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会是你这个灵魂残缺的废物大哥！”
脑海中回荡起的咆哮声，将韩辰突然从梦中惊醒，额头冒出细汗。
只是睁眼看到的却不是熟悉的场景，而是一片黑暗。
韩辰捂住额头，生命最后的记忆片段出现在脑海中。
亲弟弟一脸冷漠，将匕首狠狠刺入韩辰心脏。
“死了……”
韩辰眸光一暗。
灵魂状态下，韩辰身体呈现半透明青色，如同云雾悬浮在空中。
上一世韩辰作为战神长子，从出生时候，就被判断为先天灵魂残缺，受尽嘲笑与冷漠。
普通人需要花费一年学习的招式，对于韩辰却要花费五年。
而相差三年后出生的次子韩云飞，却是天赋惊人，战斗技巧一学就会，可以说是百年难遇的天才。
理论上，韩云飞比韩辰更适合做战神。
但按照规则，战神只传长子，不传次子。
即使众人难以接受，还是让韩辰这样一个战斗废物，成了下一任战神的继承人。
“先天灵魂残缺。”
这是韩辰一生的痛，如果上一世是普通人，绝不会有什么影响，可偏偏他是战神的长子。
“如今灵魂残缺，我倒是终于可以看看自己灵魂残缺的部分。”
韩辰自嘲一笑，他尝试过各种办法去变强，别人花一年时间去练习，那他就咬牙花五年时间去练习！
日复一日重复一个动作，直到完美。
可纵使如此，用尽全力的努力。
但在韩云飞绝对天赋下，却是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当韩云飞踏入凡八级的时候，激活八阶战神血脉的时候，韩辰不过凡三级，激活一阶战神血脉更是勉强。
这种天与地的差距，让韩辰感到绝望。
而这样的差距，也让父亲战神看韩辰的目光从最开始的期待，热情，温柔，渐渐变成了平静，失望，冷漠和疏远。
到最后，甚至都不愿意见韩辰一面。
韩辰双手紧握，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只来源于自己先天灵魂残缺！
一分钟后。
韩辰将自己灵魂全部打量了一遍，残缺的地方他找到了。
在半透明胸口位置，有一只竖眼镶嵌。
竖眼外观如同鳄鱼眼睛，光是注视就让人感觉恐怖，在竖眼最中心是纯黑色，散发出条条黄色与黑色混合的蟒纹条状的丝线，连向最外层。
这就是韩辰灵魂残缺的部分，被未知，恐怖的竖眼霸占。
“这……”
韩辰眼睛闪过震惊，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灵魂里面会镶嵌这样一个东西。
一时间，韩辰内心充满了恐惧，他想将竖眼从自己灵魂上拔出。
可半透明的双手接触到竖眼，只是从它身上穿过。
完全触摸不到对方。
一番折腾后，韩辰也认命，把竖眼从自己灵魂上拔出的想法打消。
黑暗的虚空无边无际，分不出方向。
在确定竖眼并没有对自己造成伤害后，韩辰便开始了在这片虚空中游荡。
不知过了多久。
无尽的黑暗中，忽然出现丝丝光亮。
“出去的方向？”
韩辰目光一亮，加速向光亮处飘了过去。
飘到光亮前，韩辰终于看清了光亮内的场景。
这是一条青石铺成的道路，道路上散发出莹莹光辉，令韩辰的灵魂感到舒畅。
刚一踏上这条青石路。
韩辰有一种踏在实地上的感觉，身体也不再是漂浮状态，反而有了某种力量，将自身灵魂牵引在了青石路上。
一行文字出现在青石路上，文字扭扭曲曲，如同随意扭动的蚯蚓。
韩辰认不得这文字，但却在光辉的影响下，自然读懂了文字的意思。
“轮回路。”
韩辰轻声将文字念出。
“原来真有轮回路。”
韩辰感叹，他以为这只不过是传说。
“据说在轮回路上行走，上面的人会忘记之前所有记忆。”
“轮回路的尽头，就是一个人忘记前生所有记忆的尽头。”
笑了笑，韩辰准备迈步踏前。
可就在这时，一张有黑雾形成的诡异的羊头突然出现在韩辰面前。
“源者，这是您第九千八百三十四次踏入轮回路。”
黑雾羊头声音沙哑。
“你是谁？”韩辰一惊，身体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
“您可以称呼我为信使。”黑雾羊头咧嘴一笑，看着恐怖。
“上一次踏入轮回路的时候，您曾和我们做过一次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
韩辰瞳孔一缩，除了上一世的记忆，他根本不记得之前其它交易。
“真是麻烦，没想到您全忘了。”
黑雾羊头围绕韩辰灵魂旋转打量一圈。
韩辰心情稍微放松，脑中飞快盘算，对事情经过大致有了判断。
自己死亡不止一次，上一次自己死亡来到这里后与黑雾羊头做了一场交易。
至于交易内容，韩辰完全想不起来。
而且看黑雾羊头的态度，对自己并没有杀意。
“你说清楚，我上一世和你交易了什么？”
确定黑雾羊头不会杀死自己后，韩辰心情稍微平复，皱眉问道。
“您交易了死亡。”
黑雾羊头如实回答道。
死亡？
韩辰心中一愣，自己怎么会交易死亡。
难道是换取了永生？
不对，如果是永生，我也不会再来到这里。
“让我看看……”
黑雾羊头忽然飘到韩辰面前，一束乌光射入韩辰双眼。
韩辰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自己的记忆在被人快速翻阅。
“看来交易很成功。”
黑雾羊头怪笑一声。
韩辰心中紧张，这黑雾羊头的实力远超自己的想象。
刚才露出的那手段换成杀招，自己绝对反应不过来。
超脱凡级的实力？
韩辰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虽然灵魂状态没有口水。
“你现在忘记了许多事情，不过我相信您之后会想起来。”
黑雾羊头怪笑一声。
“只是现在，是您该兑现承诺的时候。”
“什么承诺？”
韩辰心忽然有些慌乱。
上次自己来到轮回路和黑雾羊头交易的事情，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呼……
在韩辰慌乱之际，一道道黑雾从他脚下浮现，并朝上逐渐包裹韩城的灵魂。
“承诺就是……加入黑神殿！”
黑雾羊头表情突然严肃。
韩辰还想说什么，黑雾却将他整个人包裹，携带着他冲向黑暗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