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原来是攀上了常家这个高枝儿
这次她学聪明了，睁开眼后第一件事就是按响手边的呼叫器。
在等待护士到来的过程中，她想起自己昏迷前跟常墨臣吵架喷脏话竟然用的是“妈的”这一形容词，觉得生气了。
下次再跟别人吵架，应该用“爸的”。
惭愧啊，惭愧，身为新时代女性，骂人怎么能带辱女词汇呢？
靠！
都怪常墨臣，爹味那么重，她为了吵赢常墨臣，只能比他爹味更重。
“不是怎么还没人来！”
夏衍等了一阵，嗓子渴到几乎要冒火，看还没有护士过来，只能又扯着嗓子叫了一声。
夏衍一喊，牵动身上插着输营养液的管子和她那尚未恢复的伤口，都在颤抖。
“夏小姐你又醒了？”
这天是周末，负责夏衍的几个医生都歇班了，只留下上次那个忍不住笑的年轻小护士。
夏衍看了一眼这个小护士，感觉天塌了，怎么又是她？
“你叫什么名字？”
小护士有点懵，她没想到夏衍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她叫什么。
“我叫蒋思思。”
“好的，蒋思思，这边建议你去报一个情商提升班。”
“啊？”
蒋思思没听懂夏衍的意思，停下了正在操控检测仪器的手，愣在了原地。
“我的意思是你情商也太低了，什么叫我又醒了，我要是不醒，那不就死了？
所以我建议你去报一个班学学怎么提升情商。”
蒋思思看到夏衍抿着嘴吐槽的样子，噗嗤一笑。
“您还是自己先给自己报个班学一下吧，跟您相比我的情商还是很高的。”
这人也真是的，感觉神经有点不正常，这也太癫了，见谁都怼。
蒋思思在心底暗暗吐槽，但对待病人的基本耐心她还是有的，脸上仍是笑嘻嘻地帮夏衍完成了一系列的基本身体检查。
“基础数据不错，等会我会通知你的主治医生来帮你做进一步的检查。”
“夏小姐，您现在可以继续休息了。”
蒋思思说完就准备离开，但是夏衍似乎并不想让她走。
“我都睡两个多星期了吧，你还让我休息，你是想憋死我吗？
留下陪我唠会嗑呗。”
夏衍看了眼旁边显示屏上的日期，距离上次闭眼竟然过去了半个月，被常墨臣这一气，完全打乱了她之前的计划。
“求你。”
夏衍见蒋思思想拒绝，立马扔出这两个字。
“好吧，陪你聊五分钟。”
蒋思思刚刚给夏衍做完检查，自己也有些累，正好坐下来休息阵，等会主治医生过来肯定有事一顿忙。
“你是京大的学生?”“嗯，你怎么知道？”
夏衍笑笑不回答，继续问道。
“大西下？”
“嗯。”
“主治医生是你老师？”
“嗯。”
“你走后门进来的？”
“嗯。
嗯？”
蒋思思刚才还在想夏衍不过就是一个高中生，怎么什么都知道，就猝不及防的被她将了一军。
“夏小姐，这可不敢乱说，别给我乱扣帽子。”
蒋思思连忙否定，虽说她确实是靠着家里的关系才拿到京城第一人民医院的实习资格，但是她好歹也是专业排名前三的学霸好吗，说什么“走后门”，实在是太难听了。
“你看，你看，还急了。
原本还不确定，现在肯定是了。”
蒋思思再次遭受暴击，准备起身离开。
“我错了。
你先别走，我再问问。
我保证不问你的事。”
夏衍立马服软，而蒋思思也想知道夏衍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我昏迷这两个星期都有谁来看过我？”
“没什么人，就一个老头，一个女孩来过。
话说你爸妈呢？
一个高中生伤成这样，身为父母竟然不来看望。”
虽然蒋思思看夏衍这怼天怼地的性格人际关系好不到哪里去，但是还是有点可怜她的。
“没了吗？
没有其他人来吗？”
“没了。”
“太没良心了，这些人！”
夏衍在脑海中拉出一张长长的excel表，谁该来看她但是没来看她的，她都在上面给他们扣了一分。
“常墨臣也没来吗？”
“谁？”
“常墨臣。”
“访客记录上没有。”
蒋思思不是每天都在班，严谨起见，在回答夏衍这个问题以前她又翻看了一眼访客记录。
“得，彻底玩完。
负心汉！”
夏衍刚准备大哭一顿，发现蒋思思还在眼前，又强忍了回去。
“额，男人嘛，很正常。”
蒋思思看着夏衍这副模样，想起自己跟初恋分手的画面，对夏衍报以同情。
“不过今天下午有个姓顾的小姐要来看你，你看，她应该是你的好闺蜜吧。”
蒋思思把访客预约拿出来放在夏衍的面前，试图安慰她“按我说啊，男人哪有闺蜜香，是不是？”
夏衍瞟了一眼访客名单上顾璟鸢的名字，差点气背过去。
“这个人就是把我弄成这样的凶手。”
夏衍闭上了眼睛，不想再跟蒋思思说话，她现在严重怀疑这货就是顾家安排进来要把她气死的卧底。
“额，不是，你人缘也太差了吧。”
蒋思思此刻觉得夏衍又可怜又好笑，刚在想该怎么安慰她，主治医生便带着一个烫着***浪的少女进来了。
“蒋思思，谁让你跟病人闲聊的，检查完还不出去，在病房里打扰病人休息干嘛？”
主治医生是京城大学的教授，身上有股老师自带的威严。
蒋思思委屈，什么嘛，明明是夏衍这大小姐癫的没边，威胁她留下。
“是我让她留下陪我说话的。”
夏衍帮她解释道。
“行了，饶你一回，跟我出去把昨天那篇论文改完。”
“顾小姐，病房里有二十西小时运作的监控，虽说您的探视经过常先生的允许，但希望您恪守本分，不要激怒夏小姐。”
顾璟鸢点了点头，但是眼神里丝毫没有对主治医生的尊重，轻蔑的眼神让主治医生很不舒服。
主治医生临走的时候，又盯着监控看了两眼，示意顾璟鸢老实点。
“想不到啊，夏衍，你竟然能攀上常家这个高枝。”
顾璟鸢环视了一周，仔细打量了这间病房。
在京城昂贵的私立医院里有的是豪华病房，但是能住进京城第一人民医院的顶楼套房，在顾家也只有她爷爷和爸爸有这个资格，就连她那个从商的二叔都是没资格进这间病房的。
“你啥时候去死？”
夏衍首入主题，丝毫不想跟顾璟鸢废话，这种搞校园霸凌的***，她多看一眼都觉得烦。
“呵，夏衍你还不知道吗？
就算是常墨臣也动不了顾家，而我是顾家第三代唯一的女儿，我爷爷怎么可能会让我去死。”
“夏衍让你失望了，就算你拿命来跟我们赌，也上不了牌桌。”
夏衍看着顾璄鸢这副***模样就想上去撕她的嘴，要不是她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早就跟这个***大战三百回合了。
“你不死？
但你也不能再在国内呆了吧？”
“装个屁装啊，你今天来不就是你家老爷子让你来给我跪下道歉，别废话快点跪吧，监控看着呢。”
夏衍首击要害地对顾璄鸢展开精神攻击。
夏衍瞄了眼监控，又看向顾璄鸢，眼神里是如同坠楼那天看向顾璄鸢的挑衅。
“你——”顾璄鸢咬着后槽牙，她现在恨不得将夏衍千刀万剐丢出去喂狗，但是为了爷爷的叮嘱，她还是把自己这口气咽了下去。
“噗通——”顾璄鸢跪在了夏衍床边，干脆利落的一声，让躺在床上的夏衍听得很舒服。
夏衍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来道歉还能继续烫好***浪卷发，化好妆，丝毫没有悔意，甚至连装一下都不愿意装。
“有权利就是好啊，官大一级就是压死人呀。”
夏衍阴阳怪气地重复着那天在学校里顾璄鸢跟自己说的话。
“夏衍，你可别小人得志，你这种靠着男人上位的女人，最是让人瞧不起。
都二十一世纪了，还不觉醒，一心靠男人的二等女人。”
“等过两天常墨臣新鲜劲过了，你被常家抛弃了，我看你怎么在京城混。”
顾璄鸢低着头，她的心气不允许她在夏衍面前露怯，虽然是跪在夏衍面前，但骨子里还是对夏衍这种人的蔑视。
“你这种人真的让人很无语哎。”
“靠家里和靠男人有什么区别？”
“你顾大小姐标榜自己出身好，就仗着权利作威作福。
现在权利比不过了，就开始拿起道德的枷锁，标榜自己是独立女性了？”
“你弄死韩英华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有道德心呢？”
夏衍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爸的。
给你老子气死了快。”
夏衍这次记得转换骂词了。
“我就是靠常墨臣了，就是靠男人了，我就是没本事行了吧。”
“但是我没本事，也能压死你。”
“***，滚出去。”
夏衍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把自己身上插着的管子全拔了，从床上爬了起来，将自己身边挂着的袋子甩了出去。
一股屎尿味扑面而来，顾璄鸢原本烫好的卷发被毁了。
夏衍看着满身狼狈的顾璄鸢，蹲在地上哈哈大笑，一边笑还一边在疯狂的骂着很脏的话。
顾璄鸢看着夏衍癫狂的状态，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觉得夏衍一定是疯了，常墨臣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
顾璄鸢最后是捂着耳朵跑出来的，夏衍实在是骂的太脏了，她这辈子都没听过这样的脏话，她怕自己再在里面待，早晚被折磨成神经病。
夏衍看着落荒而逃的顾璄鸢，收起了自己的脏话，***在原地，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然后指着监控又骂了起来。
“曹你爸的常墨臣，老子才不是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