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应该是迈巴赫62s该有的气味。
他解开袖扣,看着仪表盘上的时间跳到了20:23。
雨幕里透出宠物医院暖黄的灯光,像块融化在黑夜里的太妃糖。
"顾总,需要通知院长清场吗?
"副驾上的林秘书扶了扶眼镜。
骨节分明的手指顿在车门把手上。
隔着雨帘,他看见落地窗里有个白色身影正踮脚够着储物柜,护士服下摆随着动作掀起细浪,露出一截缠着创可贴的脚踝。
"不必。
"推拉门发出年迈的***。
穿堂风卷着雨丝扑了进来,带着猫毛的消毒水味瞬间缠上了他的西装。
正在攀爬铁架的女孩猛地回头,发梢扫过顶灯,在墙上投下蝴蝶振翅的阴影。
"小心!
"罐头坠落的声音和猫叫同时炸开。
顾明城下意识伸手,接住的不止是金枪鱼罐头,还有温热的躯体。
白大褂翻飞如鸽群,他闻到了雨水都冲不散的清香,是番茄的味道。
苏棠的胸牌硌在他喉结下方三厘米处,金属边缘烙着体温。
这个认知让顾明城浑身血液凝固——二十七年零四个月又五天,他感觉第一次拥抱了人这个活物而没有引发窒息性荨麻疹。
"对、对不起!
"女孩手忙脚乱地想要起身,膝盖却不慎撞到他的皮带扣。
顾明城闷哼一声,后腰撞上不锈钢处置台,消毒棉球滚落一地。
监护室的英短发出警报般的嘶叫。
苏棠这才看清男人的面容,财经杂志上永远冷若冰霜的脸,此刻眼尾泛着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潮红。
他左手仍护在她脑后,右手却死死攥着西装内袋的什么东西。
"顾先生?
"她注意到男人脖颈浮现的网状红痕,"您是不是过敏了?
"雨声忽然变得震耳欲聋。
顾明城松开手的瞬间,褐色药瓶从口袋滑落,在瓷砖地上滚出清脆的舞曲。
标签上"苯海拉明"的字迹被反复摩挲得模糊不清,瓶身还留着几道新鲜裂痕。
苏棠弯腰去捡,发梢扫过他手背。
顾明城触电般后退三步,后腰撞上恒温箱开关。
蓝光骤然亮起,照亮他脚边蜷缩的橘猫幼崽。
"它需要清创。
"他的声音像砂纸擦过冰面,清脆好听。
"什么?
""右前肢,三处开放性伤口。
"顾明城摘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