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欧阳萱萱把最后一行代码敲完，她的指尖悬在回车键上，迟迟未动。
会议室的空调功率开得很大，冷飕飕的风直吹得她后颈发凉。
投影幕布上的用户画像分析图泛着幽蓝的光，在这有些压抑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眼。
“转化率还要再提高两个百分点。”
总监的手指重重地叩在季度报表上，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欧阳萱萱的心上，“欧阳，下周的算法优化方案……”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在会议室里回荡。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打断了欧阳萱萱的思绪。
她掏出手机，是母亲发来的第九张相亲照。
照片里的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笔挺得像是用尺子量过一般，站在游艇甲板上，背后是一望无际的湛蓝海面，领带的颜色和这海面一样蓝得刺眼。
欧阳萱萱看着这张照片，突然想起闺蜜范琳上周说的话：“你收集了这么多婚恋市场的数据样本，却从不敢计算自己的情感需求函数。”
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到10年前，那时她还在读大学，青春正好，满脑子都是对未来和爱情的憧憬。
她用方程推算自己的爱情可能性，那时的她，单纯又天真，把同班的班草刘洋作为了推算对象。
在她的精心计算下，所有数据达到了她的设计值，那一刻，她觉得爱情就像一道可以用公式解开的数学题。
于是，她鼓起勇气对刘洋展开了攻势，也许是那些数据真的起了作用，很快刘洋和她确定了恋爱关系。
可是好景不长，两个人在一起后，经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别扭，今天因为谁负责打饭争吵，明天因为看什么电影冷战。
最后，两个人还是无奈地分手了。
理性的欧阳萱萱，把这段失败的感情归咎于数据推算上，她觉得一定是自己哪里算错了。
“欧阳工？”
总监的尾音已经明显上扬，带着几分不耐烦，把欧阳萱萱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明白，我今晚就做AB测试。”
她赶忙按下回车，屏幕上的折线图突然扭曲成莫比乌斯环，这已经是连续加班第三周出现的视觉幻觉了，她的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屏幕，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