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来接您了。”我正在收拾东西，一抬头，大儿子王建国站在门口。“妈，我来接您。
”二儿子王建军也来了。“妈。”小儿子王建华也在。我看着他们三个，放下手里的衣服。
三年了，他们第一次同时出现。“接我回哪？”“回家。”大儿子说。“我家。”二儿子说。
“跟我走。”小儿子说。我笑了。上个月，养老院通知说要拆迁，3天内必须搬走。
我给他们三个都打了电话，没人接。现在，他们都来了。“养老院要拆了，你们就想起我了？
”三个人都不说话。1.养老院的李院长站在门口，看着我们。“秀珍，儿子们都来了，
好事啊。”“是啊。”我看着他们三个，“都来了。”大儿子王建国穿着西装，
头发梳得整齐。他45岁，在一家公司当经理，月薪2万。“妈，收拾好了吗？
我车就停在外面。”二儿子王建军也说：“妈，我也开车来了，跟我走吧。
”小儿子王建华最年轻，38岁，但说话最直接：“妈，我老婆在家做好饭了，就等您了。
”我坐在床上，没动。“你们老婆？”我看着小儿子，“你老婆知道你来接我？
”他愣了一下：“知道啊。”“那她知道，这三年你一次都没来看过我吗？”小儿子脸红了。
二儿子赶紧说：“妈，过去的事就别提了，以后我们好好孝顺您。”“好好孝顺？
”我站起来，走到窗边，“建军，你上次来是什么时候？”“去年……去年春节前。
”“2024年5月。”我纠正他，“一年半前。”他不说话了。我转向大儿子：“建国，
你呢？”“我……”大儿子犹豫了，“两年前，妈，我工作真的很忙。”“忙。”我点点头，
“忙到连你妈住在哪都不记得了？”三个人都低着头。李院长看不下去了：“你们几个，
三年了，秀珍一个人在这，你们来过几次？”没人回答。“建国来过1次，建军来过2次，
建华……”李院长看着小儿子，“你一次都没来过。”小儿子脸都白了。我走回床边，
坐下：“你们今天来，是因为养老院要拆了，对吧？”“妈，不是……”大儿子想解释。
“我上个月给你们都打电话了。”我打断他，“通知你们养老院要拆，让你们想办法。
”“你们有人接电话吗？”三个人都不说话。“没有。”我自己回答，“建国，
你手机一直占线。建军，你直接挂断。建华，你拉黑了我。”小儿子急了：“妈，
我没有拉黑您！”“那你为什么一个电话都不回？”他说不出话来。
我站起来：“现在养老院要拆了，你们都来接我了。”“妈，我们是真心想接您回家。
”大儿子说。“真心？”我看着他，“建国，你给过我多少钱？
”“我……”“每个月500元。”我说，“三年，你给了18000元。
”二儿子想说什么，我没让他说：“建军，你每个月300元，三年10800元。
”“建华，你给过我多少？”小儿子低着头：“我……我那时候刚买房，
压力大……”“0元。”我说，“三年，一分钱没有。”李院长叹了口气。
“养老院一个月3500元。”我看着他们，“你们三个，一个月给我800元。
”“剩下的2700元，我自己出。”“三年，我贴了97200元。”三个人都不敢看我。
“我每个月退休金4500元。”我继续说，“给你们留了2000元，自己存着。
”“现在我存款还有8万。”我走到门边：“李院长，麻烦您帮我把东西收一下，
我要搬走了。”“秀珍，你要去哪？”“不知道。”我看着三个儿子，
“但不跟他们任何一个人走。”“妈！”三个人异口同声。我没回头，走出了房间。
2.走廊里，刘婆婆坐在轮椅上，她70岁，比我大两岁，在养老院住了5年。“秀珍，
儿子们都来了？”“来了。”我推着她往前走。“好事啊，接你回家享福。”“享福？
”我笑了，“刘姐，你说我该跟谁走？”“那当然跟老大啊，老大有钱。
”“有钱就该跟他走？”刘婆婆愣了：“不然呢？”我停下来，蹲在她面前：“刘姐，
我给你讲个故事。”“三年前，他们三个把我送到这来。”“说是让我来享福，
说养老院有人照顾，比在家强。”“我信了。”“第一个月，建国来了一次，
给了我500元，说以后每个月都给。”“第二个月，他没来，钱打到我卡上。
”“第三个月，钱又来了。”“我以为他真的会每个月都来。”“但是，从第三个月开始，
他就再也没来过。”“直到去年11月，我在养老院摔了一跤，骨折了。”“我给他打电话，
没人接。”“我给建军打，也没人接。”“我给建华打，显示已拉黑。
”刘婆婆惊了：“拉黑？亲儿子？”“亲儿子。”我点点头，
“最后是李院长帮我垫的医药费，5000块。”“等我出院了，给建国打电话，
他说工作忙，没注意到。”“给建军打，他说手机静音了，没听见。”“建华呢？”“建华？
”我笑了，“他说，妈，养老院不是有人照顾吗？你找院长就行了。”刘婆婆的眼圈红了。
“所以刘姐，你说我该跟谁走？”她握着我的手：“秀珍，你……你太苦了。”“不苦。
”我站起来，“我早就看开了。”身后传来脚步声，是三个儿子。大儿子走过来：“妈，
刚才是我不对，我跟您道歉。”“道歉？”我看着他，“道歉就有用，要警察干嘛？”“妈，
您别生气，对身体不好。”二儿子也过来了。“我没生气。”我说，
“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件事。”“什么事？”“你们要的不是我，是房子。
”三个人脸色都变了。小儿子急了：“妈，您说什么呢？我们是真心想接您回家！”“真心？
”我看着他，“建华，你结婚3年了，我去过你家几次？”“这……”“一次都没有。
”我说，“你结婚那天，我想去，你说人太多，地方小，让我别去。”“你媳妇怀孕，
我想去看看，你说她怕老人身上有味，让我别去。”“你儿子出生，我想去抱抱，
你说孩子太小，别被传染，让我别去。”“现在，你突然让我去你家住？
”小儿子说不出话来。刘婆婆在旁边听着，叹气。我继续说：“建军，你上次来是去年5月，
对吧？”二儿子点点头。“你来干嘛的？”“我……我来看您。”“是吗？”我看着他，
“你来，是找我借钱的。”“说你儿子要上培训班，差5000块，让我帮帮忙。
”“我当时给了你8000，说剩下的给孩子买点东西。”“你答应我，一个月后就还。
”“现在一年半了，钱呢？”二儿子脸都红了：“妈，我……我忘了。”“忘了。
”我点点头，“可以，现在还给我。”“我……我现在没带。”“没带。”我看着他，
“建军，你月薪15000，一年18万，你跟我说没带？”他说不出话来。
我转向大儿子：“建国，你就更别说了。”“两年前你来，是什么日子？
”大儿子想了想：“我……我不记得了。”“我记得。”我说，“是你爸的忌日。”“你来，
在你爸坟前待了10分钟，然后就走了。”“我问你，要不要去我那坐坐，你说公司有事，
改天再来。”“这一改，就是两年。”大儿子低下了头。李院长走过来：“你们三个，
秀珍把你们养这么大，容易吗？”“现在你们都有工作，有家庭，就这么对你们妈？
”“李院长，您别说了。”我打断她，“没用的。”“他们心里，早就没我这个妈了。
”“妈，您别这么说……”大儿子想解释。“是不是，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看着他们，
“我今天把话说明白。”“三年前你们把我送到这，我没意见。”“因为你们说，
会经常来看我，会给我钱，让我安心养老。”“我信了。”“但是三年下来，你们做到了吗？
”三个人都不说话。“没有。”我自己回答，“建国，三年来1次。建军，来2次，
还有一次是借钱。建华，一次都没来。”“钱呢？”“建国每月500，建军每月300，
建华0元。”“三个人加起来，一个月800。”“养老院一个月3500，你们给的，
连零头都不够。”刘婆婆在旁边抹眼泪。“所以，现在养老院要拆了，你们来接我，我不信。
”“我不信你们是真心想接我回家。”“我只信，你们是有别的目的。”说完，我转身就走。
3.回到房间，我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三年来，就那么几件衣服，
几本书，还有一些照片。照片里，都是年轻时候的事。有一张，是我和他们爸的结婚照，
1975年，我20岁，他25岁。还有一张，是三个儿子小时候的合影，建国5岁，
建军3岁，建华刚出生。那时候，日子虽然苦，但一家人在一起，很幸福。我把照片收起来，
装进包里。“妈。”大儿子站在门口。“还有事？”“妈，我想跟您好好谈谈。”“谈什么？
”“关于您以后住哪的问题。”他走进来，坐在床边。“我住哪，跟你有什么关系？”“妈，
我是您儿子。”“儿子？”我看着他，“建国，你知道什么叫儿子吗？”“妈……”“儿子，
就是父母老了，要照顾父母，要尽孝道。”我打断他，“你做到了吗？”他不说话。
“你没做到。”我说，“所以你现在别跟我说你是我儿子。”“你不配。”“妈！”他急了。
“我说错了吗？”我看着他，“三年，你来过几次？
”“我工作真的很忙……”“忙到连妈都顾不上？”“我……”“建国，你月薪2万，
年薪24万，对吧？”他点点头。“24万，一年。”我说，“你给我一年6000块，
占你年薪的多少？”"2.5%。""2.5%。“我重复了一遍，
”你连年薪的2.5%都不愿意给你妈？"他脸红了。“我不是要你的钱。”我说，
“我是想知道，在你心里，你妈值多少钱。”“现在我知道了，2.5%。”“妈，
不是这样的……”“那是怎样？”我看着他，“建国，你别骗我了，也别骗你自己。
”“你今天来接我，不是为了尽孝。”“你是有别的目的。”他愣了：“妈，您什么意思？
”“你自己心里清楚。”这时，二儿子和小儿子也进来了。“妈，您要是不想跟大哥走，
就跟我走吧。”二儿子说。“对，妈，跟我走。”小儿子也说。我看着他们三个，
笑了：“你们还真是团结。”“妈，您说什么呢？”“三年不来看我，一来就抢着接我。
”我说，“你们以为我傻吗？”“妈，我们是真心的！”“真心？”我从包里掏出手机，
“那我问你们，上个月，我给你们打电话，你们谁接了？”三个人都不说话。“没人接。
”我说，“我给建国打了3次，全是占线。”“给建军打了2次，全被挂断。
”“给建华打了1次，显示已拉黑。”“上个月，我打电话告诉你们，养老院要拆，
问你们我该去哪。”“你们谁回复我了？”三个人低着头。“没人回复。”我说，
“我一个68岁的老太太，面对养老院拆迁，不知道该去哪，给自己的三个儿子打电话求助。
”“没人理我。”“现在，养老院通知说3天内必须搬走，你们都来了。”“你们说，
你们是真心来接我的吗？”刘婆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站在门口听着，眼眶又红了。
大儿子终于说：“妈，我们确实之前做得不好，但以后我们一定改。”“改？”我看着他，
“建国，你都45岁了，还能改？”“妈，我保证！”“保证？”我冷笑，“三年前，
你也保证说每个月都来看我。”“保证了吗？”他不说话了。
我看着他们三个：“我今天把话说清楚。”“你们三个，谁都别想接我走。
”“我自己找地方住。”“妈！”三个人异口同声。“别叫我妈。”我说，
“我没你们这样的儿子。”说完，我背起包，走出了房间。身后，传来大儿子的声音：“妈，
您冷静一下，我们真的是为了您好！”我没回头。走廊里，李院长拦住我：“秀珍，
你要去哪？”“不知道。”我说，“但不会跟他们走。”“可是养老院3天后就要拆了，
你总得有个地方住吧？”“我知道。”我点点头，“李院长，我想问你个事。”“你说。
”“我那个老房子，你知道吧？”“知道啊，东城区那个老房子，你以前住的。”“对。
”我说，“那个房子，现在怎么样了？”李院长愣了一下，看了看我身后的三个儿子，
欲言又止。“你说。”我说，“没关系。”“上个月，那片区域收到拆迁通知了。
”李院长小声说，“听说赔偿款挺多的。”我心里咯噔一下。“多少？”“200万左右。
”我转过身，看着三个儿子。他们三个，脸色都变了。“所以，你们是为了这个来的？
”4.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三个儿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妈，
不是您想的那样……”大儿子想解释。“那是怎样？”我打断他，“你们平时不来，不给钱，
不关心我死活。”“现在房子要拆迁了，赔偿款200万，你们都来了。”“你们说，
这不是为了钱，我信吗？”三个人都说不出话来。刘婆婆在门口叹气：“秀珍，
你这三个儿子……唉。”李院长也摇头：“我见过很多不孝的，但像你们三个这样的，
真是少见。”“李院长，您别说了。”我说，“没用的。”“他们心里早就没我了，只有钱。
”“妈，您别这么说……”二儿子还想解释。“我说错了吗？”我看着他，“建军，
你上次来，是找我借5000块，对吧？”“我……我是真的没钱……”“没钱？”我冷笑，
“你月薪15000，年薪18万，你跟我说没钱？
”“我儿子上培训班……”“你儿子上培训班要钱，我生病住院就不要钱了？
”他说不出话来。“去年11月，我摔了一跤，骨折了，住院花了5000块。”我说，
“我给你们三个都打电话了，没人接。”“最后是李院长帮我垫的。”“5000块，
对你们来说很多吗？”三个人都低着头。“不多。”我自己回答，“建国月薪2万，
建军月薪15000，建华月薪12000。”“你们三个，月薪加起来47000元。
”“5000块，是你们月薪的10%。”“但你们连这10%都不愿意给你们妈。
”刘婆婆在旁边抹眼泪。我看着他们：“所以，现在房子要拆迁了，200万，你们都来了。
”“你们想分钱，对吧？”三个人还是不说话。“那我问你们，那个房子，是谁的名字？
”大儿子说：“是您和爸的名字。”“对。”我点点头，“是我和你爸的名字。
”“你爸去世10年了，房子现在只有我的名字。”“所以，200万，是我的。
”“跟你们没关系。”“妈！”三个人急了。“别叫我妈！”我吼了一声，“你们没资格！
”“你们三个，平时不管我，不给我钱，不来看我。”“我生病住院，你们不管。
”“我被送到养老院，你们不管。”“养老院要拆了，我不知道去哪，你们还是不管。
”“现在，房子要拆迁了，有200万，你们都来了。”“你们还有脸管我叫妈？
”三个人被我吼得愣住了。李院长在旁边说：“秀珍说得对，你们确实没资格。”“李院长，
这是我们家的事……”大儿子想说什么。“家事？”我打断他，“你还知道是家事？
”“三年不来看我，是家事吗？”“我生病不管我，是家事吗？”“现在来要钱，是家事吗？
”大儿子说不出话来。我转身对李院长说：“李院长，麻烦您帮我找个地方住，
这3天我先住下来，等房子拆迁款下来，我再做打算。”“好。”李院长点点头，
“我朋友有个公寓，可以短租，我帮你问问。”“谢谢。”“妈，您别这样……”二儿子说。
“我怎样？”我看着他，“建军，我问你，你觉得那200万，你该分多少？
”“我……”他犹豫了。“说。”“我觉得……应该平分。”他小声说。“平分？
”我看着大儿子和小儿子，“你们两个也这么想？”大儿子说：“妈，爸去世后，
房子应该我们都有份。”小儿子也说：“对，应该平分。”我笑了：“平分？”“对。
”“好。”我点点头，“那我问你们，这三年，你们给我的钱，我也平分给你们，行吗？
”三个人愣了。“建国，你三年给了我18000。”我说，“平分的话，
你应该给我6000，剩下的12000给你两个弟弟。”“建军，
你三年给了我10800，平分的话，你应该给我3600，剩下的7200给你两个兄弟。
”“建华，你三年给了我0元，平分的话，你应该倒给我9600。
”“因为你大哥和二哥给了我28800，平分的话，每个人应该给9600，你一分没给，
所以你倒欠我9600。”三个人都说不出话来。“所以，你们现在还想平分那200万吗？
”5.没人说话。房间里安静得可怕。过了一会儿，大儿子说：“妈，
那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我打断他，“你们给我钱，就要平分。房子拆迁款，
就不平分？”“房子是爸留下的……”“对，你爸留下的。”我说，“但你爸留给谁了？
”“留给我们……”“留给你们？”我冷笑，“建国，你爸生前有立遗嘱吗？”“没有。
”“那房子是谁的？”“您和爸的。”“你爸去世后呢？”“是您的。”“对。”我点点头，
“房子是我的，200万也是我的。”“跟你们没关系。”“妈，
您不能这样……”二儿子急了。“我怎么不能？”我看着他，“建军，
你每个月给我300元，三年10800元。”“养老院一个月3500元，
三年126000元。”“你给的，连零头都不够。”“剩下的115200元，
是我自己贴的。”“你现在跟我说，200万要平分？”“我……”他说不出话来。
我转向小儿子：“建华，你就更没资格说话了。”“三年，你一分钱没给，
一次都没来看过我。”“你现在来要钱，你不觉得可笑吗？”小儿子脸都红了。“妈，
我知道我之前做得不好……”“不好？”我打断他，“建华，你不是做得不好，
你是根本没做。”“我当时真的压力大……”“压力大？”我冷笑，“你月薪12000，
年薪144000，你说压力大？”“我买了房，还房贷……”“还房贷就不管妈了？
”“我……”“建华，你结婚的时候，我给了你50000。”我说，“你还记得吗？
”他愣了。“你说要买房，差首付，我把我所有的积蓄都给你了。”“50000块，
是我和你爸攒了20年的钱。”“我给了你。”“我没要你还。”“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他小声问。“以后我老了，你要照顾我。”“你答应了吗？”他低下头。
“你答应了。”我说，“但是你做到了吗？”“我……”“你没做到。”我说，
“你不但没做到，你还把我拉黑了。”“妈，我那是不小心……”“不小心？”我拿出手机，
“给，打你的电话。”他接过手机，拨了自己的号码。“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我看着他，“你现在关机了？”他脸都白了。“还是说，你根本就没删我？
”他说不出话来。刘婆婆在门口说：“建华，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对你妈？”“刘阿姨，
我……”“别叫我阿姨。”刘婆婆说，“我没你这样的晚辈。”李院长也说：“你们三个，
真的太过分了。”“秀珍一个人在养老院这三年，我看着都心疼。”“她生病的时候，
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过生日的时候，我们几个老姐妹给她庆祝，
她哭了。”“她说，她有三个儿子，但没一个记得她的生日。”“你们知道吗？
”三个人都低着头。“不知道。”我说，“他们不关心这些。”“他们只关心钱。”“妈，
您别这么说……”大儿子还想解释。“我说错了吗？”我看着他，“建国，你告诉我，
你今天来，是真心想接我回家，还是为了那200万？”他不说话。“说啊。
”“我……”他犹豫了很久，“我是想接您回家，但是……房子的事，我觉得也应该谈一谈。
”“谈一谈？”我笑了，“怎么谈？”“妈，您年纪大了，200万对您来说用不了多少。
”他说，“不如给我们分一点，我们也能过得好一点。”“过得好一点？”我看着他，
“建国，你年薪24万，还过得不好？”“妈，我还有房贷，
还有孩子上学……”“那是你的事。”我打断他，“跟我有什么关系？”“妈，我是您儿子！
”“儿子？”我看着他，“你是我儿子的时候，怎么不记得给我钱？不记得来看我？
”“现在要钱了，就记得你是我儿子了？”他说不出话来。我看着他们三个：“你们三个，
月薪加起来47000，一个月给我800。”“你们知道800是47000的多少吗？
”"1.7%。"“你们连月薪的1.7%都不愿意给你们妈。”“现在，
你们要我把200万分给你们？”“你们觉得，我会答应吗？”三个人都不说话。
“我告诉你们。”我说，“200万，我一分都不会给你们。”“妈！”三个人异口同声。
“别叫我妈！”我吼了一声，“你们不配！”“你们要的是房子，不是我。”说完，
我转身就走。6.走出养老院，外面阳光很好。我站在门口，深呼吸了一口气。三年了，
终于要离开这里了。李院长追出来：“秀珍，你真的决定了？”“决定了。”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