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厨外面聚集着一些人吵吵嚷嚷的,明月在后面拔高音量:“公主来了,快让出路来让公主过去。”
这些人动作很快,中间有了过道宁玉瓷走过去,她们向她行了礼。她站在彩云对面,温声询问:“你的脸怎么被人划了,还破了皮嘴角也有血。谁打的,跟了我这么多年,从来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明月在她后面紧紧盯着一个婢女,脸上的幸灾乐祸很明显一点都不掩饰。
彩云的眼泪瞬间从眼角流出,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她委屈极了,手指着对面的女子说:“公主是她欺负我。”
宁玉瓷转过身表情发生了变化,少女温柔的眼神变得狠厉,她冷笑一声:“呵,你欺负彩云一个贱婢你也配打她,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那婢女面色苍白,两只手死死扣着衣裙。她哭着跪下双手紧紧抱着少女的脚,而 彩云的抽泣声更大了,宁玉瓷只觉得烦躁头疼的越发厉害,她死命的用手掐那奴婢的手。终于那奴婢把手松开了,御厨里的小厮将那名婢女托了下去。
婢女被拖着手无力垂着可嘴里却高声叫道:“我是贵妃娘娘的丫鬟,公主你不能打我。”
宁玉瓷放下扶额的手急忙阻止:“等一下。”
小厮们停下了脚步,她缓缓来到那婢女面前,蹲下身掐住婢女的下巴语气狠厉:“我是皇后的女儿,一个贵妃我会怕可笑!”
那婢女忽然冷笑:“哈哈哈哈,可是皇后娘娘已经失宠了。现在是贵妃得宠,公主难道不怕我家娘娘将此事告知陛下吗?”
宁玉瓷的手劲越发大了,只是她身体不好力气不大那人并不觉得痛。
她不愿废话狠狠打了婢女一巴掌,替彩云出了气讨了公道,便离开了远远的还能听到那人的呼痛声。身后的两人则安静的跟在她身后,阳光温暖的照着每个人,宫里种着不少柳树柳枝随风飘扬,宁玉瓷呆呆看着像是回到了幼时。
那时的贵妃还不是宋家庶女宋昭昭,她是皇后的闺中密友为人和善,贤良淑德。就连名字都格外好听林梧桐,前贵妃不仅说话温柔长相也很大气,很多人都喜欢她包括宁玉瓷。柳枝承载着她和她的回忆。
她经常为宁玉瓷和郭羽两个小孩子编柳枝环,用狗尾巴草做小兔子。
彩云、明月安静的陪着她,魏庄郭襄喝完茶看了一眼对面的少年,他忽然开口提醒道:“羽儿如果不想景阳公主受罪,就一定要看管好她,不要让她反抗贵妃。”
郭羽察觉宁玉瓷一定出事了,忙问郭襄:“父亲,公主那边出事了对吗?”
郭襄不再说话,郭羽察觉到了什么强压下心中急躁,语气平静道:“父亲,我也该回宫了。”
马儿在奔跑,风一吹带起一阵阵尘土,马背上表情焦急,少年好看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皇宫宏伟非常,但那里很冷冷的人骨头里发寒,人情、善良在宫里是最渺小的存在,在那里利益至上。
芙蓉苑内衣着华贵;头戴金钗的女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的宁玉瓷,她淡淡开口:“你父皇都不管你了,你还敢得罪我,木织被你打的起不来床多少也不能便宜了你。”只是宁玉瓷你好歹是个公主,我不能不给你父皇颜面。
“这样吧,你跪在这抄完《女诫》,就算替了木织的五十板。”随后拍拍手她身边的婢女双手递上银盘,《女诫》被放在盘子里有三本,坐在高位的宋昭昭一手拿起将书扔向她。
书角砸到了宁玉瓷的额头发出砰的声音,《女诫》落在地上她没有去拿,只是哀怨的瞪着高位上的女人。
起身想跑出门却被门内四五个侍卫拦的碰不到门,两个婢女将她拉回原位置用力一踢,双腿感受到疼痛又跪下去了。
宋昭昭用手扶头冷声说:“不抄完别想离开。”
宁玉瓷起身捡起地上的书,随后她狠狠的撕了一本书接着两本三本,都被她撕碎扬了。一边的婢女留心看着自己主子的脸色,宋昭昭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向婢女传达了一个眼色,宁玉瓷又被人踢到了地上跪着。
宝石座椅上宋昭昭只是看着地上跪着的人,而侍女就在宁玉瓷身边似乎只要她敢起身,那女人就会让婢女再次把她踢倒。彩云;明月两人在门外急得直哭,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可惜没用,皇帝这边找过了说只是长辈在教育晚辈不用担心。
太后去世了第二办法直接没了,皇后又病弱实在不能将公主的情况告知她,郭羽侍卫所她们去了他不在。她们甚至在那里待了一会儿都不见他回来,于是只能拜托侍卫所的其他人将这个消息带给郭羽。
芙蓉苑门外两个丫鬟急的来回踱步,终于远方出现了青色的身影,明月转忧为喜眼泪挂在脸上向郭羽跑了过去:“郭侍卫,快去救救公主她被贵妃关屋子里了。”
彩云看向屋内想通过门缝来了解情形,但是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郭羽快步走到芙蓉苑门,轻敲了两下门用极为客气的语气说:“小人拜见贵妃娘娘,小人知道景阳公主在贵妃的芙蓉苑内。也知道公主招惹了娘娘,所以还请娘娘看在家父曾在宋家农庄帮过您放过公主。”
外面的三人等了五分钟,终于在一声木门的响动声后,宁玉瓷缓慢的迈出门槛彩云连忙上前搀扶,可她还是差点跌倒。
好在有彩云扶着才没摔倒,寝殿里宁玉瓷坐在圆凳上撩开裙子,双腿膝盖一片红肿白皙的皮肤使红色更加显眼。
彩云;明月站在一边满眼心疼,明月突然从衣袖中掏出一小瓶治跌打的药膏。她快步上前将药塞到宁玉瓷手中说道:“公主,这百灵膏是郭侍卫给的,对祛除疤痕红肿很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