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聒噪的学霸
一个顶着满头蓬松棕色卷发、显得有些盛气凌人的女孩，探了进来。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满脸愁容的圆脸男孩。
“有人看到一只蟾蜍吗？”
女孩的语速很快，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纳威丢了一只蟾蜍。”
她的视线飞快地扫过整个包厢。
首先落在罗恩身上，罗恩正笨拙地举着他那根破旧的魔杖，准备把老鼠斑斑变成黄色。
女孩的嘴角撇了撇，那是一种学霸看到学渣做蠢事时，毫不掩饰的不屑。
接着，她的视线转向哈利。
她愣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大。
“天哪，真的是你！”
哈利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闪电伤疤。
“你是哈利·波特。”
女孩的语气变得肯定，带着一丝发现珍稀物种的兴奋。
她随即又注意到了哈利鼻梁上用透明胶带粘着的眼镜。
“哦，看你的眼镜。”
她毫不客气地坐到了哈利对面的空位上，抽出自己的魔杖。
“看好了。”
“恢复如初！”
咒语干脆利落。
哈利鼻梁上的眼镜瞬间修复完好，连一道划痕都看不见。
“哇！”
罗恩发出了惊叹。
哈利也取下眼镜，惊喜地看着，这比他自己能做到的好太多了。
“我叫赫敏·格兰杰。”
女孩收起魔杖，脸上带着一丝矜持的骄傲，“顺便问一句，你们俩叫什么？”
“罗恩·韦斯莱。”
罗恩嘴里塞着零食，含糊不清地回答。
“哈利·波特。”
哈利说。
赫敏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她靠在椅背上，准备以一个优等生的姿态，对这两个一看就不好好学习的同学发表一番关于“临上学前就该把所有咒语都预习一遍”的演讲。
就在这时，她的视线越过哈利和罗恩，终于落在了角落里那个安静的身影上。
李寒舟。
他从赫敏闯进来的那一刻起，就始终闭着眼睛，连睫毛都未曾颤动一下。
赫敏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这个人很不对劲。
他的穿着，那件绣着淡青色云纹的白衬衫，不属于她认知中任何一本介绍巫师服饰的书籍。
他的气质，那种与周围一切都隔绝开的清冷，更不像是一个即将入学的兴奋新生。
交换生？
赫敏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一排排书名在她的脑海中闪过。
《霍格沃茨，一段校史》。
《近代魔法史》。
《欧洲魔法学校名录》。
没有。
全都没有。
没有任何一本书提到过，今年霍格沃茨有来自东方的交换生项目。
这种知识超出掌控的感觉，让赫敏感到了一丝难以忍受的焦躁。
她清了清嗓子，将矛头对准了那个沉默的存在。
“你好，我是赫敏·格兰杰。”
她刻意挺首了腰板，带着学霸特有的自信，发起了提问。
“请问你是来自哪个魔法学校的交换生？
我在书上没看到今年有相关的记录。”
李寒舟的眼睫动了动。
他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无法用任何词语形容的眼睛，清澈，平静，没有任何情绪。
他看着赫敏，就像在看一块路边的石头，或是一片飘落的树叶。
然后，他极其简单地，对她颔首。
仅此而己。
这个回应，不是傲慢，也不是无视。
而是一种纯粹的“不在意”。
这种“不在意”，比任何傲慢都更能刺伤赫敏的自尊心。
她感觉自己精心准备的开场白，像一拳重重地打在了棉花上，落了个空，还差点闪了自己的腰。
赫敏的好胜心被彻底激发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的魔杖呢？
每个巫师都应该随身携带魔杖，这是《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里明确规定的。”
“你来霍格沃茨主修什么科目？
变形术还是魔咒学？
我个人觉得魔咒学更有趣，当然，前提是你的基础要打好。”
她像一挺机关枪，连珠炮似地抛出了一连串问题。
每一个问题，都代表着她引以为傲的知识储备和对规则的绝对拥护。
然而，李寒舟的反应依旧。
对她的问题，他或是沉默，或是在她停顿时，用最简单的点头或摇头来回应。
赫敏滔滔不绝的知识洪流，在他面前，像是撞上了一座无形的大坝，连一朵浪花都溅不起来。
包厢里的气氛变得极其诡异。
罗恩和哈利停下了吃零食的动作，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他们从未见过有人能让这位无所不知的格兰杰小姐，吃瘪到这种程度。
赫敏的脸颊涨红了。
是气的。
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你这样非常不礼貌！”
她终于有些恼怒了，准备说出这句话，来捍卫自己作为“规则化身”的尊严。
可就在她张开嘴，准备发出第一个音节的瞬间。
她再次对上了李寒舟的眼睛。
这一次，她看得更清楚了。
那一瞬间，赫敏感觉自己不是在看一双眼睛。
她仿佛在仰望一片没有边际的、绝对死寂的夜空。
那里没有星辰，没有光，什么都没有。
只有冰冷、空无、永恒的寂静。
她引以为傲的知识，她背下的所有咒语和校规，她那颗聪明而活跃的大脑……在这片虚空之下，渺小得像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她所有的聪明才智，所有引以为傲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可笑和苍白。
赫敏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
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第一次，感到了语言的无力。
以及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名为“敬畏”的颤栗。
她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脸上的恼怒和涨红，迅速褪去，只剩下一片茫然的苍白。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
甚至忘了自己最初是来做什么的。
她有些狼狈地站起身，拉着还处在呆滞状态的纳威，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离开了这个包厢。
* * *赫敏走后，包厢里安静了几秒钟。
罗恩打了个哆嗦，率先打破了沉默。
“她简首是个噩梦，是不是？
说真的。”
他压低声音吐槽道，“总觉得她不被分到拉文克劳都说不过去。”
哈利没有接话。
他的视线在紧闭的包厢门和角落里那个重新闭上眼睛的东方少年之间来回移动。
相比于那个聒噪的万事通女孩，这个叫李寒舟的室友，显然更加神秘，也更加……有趣。
火车继续在铁轨上平稳地行驶着。
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
李寒舟依旧***，仿佛与世隔绝。”
魂力波动比同龄人强，但过于依赖外物，心不静，难成大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