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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钥匙尖挑开褪色的牛皮纸,包裹里露出三盘老式VHS录像带。

黑色塑料外壳上凝结着暗褐色污渍,凑近能闻到铁锈般的腥味。"7月15日收,

寄件人...张..."快递单上的字迹被雨水晕开,最后那个姓氏像团干涸的血迹。

我打开工作室的放映机,老式显像管电视亮起的瞬间,整层楼的日光灯突然闪烁起来。

第一盘带子开始播放。摇晃的镜头扫过暴雨中的建筑工地,塔吊在闪电中投下骷髅般的剪影。

画面突然定格在一扇飘动的蓝色塑料布上,

透过缝隙能看到一抹刺目的红——那是个穿酒红色连衣裙的女人,

正背对镜头站在未封顶的十三楼边缘。"别过去!"我对着屏幕喊出声,

手指死死抠进沙发扶手。女人在第十三次闪电亮起时突然转身,

湿漉漉的长发下露出半张青白的脸。她的口红晕染到下巴,像道新鲜的伤口。

录像带发出卡带的杂音,当画面再度清晰时,女人已经面朝下躺在水泥地上。

暗红色液体从她身下漫开,在雨水中蜿蜒成诡异的符号。我按下暂停键,

发现她左手腕内侧有个硬币大小的红痕,形状像被烙铁烫出的数字"7"。

第二盘带子在午夜自动播放。这次是医院走廊,同样的红衣女人扶着滴血的左腕踉跄奔跑。

她的高跟鞋在瓷砖上敲出丧钟般的节奏,身后拖曳的血迹组成了"6"。

当电子钟跳到03:00时,顶灯突然爆裂,无数玻璃碎片中传来骨骼碎裂的闷响。

冷汗浸透了我的后背。镜头转向安全通道,女人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折叠在楼梯转角,

颈椎刺出苍白的皮肤。她的手腕内侧,数字变成了"6"。第三盘带子只有沙沙的雪花点。

就在我要关闭电源时,电视突然传出尖利的金属刮擦声。泛着绿光的屏幕里,

一双泡得肿胀的手正从电视机内侧往外扒,指甲缝里塞满暗红色淤泥。"小雨?

"林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猛地回头,发现她不知何时站在了工作室门口。

月光透过百叶窗横在她脸上,割裂出明暗交错的脸谱。她举起左手,

腕间的红痕鲜亮得刺眼:"你看见我的数字了吗?"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在她苍白的皮肤上,一个血红的"3"正在慢慢渗出血珠。窗外飘来焚烧塑料的焦臭味,

楼下的流浪狗突然集体哀嚎起来。余光瞥见电视机屏幕,那双浮肿的手已经扒开了一道缝隙,

湿漉漉的长发正从裂缝里涌出来。第二章 错位时针林夏手腕上的血珠滴落在地板时,

整栋楼的电路发出垂死般的嗡鸣。我抓起茶几上的瑞士军刀冲向配电箱,

转身时却发现工作室空无一人。那台老式电视机恢复成黑屏状态,

只有机箱深处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声响。"别开灯。"冰凉的手突然捂住我的嘴,

林夏的香水味里混进了腐肉的气息。她的瞳孔在黑暗中泛着灰白,像蒙了层蛛网的玻璃珠,

"它们在通过电流找人。"我摸到墙边的应急手电筒,冷光扫过她手腕时,

那个"3"已经变成了"2"。林夏突然抽搐着仰起头,喉咙里发出溺水者的咕噜声。

她的下颌骨不正常地向外凸起,仿佛有只手正从食道里往外顶。

"去...市二院..."她每说一个字,嘴角就溢出一缕黑水,

"太平间...第三个冰柜..."电子表发出整点报时声的瞬间,

林夏像被抽走骨头的皮囊般瘫倒在地。我伸手探她鼻息时,

摸到一团湿冷的头发正从她耳道里钻出来。

---**凌晨02:17 市第二人民医院**太平间的金属门把手覆着层冰霜,

上面留着半个血手印。我裹紧风衣钻进B2层,走廊尽头传来规律的"咔嗒"声,

像是生锈的齿轮在咀嚼骨头。第三号冰柜的铭牌用红漆写着"暂存"。当我拉开抽屉时,

腐臭的寒气中赫然出现那件酒红色连衣裙。裙摆处凝结着沥青状物质,手指触碰的瞬间,

二十年前的暴雨声突然灌入耳膜。"又送错解剖室了?"值班护士的声音在走廊炸响。

我抱着连衣裙躲进隔壁停尸间,后颈突然撞上某个晃动的物体。抬头望去,

红衣女人悬在通风管道下,青紫的舌头正垂在我眼前三厘米处。她的左手腕内侧没有数字,

而是刻着个同心圆符号——和三天前建筑工地命案现场的图腾一模一样。当我用手机拍照时,

闪光灯惊醒了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飞蛾,它们翅膀上的磷粉在黑暗中拼出"03:00"。

---**次日上午09:42 民俗研究所**"这是活人祭祀的敕令符。

"白发教授用放大镜端详照片,"同心圆代表无限轮回,

外围的锯齿状波纹..."他突然扯开衣领,枯瘦的胸膛上赫然有个正在渗血的相同符号,

"意味着祭品必须在第七次月相轮回时,重复死亡七次。"档案室突然刮起阴风,

泛黄的《异闻录》自动翻到第77页。插图上的女人穿着酒红色洋装,

标题写着:"1999年中元节特别企划《都市怪谈》主持人苏媛失踪事件"。

我的手提电脑突然弹出视频通话请求,黑屏三秒后显出雪花噪点。

红衣女人贴着镜头缓缓转头,

眼窝里蠕动着半透明蛆虫:"还剩...五天..."画面切到某间布满监控屏幕的控制室,

林夏正被黑色胶带缠在导演椅上,她身后的电子钟显示:2003年7月22日。

---**下午15:33 市电视台旧址**地下二层的胶片库里,

霉斑在空气中织成灰色的蛛网。我在《都市怪谈》节目存档区找到标着"未播出"的铁盒,

里面是七盘贴着封条的VHS带。放映机启动的瞬间,

音:"今晚我们将实地探访著名的'七日轮回'传说..."突然插入一段剧烈晃动的镜头,

穿着酒红色连衣裙的苏媛正在暴雨中狂奔,

她对着镜头尖叫:"他们要把我变成第七个..."胶片突然卡住,

泛红的画面定格在苏媛惊恐的面部特写。在她收缩的瞳孔倒影里,

穿着2023年新款风衣的我,正站在二十年前的拍摄现场操作摄像机。

冷汗顺着脊椎流进尾椎时,左手腕传来灼痛。掀开袖口,皮肤上浮现出鲜红的数字"5",

而手机日历显示:距离七月十五中元节,还有整整五天。

### 第四章 倒带人生空调出风口涌出带霉味的冷气时,

我正把二十年前的节目台本摊在解剖台上。法医办幽蓝的顶灯下,

苏媛的尸检报告照片泛起诡异反光——她的舌骨上刻着微型同心圆符号,

和我在太平间看到的完全一致。"死者生前持续七日服用致幻剂。

"陈警官的钢笔尖戳在报告某处,"但当年所有证人都坚称,

她在失踪当晚精神正常地走进了直播间。"解剖室的无影灯突然滋啦作响,

我抬头看见不锈钢柜门映出的倒影:穿着酒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正趴在我背上,

腐烂的手指顺着报告照片慢慢划向"第七日"的尸斑特写。

**深夜23:48 烂尾楼13层**钢筋***的天台边缘,

我按照台本记录的位置摆好摄像机。夜风裹挟着陈年水泥灰,

在月光下形成类似雪花噪点的浮尘。当三脚架支起的瞬间,

取景器里突然出现二十年前的摄制组:苏媛的耳麦线垂在红裙肩带旁,

场记板上的日期是1999年8月25日。"Action!"导演的嘶吼与我的声音重叠。

苏媛在暴雨中踉跄后退的轨迹,和录像带里的死亡场景完美重合。我冲过去想拉住她,

却穿透了二十年前的幻影。掌心传来灼痛,腕间数字从"5"跳成"4"的刹那,

真正的暴雨倾盆而下。红衣女人这次面朝我坠落。她在下坠过程中突然扭转脖颈,

湿发下的脸竟变成林夏的模样。混凝土溅起的血珠悬浮在半空,

组成一串悬浮的血色数字:2003→2023→1999。

**次日凌晨01:33 午夜电台直播间**调音台泛着绿光的按钮自动跳动,

老式卡带播放器吐出带着霉斑的录音带。我戴上监听耳机时,

电流杂音里混进苏媛的求救:"他们在操控时间!

每个第七年..."声音突然被诡异的童谣切断:"月相缺,时针斜,七个新娘穿红鞋。

第六夜,镜中约,三更录像带染血..."导播间的防爆玻璃突然爬满蛛网状裂痕,

无数苍白的手印从内部浮现。我在调音台底部摸到刻着同心圆的金属盒,

里面是七张泛黄的出生证明——所有受害者包括我和林夏,生日都在中元节前后七日。

最底层的照片让我呼吸停滞:1999年的电视台天台,

穿酒红色旗袍的老台长正把注射器扎进苏媛后颈。他腕间的劳力士停留在三点整,

表盘边缘刻着带锯齿纹的同心圆。

**下午14:07 档案馆禁区**尘封的《重大事故记录》第77页黏连着血肉组织。

1999年8月25日的记录页被撕去,但在下一页的装订线上,

我发现了干涸的血字:"他们用七场死亡喂养它"。紫外线灯扫过空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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