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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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老头,头发板结成绺,衣衫褴褛,遮不住干瘦的身体,露出黝黑起皱的皮肉。

他双眼浑浊且没有焦点,脸上带着痴傻的笑容,嘴角留着口水,反复念叨着破碎的音节:“神啊……神啊,你再……赐我一次恩泽吧……归家……我要回家啊,神啊……缝上了,对,缝上了,都缝上了……”他的声音嘶哑怪异,眼神空洞地望着不知名的远方,枯瘦的手指在空中抓挠,仿佛想要抓住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路过的行人对这一幕似乎习以为常,有的目不斜视匆匆走过,有的则嫌恶地皱皱眉,绕开几步,没人想为他停留片刻。

旁边一个在路边支摊子卖劣质香烟和打火机的小贩,见状不耐烦地挥挥手,像驱赶苍蝇一样呵斥道:“滚远点,老疯子!

天天神神叨叨的,别挡着老子做生意!”

那老头也不恼,反而对着小贩痴痴地笑了起来,口水流得更欢了,然后转过身,又钻回了那条巷子深处,嘴里依旧固执地念叨着“神啊”、“缝上了”。

不远处,一个等着拉客的三轮车夫,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骂道:“妈的,这鬼地方,信什么乱七八糟玩意的都有!

昨天来个什么‘永生教’,今天又蹦出个‘真光派’,隔三差五就能见到新‘神’降世,他妈的疯子都比别处的品种多!”

陈寂目光微不可察地闪动了一下。

或许,这是个打探消息的好时机?

他随即与徐飞交换了一个眼神,走上前,从兜里摸出一包还算整齐的香烟,抽出一根递给那个骂骂咧咧的三轮车夫。

他脸上摆出一点初来乍到者略带局促和讨好的笑容:“老师傅,刚那老爷子……他老说的那个‘缝上了’,是啥意思啊?

听着怪瘆人的。”

车夫瞥了他一眼,接过烟,熟练地别在耳后,语气稍微缓和了些:“谁知道这些信教信疯了的人脑子里装的啥!

翻来覆去就是什么神把天缝上了,把地缝上了……全是屁话!

真以为自己信了个创世主呢?

不过在西区这边还好,易安社不许他们闹得太出格,还算消停。

你要是在其他地方碰上,嘿,那些疯子当街就能给你来个什么‘神启’,能把你吓死。”

这时,旁边两个提着菜篮子的中年妇女路过,听到这话也停下脚步,加入了话题。

“可不是嘛!

现在云渡这种传教徒越来越多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自称是‘神的使者’,真是见怪不怪了。”

“听说有些帮派还专门和这些传教徒有勾结呢,神神鬼鬼的,也不知道背地里在搞什么名堂。”

哦?

传教徒,西大黑帮,毒枭。

这三者怎么会搅和到一起?

陈寂心里提起了几分兴趣,想继续套话,面上适时地流露出更多的好奇与庆幸:“是吗?

那还真有点吓人。

不过听您这么说,西区有易安社管着,还挺好的。

我们兄弟俩刚过来,听说这边乱,心里正打鼓呢。”

“乱是乱,”车夫这次把烟点上,眯着眼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烟雾,“但在西区的大部分地盘,只要你不主动惹事,不坏易安社的规矩,就能安安生生过日子。

陆爷……唉,易安社的话事人陆震,是有点老派人的讲究和底线的。”

陈寂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好像对此深有感悟似的。

“原来是这样啊,多谢老师傅了。”

他道了声谢,走回一首沉默观察、未曾插话的徐飞身边。

“怎么样?”

陈寂略带得意地搂住徐飞的肩膀,眉飞色舞道,“刚到这里我就打探到这么有用的消息,这回你总该对我稍微放心点了吧?”

陈寂看着徐飞,等待着他的回应。

虽然满打满算,他和这个徐飞也只相处了两个月,但不知为何,陈寂对他总有种没由来的熟悉感和信任感,相处起来倒也自然随意。

此刻脱离了那些蛇头视线,徐飞的神色明显比在船上时放松了不少,他轻轻挣开陈寂的胳膊,低声道:“只是刚踏进门槛而己,云渡的水很深,还是谨慎点好。

别忘了,咱俩是来这挣钱的,总不能把命莫名其妙搭进去。”

陈寂点点头,同意他的说法,但心底里那份属于穿越者的、带着对这世界疏离的洒脱劲又冒了头,并未太将这话放在心上。

“知道了知道了。

不过现在首要任务是填饱肚子,” 陈寂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指着街对面一家看起来客人不少的面馆,“走,去尝尝这云渡的‘富贵面’到底是什么滋味,顺便……耳朵再竖起来,听听风声。”

面馆不大,只有七八张桌子,却坐满了食客。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诱人的骨头汤香气,混合着煮面的蒸汽,让人食欲大动。

两人在角落找到一个空位坐下,点了两碗最普通的牛肉面。

邻桌是几个穿着工装的男人,正大声聊着天,话题中心离不开云渡的帮派争斗。

“听说了没?

昨天黑蝎堂那帮杂碎黑了青龙帮一批货,两边当场就干起来了,死了好几个!”

“活该!

狗咬狗一嘴毛!

这两个帮派没一个好东西,整天打打杀杀,弄得我们做点小生意都提心吊胆的。”

“还是咱们西区安稳点,有易安社罩着。”

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像个小店主的中年男人放下筷子,语气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庆幸,“易安社规矩多,讲道理,从不轻易欺负咱们这些平头百姓。

上次我那小店来了几个不知哪来的小混混闹事,我偷偷让人找易安社管这条街的兄弟,人家立马来了,狠狠教训了那帮混混一顿,还让他们赔了我店里的损失。”

“没错,”另一个男人点头附和,“易安社的话事人陆震,听说早年也是混过正道的,为人比较仗义。

他们主要做码头的正经生意,规矩也清楚,只要你按时交了该交的‘管理费’,他们就保证你在西区的安全。

比起南区那个只知道变着法压榨老百姓的天玺会,易安社简首能算‘正义之师’了。”

“就是不知道易安社现在收不收外人啊?”

第三个男人压低了些声音,“我有个侄子,想来云渡找份活干,要是能进易安社,哪怕从最底层做起,也算有个靠山了。”

陈寂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竖着耳朵听,脑子飞快转动起来。

自己要在云渡立足并调查真相,加入一个本地帮派无疑是最快的方式。

这个易安社,听起来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在目前听到的有限信息里,它是相对“讲规矩”和“温和”的。

对于他们这两个初来乍到小人物来说,门槛或许不会太高。

更何况自己刚穿越来这里两个月,对这里的情况还不太适应,还是先适应适应为好。

热腾腾的牛肉面很快见底,汤都喝得差不多了。

陈寂付了钱,拉着徐飞走出喧闹的面馆。

站在街边,感受着与店内截然不同的微凉空气,陈寂看向徐飞,眼神变得坚定。

“徐飞,”他开口道,“我决定了,我们要想办法加入易安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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