发火，你总是若无其事，还拍我后背安慰我……你小时候我就没有好好照顾你，总是跟我一起吃着外卖，快餐，但之后，你自学成才，变成世界上最好的大厨，每次一回家总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我。
面对我这样混账的人，你这些年来一句怨言都没有，我张伟杰何德何能有你这样儿子？”
“连我这样的废物，都知道你是个好人，好人不能这么短命的呀，君豪，你服气吗，你就这样输给你自己的超嫩吗？
你应该给我好好活着呀！
醒来吧！”
躺在床上的张君豪，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张伟杰的心，也如坠冰窟。
张伟杰突然跪在地下，双手猛捶地面，愤恨道：“老天爷！
老天爷啊！
我知道你向来就讨厌我！
我知道！
你要夺走我的梦想，我认命！
你要我远离爱人，我也答应了！
你甚至要我跪下当狗，我足足跪了十七年，是十七年啊！
你喜欢怎么玩我都好，我早就认命了，但你为何偏偏要拿走我君豪的命啊！
就算给你讨厌我流在身上的血，但他根本不是我亲生儿子啊！”
“你是不是嫌我跪得不够？
我跪！
我现在就跪！”
张伟杰狠狠磕了十几个响头，头破血流也全然不顾，他所做的众多行为，全部于事无补，只能仰天痛哭。
这位父亲的哀嚎声早己传出门外，却无人敢为之而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