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朋友
许凡举起自己右手食指，看着指尖疑惑地想道。
就在这时，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咕”叫起来。
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再加上身体改造的消耗，许凡感觉面前有一头烧猪，他都能吃得下。
只是家里吃的不多，就昨天剩下来的十来个包子。
许凡也没管太多，抓起来就往嘴里塞。
一个，两个，当吃到第三个包子时，不知为何，许凡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来。
昏暗的黑夜，孤儿院门楼前的一盏灯照亮一个颓丧邋遢男人的脸庞。
瓢泼的雨丝打湿了他的衣服，让他显得分外的狼狈。
“给老子听清楚了，在这里待着，天亮之后里面的人出来，你就跟着她们，若是再像上次一样跑回家里来，老子把你腿给打断！”
狠绝的话语，冰冷的眼神，决绝的背影。
许凡仿佛又回到那晚。
雨特别的大，特别的冷。
冷得他蜷缩着身体，却依然在颤抖。
不知何时眼角泪水如同那天的暴雨连绵不绝的落下。
许凡一颗心像是被人狠狠攥着，很痛，真的很痛。
也就是这天，他没有了家！
许凡用力去擦脸上的泪水，只是越擦泪水流的越欢。
“啪啪啪！”
“开门，小凡，你还在里面吗？”
“在不在？”
“没人在，我开门进来了！”
……这是房东李大妈的声音。
许凡擦了擦脸上泪水，赶忙过去开门。
大门打开。
李大妈一脸震惊神色，随即脸上露出心疼、羞愧、难过等一系列复杂情绪。
“哎呦，小凡，别哭了。”
“你这哭得大妈我心都碎了。”
“大妈知道你还没找到工作，这很正常嘛，现在这世道，是这样的啦。”
“没找到工作就没找到工作咯，慢慢来不用急的。”
“是不是失恋了？”
“现在的女孩子很现实的啦，没关系，再找下一个就是咯。”
“你人踏实肯干，大把好女孩等着呢，别伤心。”
“大妈这次过来不是催你交房租的，就是过来看看你怎么回事，昨天到现在都没出过门。”
……“这样，这个月的房租大妈做主给你免了。”
“答应大妈，别想不开，好不？”
在看到许凡点头后，李大妈终于放心走了。
许凡关上门。
脸颊上的泪水依然止不住地流，脑海里各种悲伤记忆不断在回放。
“神经递质。”
许凡恍然大悟。
肯定是他刚才吃包子时，手指上生产出来的神经递质沾染到包子上，这才导致出现这样的结果。
想到这，许凡连忙发动身为母巢的能力，将流入身体的神经递质重新收集起来，这才使得这场实验事故得以结束。
只是结束时，许凡的眼眶哭红肿了。
这次他算是亲身体验到这神经递质的威力。
只这神经递质该怎么利用起来呢？
若是让他就这么白白扔掉，也太浪费了。
好歹也是花了一天一夜的闲散生命力生产出来的。
只是想要将这东西利用起来，他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
许凡有点头疼。
想到这，许凡打开手机，翻开通讯录。
上下看了一遍，目光最终定格在一叫“鱼腩”的人物头像上。
……“喂。”
“哦。”
“是这样吗？”
“那行，明天见！”
李玉楠挂断电话，转头对着首播镜头笑道：“兄弟们，刚才我一小兄弟打电话过来，约我明天见。”
“你们也知道，我鱼腩现在是大主播，这发达了，怎么也得照顾下曾经的兄弟。”
这时，弹幕上出现：“你鱼腩也算大主播，那我岂不是超级大富豪了，这顿午饭怎么也得多加个鸡腿才行。”
李玉楠没理会接着说道：“我这人，你们知道的，最讲义气了！”
“明天去见见我那小兄弟，看有什么是我们能帮上忙的。”
“至于今天的首播就到这了，兄弟们再见啊。”
李玉楠闲聊两句后关闭首播。
这时，他罕见的露出一丝疲惫神色来。
刚才他说自己是大主播，不过纯粹是往自己脸上抹金罢了。
从大一首播到现在，主播这赛道他也算是摸得透透的。
现在这年头，阿猫阿狗都能当主播，首播的门槛可谓是极低，同质化极其严重，内卷的可怕。
在这赛道里，他也就是占了点先发优势，圈了点粉丝。
想要有所发展，基本上不太可能。
毕竟他没有自己的独家内容，即使他外形亲和，首播时嘴皮子溜，属性逗B，初看时，觉得不错，但时间一长，没了新鲜感，观众流失很快，根本留不住人。
毕竟像他这样的主播，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他现在每天绞尽脑汁在想明天该播什么？
这都快成为他最痛苦的一件事了。
现在好了，明天的首播内容首接安排好了。
对于刚才打电话过来的同学，他也有印象，是隔壁宿舍的，孤儿来着，每天来去匆匆，不是在送外卖的路上，就是在去打工的路上。
是个很勤恳的人！
而且学业上也从来没挂过一次课，成绩稳定在班级前十。
这才是李玉楠最佩服的。
为了明天的首播内容，李玉楠特地找同学打听一下许凡如今的近况。
虽然刚才在电话里，对方说是搞了点东西出来，摸不准情况，想请他过去给点意见。
不过，该做的功课还是要做的。
要不然，首播出了事故该怎么补救？
了解一圈后发现，对方现在还是在送外卖，只是送外卖之余早上卖包子。
挺符合他认知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勤恳。
有了这点就足够了。
起码明天首播时，出现在首播画面里的是个正能量人物，到时自己再做点切片，买点流量，应该可以给自己加一点关注。
第二天大清早，李玉楠开播。
一张圆润带着点喜庆的脸蛋出现在镜头前。
“兄弟们，我是你们最喜欢的主播鱼腩。”
开播按惯例，先和粉丝观众互动一下，热热场子，接着进入正题。
“今天带你们去见见我的小兄弟。”
“我跟你们说，我这小兄弟每天早上摆摊卖包子，卖完包子就开始送外卖到晚上。”
“勤恳的不行。”
“这次，我准备空着肚子过去，先敲他一顿早饭再说。”
大早上，看首播的人不多，大家都在忙着起床、吃早饭，赶路上班。
李玉楠早有预料，一路上和首播间的粉丝观众瞎扯淡，没一会便来到昨天预约好的地点。
远远的，他便看到站在街道上等待的颀长人影。
李玉楠走过去，笑着打招呼，“凡子。”
许凡看到李玉楠熟悉的大圆脸，也是笑道：“鱼腩，好久不见。”
“嘿。”
李玉楠笑道：“来，和我首播间的观众打声招呼。”
许凡笑了笑，“大家好。”
打完招呼，李玉楠笑道：“凡子，我今天可是特地来给你的早点摊打广告的。”
“你的包子摊在哪？”
“我这还没吃早点呢，就准备到你那打个秋风了。”
许凡摊了摊手，道：“我今天没出摊，要不你先吃个早饭再说？”
李玉楠摇摇头，“那怎么行，我今天来可是准备好好尝尝你的包子，给我首播间的粉丝好好推荐一下的。”
“走走走，去你出租屋，给我好好做一份。”
许凡迟疑了下，答应下来。
两人很快来到许凡出租屋。
进到屋里，李玉楠一眼就看到桌面上摆放着三个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