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胡人大汉哈哈大笑着迈出了帐篷,嘴里面嘟囔着刘默听不懂的鲜卑语,想来不是什么好话。刘默偷偷地摸了摸腰间的骨匕,用力的捏了捏,仿佛此刻它能给他带来莫大的安全感。接着微微低着头,满脸谦卑的默默跟在对方身后。
待得刘默洗完澡,静静地望向水中倒映着的那张脸。心道:“好一张清秀的脸蛋,就是稚气太重了些,看上去有点营养不良,要是带点英气,放前世肯定是富婆争相包养的小白脸。”
默默把骨匕插回腰间,出了帐篷,看之前那胡人大汉守在门口,刘默又换上了那谦卑的表情。大汉打量着刘默洗净的脸庞,狞笑道:“长得不错,是首领喜欢的模样!”接着狠狠地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也不废话,朝着远处最大那顶帐篷走去。
随着那顶灯火通明的帐篷越来越近,刘默脸上的表情越发谦卑。到得近前,带路那大汉也不进去,对着刘默朝里努了努嘴,示意刘默一个人进去。刘默踏步上前,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入目之处是一张大大的圆桌,圆桌上放着许多食物,正中大马金刀坐着一魁梧汉子,只见其满头扎着辫子,双眼深邃如鹰,满脸虬髯,正用一种充满侵略性的目光打量着自己,此人正是这个部落的首领慕容舆。待得刘默又上前了几步,对方变换了一副表情,温和道:“汉家少年郎坐吧,这里有最美味的美食跟酒水,我真诚的跟你分享。”说着便示意刘默坐下吃食。
此刻刘默双手紧握,内心紧张无比,连指甲都快抠进肉里了,只能硬着头皮故作诚惶诚恐道:“谢谢首领大人款待,小人感激不尽。”说着便对着慕容舆深深行了一礼,默默地坐在对方面前。慢慢让内心平复下来后,跟慕容舆边吃边聊着汉家文化,事实上刘默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管他呢,先吃了再说,在人家的地盘人家总不可能下药吧。在一问一答觥筹交错间,此刻的氛围倒是相对融洽,看上去真的像是慕容舆崇尚汉家文化,而并没有什么企图。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对面的慕容舆双目紧紧盯着刘默,脸上带着一种异样且怪异的表情,温和道:“少年郎,我对汉家文化青睐已久,而你我今夜相谈甚欢,要不你我今晚卧榻秉烛夜谈?”“该来的还是来了!”此刻刘默心中直骂娘,这个胡人棒槌果然是个该死的基佬!刘默嘴上说道:“既然大首领如此看得起小子,小子敢不从命?”
此刻慕容舆脸上的怪异笑容越发的诡异,哈哈怪笑着站起身来,对着门外喊道:“尔等都退下吧,我要跟汉家少年郎好好地卧榻秉烛夜谈 !”外面的守卫应声道诺,片刻便是走远了,大家此刻应该也都是心照不宣了吧。慕容舆满面春光的慢慢走了上来,此时嘴里碎碎念着一些刘默听不懂的鲜卑语,搓着双手。哪怕是听不懂,刘默光看其一脸猥琐样也是感觉瘆得慌。 刘默前世看到过相关记载,说是汉朝异常开放,断袖之风,龙阳之好,蓄养娈童风靡全国!
此刻算是见识到了,这个慕容舆还真得是敬仰汉文化,连这种风雅恶好都学了去,刘默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虽然心里膈应得慌,但刘默不得不暂时奉迎这慕容舆,故作惊羞状,欲拒还迎道:“大首领请自重,你我只是秉烛夜谈。”看到欲拒还迎的刘默,此刻的慕容舆越发靠近刘默,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猥琐,就差流下哈喇子来。刘默心里念着,再近点,再近点。
待得慕容舆到得近前,缓缓的张开双手,慢慢搂向刘默之时。只见刘默双眼精芒一闪,心道:“就是现在!”迅速摸向腰间,掏出骨匕闪电般刺向慕容舆小腹。因离得太近,此时的慕容舆已然没法躲避,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骨匕大半捅入腹中。慕容舆吃痛大吼一声:“汉狗!好胆!”瞪着一双赤红色双眼,抬起右脚,奋力踢向刘默。电光火石间,刘默只得弃了骨匕,往后急退,目眦欲裂瞪视着彷如困兽般的慕容舆。
此时慕容舆也知晓骨匕不能轻易拔出,却是捂着伤口,朝着门口急声求救。见没人进来,刹时想到,门口守卫已然被自己所支走。即便是困兽也是头猛兽,慕容舆也算是个人物。既然没人支援,那就自己亲自来解决对方。慕容舆狞笑着,扯下衣襟紧了紧伤口处,固定住了肚子上那把骨匕。尽管疼的五官扭曲,却是怪叫着欺身袭向刘默。刘默也是眼疾手快,抄起桌上割肉小刀,不退反进。他也知道,如果自己再往后退一步,那就失去了之前占的先机。
事实证明,血肉之躯不可能是手握利器之人对手,哪怕对方是自己认为的绵羊。一炷香过后,只有刘默一人站在帐篷内,嘴里喘着粗气。而慕容舆则是躺在血泊中,瞪着双眼,死不瞑目!
休息了一会,刘默整理了一下自身。心里面想着:“暂时时间很充裕,上半夜应该没人会来这帐篷,今夜必须逃离此地。只是还得想办法凿开高大哥身上镣铐。”
想到此,刘默在帐篷中四处翻找。找了一圈,却是在死去的慕容舆腰间找到一把锋利的匕首。想来这慕容舆也是被刘默捅愣了,腰间有把匕首非要赤手空拳跟刘默缠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