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结束后,张全面无表情。
“再过了十二个小时你就能走了。”那句话没有一点感情,审讯室里也冷清的很。
江良集团是向阳市的大势力,把握着全市乃至波及到全省的经济命脉,所以私自延长拘留时间也就不足挂齿。
张全就孤独地坐在位置上。
那只有一束光,黑暗中的一束光照在他的脸上。
十年前。
张全就是个人人喊骂的坏孩子,但他确实是个天才发明家。
张全有个哥哥,哥哥也是个发明家,五岁那年,哥哥就为落后的村子里提供了电能。
哥哥的发明技术领先全国几年,但他那年才十五岁。
发明还是没有完成,新电能的不可控性是个大问题,哥哥也在一直想办法突破。
哥哥与张全有个自己的秘密基地,专门研究新奇的玩意,两人就像个知己,一聊就可以聊一天,一算就可以算一天。
那天,哥哥一人便对新电能尝试着突破,新电能不同于传统电能,普通的绝缘体无法保护安全,那个防护装置很难操控。
那天早上,张全兴奋地跑来,向哥哥炫耀着自己新的研究成果。
在那种情况下,有太多不可控制因素,哥哥仍然选择了相信张全,但悲剧却发生了。
因为保护不当,新电能瞬间麻痹了哥哥的心脏,他带着太多的研究成果离开了人世。
张全因此大哭一场,哥哥那年十六岁了。
同乡的小孩不懂事,言语都在说着,是张全害死了他的哥哥。
大人们也不得不去怀疑张全,越来越多的言语去指责着那本就破碎的心。那年他八岁了。
也因此,张全的价值观就发生改变,甚至是扭曲了。
张全开始变得暴力,从人人夸奖的小天才到残忍暴力的坏孩子,只需要一瞬间。
因为那些受伤的孩子,父亲背负着许多债务和欠条,在本就失望的心下,撒手而去,放下了那个本该充满希望的家。
忍受着全村人的喊打,在张全十岁那年便离开了村子,来到新的城市开始生活。
哥哥的那项空前绝世的发明,也就此永远的留在了村子里。
思绪回到审讯室里,阳光打在脸上。
张全仍是面无表情。
时间到了,警官拿来一份赔偿协议书,10万元的高额数目摆在眼前,张全想都没想就签下姓名。
张全走出警局,心无旁骛,仿佛没有他在乎的事一般。
回到家后已是深夜,张全猛地意识到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
“事已至此,罢了,罢了。”放平了心态,无所谓了。
“一个高中新生,巨额的账单,他看都没看一眼就签下,要么,他是家族显赫的大人物,要么,他还有更神秘的身份。”宽敞豪派的办公室里,江良集团的董事长江生,揉搓着手指上的戒指,看的书也是道教经典。
他的身后,一幅字画上赫然写着“有道无术,独善其身,有术无道,害人害己。”
“董事长,张全的母亲现居华佗市中通区化南大街央正路48号4号楼公寓008号。”
“父亲在张全九岁时便离开了他们母女,至今下落不明,听闻已经去世。”
“张全现居……”
“够了。”江生摆了手,助理就退下了。
敲门声响起,江花推门而入,他坐在了江生的面前。
“花儿,你爹的事情已经查明了,剩下的就没你的事了。”江生的烟嗓听着很难受,但他从不吸烟,满脸胡茬子,还梳着大背头,油的很。
“伯父,真凶难道真的是张全?”
江花皱起了眉头,思绪迷乱,接着说道:“昨天我跟他聊过,他不像是会干阴险事的奸诈小人。”
“看人要看心,他的路子很野。”
“不用担心,校领导已经通知好了,张全他明天会缺课,课堂上你也和老师打个招呼。”
不料,到了第二天张全依旧准时到班。
就在昨晚,江良集团的人已经下了手,不过并不是想象中的暴力劫持,而是江生亲自动身前去谈判。
二十人在屋子里显得有点挤。
江生就坐在张全对面。
“小子,你有胆,10万的账单说签就签,在下实属佩服。”
“脑子一热就签了,没多想。”
江生听此话就笑了起来,顺势用手指了指张全。
“张全!你有胆量,也是个人才,要为了自己的以后去打算,靠着卖画挣的几个钱并不能保证你们母子的生活一直富裕。”
“天下这么大,人才也不缺我一个。”
“我是个凡夫,没有本事,诸位是想留,我也不赶,明一早还要上课,我就先去忙了。”
听此话,江生笑得声更大了,不多时就带着下人离开了。
屋外,望着一行人离开的背影,撕烂了手中赔偿书。
嘟囔着:“江家,江花公子。”
嘴角也露出一抹邪笑。
次日一早。
张全看向江花,心中也是猜了个大概。
课上的实践,张全那是十拿九稳,从最基础的到难度系数高的都是得心应手。
因此,张全为实验班的班长兼代表。
刘卿,杨顾,朱卦也都在班上。
“咚咚咚!”教室的门被敲响了。
这次依旧是赵警官,他清了清嗓子,走到张全旁边,轻声说道:“又有事了,先跟我们走一趟。”
看着张全被警官带走,苏老师回想着校长说的话:张全这个学生不一般,尽量别管他,他想去哪去哪,他的背后牵扯着很多事情。
学生被警官带走,老师却没有一点反应?
“下课后就再没回来。”
苏老师跟刘卿的妈妈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