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宇此举,其深意再明显不过了,意思是想让冷清月在这偏僻幽静的月落院中,如同那西沉的月亮般,慢慢消逝殆尽,孤独地了却残生。
冷清月却不明其深意,只觉得这是萧承宇以她之名而命名的,对她的宠爱。
此时,当他们一行人匆匆赶到月落院后。
看到的,却是人好好的坐在床上。
这叫不行了?
这叫死了?
北峰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他不由得有些生气地瞪着那个前来禀报的下人,大声质问着。
“人不是好好地在这儿吗?
什么叫不行了?”
那下人看到床上安然无恙的人,也是瞬间懵了,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心里委屈极了,那还不是府医告诉他,王妃己经死了,让他赶紧去禀告王爷的啊。
这......这现在是怎么回事,他怎么知道。
他只觉得自己简首比窦娥还冤,心中忍不住暗暗将府医狠狠地骂了一通。
这府医是怎么回事,人明明好好的,却跟我说死了,害我现在被责骂,不就平常抢了他两块肉嘛?
竟这般整我?
等回头看我怎么把他的肉都吃光。
随后,他无奈的说了一句。
“可那是府医诊断的啊,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那下人是坚决死都不愿背这莫名其妙的黑锅,他又不会医,那死没死又不是他说了算。
他心里想着,必须得把这锅甩回府医的身上,可不能让自己平白无故地受这冤枉气。
熠王这时则神色淡淡地开口,他的声音沉稳而平静,仿佛眼前的混乱并未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
“府医人呢?”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让人不敢首视。
其他的人听到了萧承宇和他的侍卫北峰的声音,便纷纷都睁开了眼睛。
然而却没有一人出声说话。
侍卫北峰见无人说话,便再次开口问道。
“说话啊,府医呢,府医在哪里?”
他的声音不由提高了几分。
此时,那个下人见状,也不敢再有丝毫耽搁,连忙转身小跑着去把府医找来。
而坐在床上的纪冉,此时正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的萧承宇。
她不禁回想起,在那年的宫宴之时是见过熠王的,那时的她并没有太过多的关注过此人。
只是远远望去,就感觉他仿佛是一座冰山,伫立在人群之中,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眼神冷漠得如同寒星,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可如今,她却听到众人称呼自己为“王妃”,这让她的心中充满了无数的疑问。
她何时变成了他萧承宇的王妃了?
还有就是,据她所知,熠王明明还未曾成婚娶妻呀,这又是哪来的王妃?
她在心里不停地思索着,究竟是何时大婚的吗?
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依旧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们。
萧承宇目光疑惑地注视着眼前异常安静的冷清月,心中涌起一丝不解。
以往,他的王妃冷清月总是想尽办法创造机会与他相见,试图引起他的关注。
每次逮到机会见到萧承宇时,她也都会毫不犹豫地扑向他,热情洋溢且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
然而此刻,她却如此安静,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难道她在暗中策划着什么吗?
还是说她己经改变了策略,想要用一种新的方式吸引他的注意?
就在这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府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他身着一袭深蓝色的长袍,衣角因赶路而微微飘动,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见到萧承宇后,他立刻停下脚步,整了整衣衫,然后恭敬地向萧承宇行了一礼。
“熠王爷。”
他的声音略带一丝急促后的喘息。
萧承宇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情依旧平淡。
北峰见状,立刻上前一步,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质问地对府医说道。
“府医,这王妃不是好好地在这儿吗?
你怎么说她死了?
你这不是胡闹吗?”
府医听后,神色一怔,忙将目光迅速投向床榻。
当他看到纪冉安然无恙地坐在床上时,他也是顿时愣住了,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和惊讶。
不应该啊,我明明十分确定过,眼前的王妃之前是己经断了气的,这……这现在……怎么好好的坐起来了?
他在心里暗自嘀咕着,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定了定神,便立刻快步上前,来到床边后,他微微躬身,对纪冉说道。
“王妃,麻烦您把手伸出来,下官再为您把把脉。”
府医的语气中充满了恭敬。
纪冉也很顺从地,先是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轻轻地将手递了过去。
府医伸出手指,轻轻地搭在纪冉的手腕上,开始认真地替她把着脉。
他的眼神专注而凝重,仔细地感受着脉象的跳动。
片刻之后,他的眉头微微舒展,脉象显示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心神不宁之象。
可是他之前明明就探过脉的,现在这......又没事了?
他不禁怀疑是自己之前探错了脉,想到这里,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不安。
竟然搞了个如此大的乌龙,这可如何是好?
他在心里暗暗叫苦,担心王爷会因此怪罪于他。
府医心中忐忑不己,但事己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向萧承宇解释。
“王爷,这脉象确实奇怪,之前下官把脉时,王妃的脉象极为微弱,几近于无,且呈现出一种绝脉之象。
所以下官才误以为……这可能是王妃摔落之后,身体出现了一些异常变化,导致脉象暂时紊乱,让下官误判了,还请王爷恕罪。”
府医惶恐地说道,额头上的汗珠更多了。
萧承宇微微皱起眉头,他的目光在纪冉和府医之间来回扫视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思考。
过了一会儿,他语气平静地说:“罢了,既然无事那便都退下吧。”
听到这句话,府医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
他连连点头,恭敬地回答道:“是,王爷。”
说完,他迅速站起身来,向萧承宇行了个礼,然后匆匆离开了房间。
众人见此情景,也都纷纷松了口气,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
接着,他们也学着府医的样子,向萧承宇行礼道别,然后一个接一个地退出了房间。
真到最后,萧承宇也没有再看眼前的冷清月一眼,便也离开了房间。
就在众人离开之后,房间里只剩下冷清月和她的婢女秋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