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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请的保镖?”宋启年重新坐下,和我隔着一个沙发的距离,像是在审问一个犯人。
“就上次,你让我去替你跟东城那块地的王总赔罪,结果被他堵在酒局上不让走的时候。”我答得云淡风轻。
宋启年的脸色一僵。那件事,是他理亏。
为了一个利润不大的项目,他让我这个妻子去给一个声名狼藉的油腻老总道歉。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我机灵提前报了警,后果不堪设想。而他,从始至终,只有一个电话,让我“顾全大局”。
从那天起,我就知道,指望他,不如指望鬼。
“黎沁,”他试图解释,“那件事是个意外。你没必要……”
“没必要请保镖?”我打断他:“宋启年,你是不是觉得,我黎沁就活该为了你的事业,牺牲一切?包括我的身体和性命?”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我只是觉得,你最近变得……太有攻击性了。”
我站起身,走到饮水机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难不成所有人都要像你的胡馨妹妹那样?”
我转过身,靠在墙柜上,看着他:“不过,她如果真是只纯洁无瑕的小白兔,又怎么会深夜出现在已婚上司的家里?”
“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宋启年立刻反驳:“她只是个刚入行的小姑娘,什么都不懂,是我……”
“是你主动的?”我挑眉。
“不是!”他矢口否认,随即又觉得这话不妥,脸色变得很难看:“总之,她和别人不一样。”
“我和她没什么。”
又是这套说辞。她和别人不一样。
宋启年心里,有个白月光。据说是初恋。男人恶心的初恋情结。
我和他是在职场相遇的,受不了资本家的压榨,所以联手创业。创着创着,就谈上了。
事业成功,步入婚姻,然后就像小说情节一样,我突然敏锐地从他收藏的物品中得知了白月光的存在。
我闹过,可他确实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我放不下,就忍着。
直到胡馨的出现。我逼问他的发小,才明白他对胡馨那么上心,是因为她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和那个女人有七分相似。
所以,他把对白月光的愧疚和思念,全都投射到了胡馨身上。真是恶心。
“宋启年,”我放下杯,走到他面前缓缓蹲下,平视着他,“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谓的不一样,只是因为你不够了解她?”
“或者说,你根本不想去了解她。你只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他的瞳孔,在那一瞬间,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我知道,我说中了。
“你喝多了,赶紧休息吧。”他避开我的眼神。
原来,他也有这么怯懦的时候。都有老婆找替身小三了,装什么纯情。
我懒得再和他交流,起身上楼。他没跟上来,接了个电话,又出门了。
洗完澡出来,手机上多了条陌生消息。只有一张图,男人温厚的大掌包裹着娇嫩的大腿。
那只手上的红痣,无不彰显其主人的名字:宋启年。
用大脚拇指都能想出来,是胡馨发的。小姑娘还是沉不住气,总是喜欢不合时宜的炫耀。
我得给她鼓励:拍的不错,性张力满满,再接再厉。
放下手机往窗外瞥了一眼,却发现熟悉的黑色宾利依旧停在原位。我垂眸思索半晌,发出信息:方祁,我有点不舒服。
那边回得迅速:需要帮你买药吗?
我撇撇嘴,这个也会装:你多大就买多大的,五分钟之内买不到,就滚吧。
下一秒,车门打开,大长腿迈出来,我手机也随之震动:我自带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