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金笼囚爱水晶吊灯晃得我眼睛疼。我晃着香槟杯，看气泡在金色液体里炸开。
父亲在致辞，那些老套的祝福词从左耳进右耳出。陆沉站在我斜后方，
西装袖口擦过我裸露的肩膀。"今天我要送自己一件礼物。"话筒把笑声传遍宴会厅。
周秘书适时递来遥控器，我按下开关时听到齿轮转动的咔嗒声。黑色绒布落下的瞬间，
有人打翻了酒杯。景明蜷在笼子里，白衬衫下能看见锁链的轮廓。他睫毛在颤动，
镇静剂药效还没完全过去。笼栏上雕着玫瑰纹样，是我亲自画的图纸。"商领领！
"陆沉第一个冲上来攥住我手腕。他掌心很烫，但没我嘴角的弧度烫。
父亲用拐杖敲了三下地面。周秘书开始清场，保镖们像赶羊群一样把宾客往外推。
有个女人高跟鞋卡在地毯缝里，她回头看笼子的眼神像在看屠宰场。"喜欢吗？
"我蹲下来敲敲笼门，回声惊醒了景明。他瞳孔收缩的样子真可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
深夜的露台有风。我哼着歌给笼子刷第二层金粉，刷子碰到景明的手指。他猛地缩回手，
锁链哗啦作响。"这是鎏金工艺。"我蘸着金粉涂他锁骨，"不会掉色的。"景明突然笑了。
他声音哑得厉害："你父亲知道你在用保险柜里的金条做这个？"我扔开刷子掐住他下巴。
他眼里有血丝，还有我扭曲的倒影。"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卧室。"我拉开笼门钻进去，
天鹅绒垫子陷下去一块。景明往后躲，后脑勺撞在笼栏上。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周秘书的影子投在磨砂玻璃上，他轻轻咳了一声："大小姐，陆先生坚持要见您。
"景明突然抓住我裙摆。他手指冰凉，
在我小腿上划出红痕："你未婚夫知不知道你每晚来地下室？"我掰开他手指时，
听见指甲断裂的声音。第2章 血色囚笼指甲断裂的声音像玻璃渣掉进牛奶里。
我甩开景明的手，裙摆沾着他指缝里的血。周秘书又在敲门，这次带着陆沉常用的古龙水味。
"告诉他我马上来。"我掏出丝巾缠住景明渗血的手指，"再敢乱动，下次断的就是腕骨。
"钻石吊灯的光刺得他眯起眼。三天没进食的颧骨像刀片，
白衬衫领口还沾着昨天打翻的葡萄糖。我捡起地上摔碎的注射器，
针头扎进他手臂时他连睫毛都没颤。肌肉松弛剂见效很快。景明瘫在绒垫上，
喉结滚动像困在琥珀里的虫子。我把他摆成侧卧的姿势，锁链塞进天鹅绒靠枕后面。
"大小姐？"周秘书的声音贴着门缝钻进来。最后检查一遍笼子的暗锁。
钻石灯折射的光斑在景明锁骨上跳动，像群贪婪的萤火虫。我踢开脚边的水晶碎片，
裙摆扫过时带起一阵金粉。会客厅的落地窗开着。陆沉在喝大吉岭，
茶匙碰到杯沿的声响像定时炸弹。我低头看见裙角沾着景明的血，已经氧化成锈褐色。
"领领。"他放下茶杯，袖扣闪过一道冷光，"粉刷匠的游戏好玩吗？
"我往红茶里加了两块方糖。糖钳夹碎方糖的脆响里，听见地下室传来闷响。
周秘书的皮鞋跟碾过地毯，像只忠心耿耿的牧羊犬。陆沉突然抓住我手腕。
他拇指摩挲着我掌心的金粉："老爷子把南非矿场的开采权给我了。
"茶匙在杯底划出尖锐的刮擦声。窗外喷泉的水珠溅到膝盖上，凉得像景明早上的眼神。
"恭喜。"我抽回手，口红印留在杯沿，"想要什么贺礼？"他笑起来眼尾有细纹，
像解剖课上划开的人体皮肤褶皱。
茶几下他的皮鞋尖碰了碰我的脚踝："听说你在找神经抑制剂？"地下室又传来一声响。
周秘书的咳嗽声恰到好处地响起，我数着壁钟的秒针走过半圈。"野猫而已。
"我按下呼叫铃让人换茶，裙摆的漆渍在米色沙发上格外扎眼，"最近总溜进车库。
"陆沉突然倾身过来。他领带夹硌到我锁骨，
龙水混着茶香灌进鼻腔："金丝雀关在镀金笼子里..."指尖划过我后颈时激起一片战栗，
"...会得抑郁症的。"女佣换茶的手在抖。陶瓷碰撞声里，
我听见自己指甲陷进掌心的声音。陆沉临走时回头看了眼楼梯间，
他嘴角扬起的角度和撕实验报告的景明一模一样。周秘书在车库等我。
他递来的平板显示着景明的实时监控，画面里他正用膝盖撞击笼栏。
肌肉松弛剂让他动作像慢镜头，钻石灯在他脸上投下破碎的光影。"换成静脉注射。
"我关掉监控，后视镜里看见自己睫毛膏有点晕，"再加一剂镇静。"车子发动时手机震动。
景雨发来的消息躺在锁屏上：学姐，明天社团活动您还来吗？
配图是她抱着化学教材的自拍，背景里露出半截我送她的镶钻书包。
我让周秘书掉头去珠宝店。橱窗里新到的铂金锁链在射灯下闪闪发亮，
比景明上次挣断的那条粗两倍。店员弯腰取货时，
我瞥见玻璃倒影里陆沉的车停在对面咖啡馆。"包起来。"我用鞋尖点了点展示柜，
"配最小的钥匙。"第3章 心理博弈景明开始用医学术语解剖我的大脑。
“边缘型人格障碍。”他靠在笼栏上，指节敲着镀金的栏杆，像在敲病历板，
“伴随自恋型人格倾向。”我笑了，往他水杯里丢了两块冰。冰块撞在玻璃杯壁上，
叮当作响。“继续。”我托着下巴看他，“比骂我变态有趣多了。”他盯着我，
眼珠黑得像手术刀划开的静脉。“你享受控制感，但更享受失控。”他声音很轻，
像在念尸检报告，“所以你故意让我藏餐叉。”我指尖一顿。
监控画面闪现在脑子里——他昨晚偷偷把餐叉塞进枕头底下，指腹擦过金属时的颤抖，
睫毛垂下来遮住的眼神。我当时在浴室里对着镜子笑，口红涂出边界都没发现。
“心理学选修课？”我歪头，发梢扫过笼栏。“临床经验。”他嘴角扯了一下，
“你和我某个病人很像。”我猛地掐住他下巴。他喉结滚动，但没躲。“写信吧。
”我松开手，从裙袋抽出烫金信纸，“今天允许你给妹妹报平安。”他手指碰到纸的瞬间，
我按住了他的手腕。“周秘书会帮你润色。”我微笑，“比如删掉‘囚禁’这种不准确的词。
”他低头写字的侧脸很安静，笔尖划破纸面的声音像心跳监测仪。我靠在笼边看他写，
小雨，我很好，最近在参与封闭式研究项目……撒谎的样子真漂亮。
我伸手拨弄他后颈的碎发，他笔尖一顿，没抬头。“藏餐叉想干什么？”我轻声问，“杀我？
自杀？还是……”他停下笔，抬眼。“测试你的反应阈值。”他说得很平静，
像在讨论血常规数据，“你瞳孔放大了0.5毫米。”我呼吸一滞。他突然笑了，
低头继续写，笔迹工整得像处方笺。“你父亲知道你在用镇定剂当玩具吗？”我抽走信纸，
折好塞进信封。火漆印按下去的瞬间，听见他轻飘飘补了一句：“或者你未婚夫？
”监控器突然滴滴响了两声。我抬头，屏幕里景明正把餐叉往袖口里塞，动作很慢，
但没半点犹豫。我浑身发麻，像被电流击中。他终于要动手了。
第4章 舞会陷阱餐叉在监控画面里闪着冷光。我关掉屏幕，把景明的信塞进包里。
周秘书在车库等我，他递来的平板显示着景雨今天的课表——下午三点，生物化学实验课。
"把车开到医学院。"我对着后视镜补口红，指尖碰到腕表时停顿了一下。
这是上周从景明手腕上摘下来的，表盘内侧还刻着他名字缩写。
景雨从实验楼跑出来时摔了一跤。白大褂沾上泥水，
她手忙脚乱擦眼镜的样子和景明如出一辙。我按下车窗，让阳光正好照在左手腕表上。
"学姐？"她瞳孔猛地收缩，目光黏在表盘上。
喉结滚动的频率和她哥哥绝食第三天时一模一样。
我晃了晃烫金请柬："今晚慈善晚宴缺个舞伴。"她的手指在请柬边缘蹭出一道汗渍。
睫毛垂下来时，我看见她盯着表带上的磨损痕迹——那是景明上次挣扎时留下的。
宴会厅水晶灯太亮。景雨不断调整领结，西装外套下露出医学院的文化衫。
我故意在拍卖环节举起她的号码牌，
大屏幕特写里所有人都看见她锁骨下方有颗和景明一样的红痣。"喜欢吗？"我转着手腕，
表链在灯光下划出银弧。香槟杯沿沾着她的唇印，位置和景明每次喝水时分毫不差。
她突然抓住我手腕："这表..."音乐突然切换。陆沉的手从背后环过来，
掌心贴着我的腰。他嘴唇擦过我耳垂："领领最近都在陪我选婚戒呢。"尾音拖得很长，
像手术刀划开皮肤。景雨脸色刷白。她后退时撞翻侍者的托盘，香槟洒在我裙摆上。
陆沉掏出手帕蹲下替我擦拭，后颈露出注射器的针孔——那是上周他强迫我打的镇静剂。
"小心点。"他抬头对景雨笑，白手套捏着她的学生证，"医学院的景...雨同学？
"我踩住陆沉的皮鞋尖。他吃痛松开手，学生证飘进冰桶。景雨弯腰去捡时，
我听见她倒吸一口气——陆沉袖扣内侧刻着和笼子锁链相同的玫瑰纹样。"令兄还好吗？
"陆沉突然问。他指尖有节奏地敲打杯壁，和景明敲笼栏的频率完全一致。景雨猛地抬头。
她嘴唇在抖，但声音很稳："哥哥在研究所很忙。"我笑出声，香槟呛进气管。
陆沉拍我后背的力道像在碾碎蝴蝶，他无名指上的戒圈硌得我脊骨生疼。"来。
"我拽着景雨逃到露台，夜风吹散她发间的消毒水味。
她抓住我手腕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我哥哥在哪？"表盘反射的月光在她脸上跳动。
我低头看她青筋暴起的手背，忽然想起景明昨晚用叉子划破笼垫的样子。
"你知道..."我凑近她耳语，香水盖过她身上的实验室气味，
"...他右肩胛骨下面有块胎记吗？"她瞳孔骤缩。远处陆沉正在和侍者说话，
白手套指着我们方向。我快速把房卡塞进她口袋："午夜之前。"回宴会厅时路过镜墙。
倒影里我的笑容和监控画面中景明藏餐叉时的表情重叠在一起。
第5章 兄妹重逢景明开始给我梳头。他的手指穿过我发丝，动作轻得像在整理手术缝合线。
梳齿刮过头皮的触感让我后颈发麻——太温顺了，温顺得不正常。"你弄疼我了。
"我故意说。镜子里，他睫毛颤了一下，手上力道放得更轻。梳子停在某处，
他指尖不着痕迹地压了压我发间的珍珠发卡。我笑了。
监控录像闪回脑海——凌晨三点十七分，他取下这颗发卡，尖端插进笼锁锁孔，
试探性地转了半圈。"今天想吃什么？"我仰头看他，"你妹妹说你们老家有道糖醋排骨。
"梳子啪地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后颈的棘突骨顶起苍白的皮肤，像只濒死的蝴蝶。
"她来过？"声音哑得厉害。我踢开梳子，拽着他领口逼他直视镜子。
我们的倒影在镀金镜框里扭曲交叠，他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午夜十二点零七分。
"我贴着他耳垂报时，"她刷卡进来的样子像只迷路的小兔子。"他猛地挣开我，
锁链哗啦作响。发卡从袖口滑出来，在绒垫上闪着冷光。我捡起来，
当着他的面拨通内线："带景小姐参观地下室。"景雨被推进来时还在挣扎。
白大褂换成真丝睡裙，是我衣柜里最透的那件。她看到景明的瞬间腿软了，
嘴唇颤抖着喊了声哥。景明扑到笼边，手腕被镣铐勒出血痕。我坐在笼顶晃腿，
钥匙串挂在指尖叮当作响。"选吧。"我把钥匙扔进三米外的玫瑰丛，"继续装乖，
还是听她惨叫？"景雨突然冲向玫瑰丛。指甲抠进泥土的瞬间，周秘书的皮鞋踩住她手腕。
"你妹妹比你果断。"我跳下笼子，鞋尖挑起景雨下巴，"遗传基因真有趣。"景明在笑。
不是愤怒，不是绝望，是真正意义上的笑。嘴角咧开的弧度让我脊椎发凉。"商领领。
"他声音轻柔得像手术前的麻醉剂，"你猜陆沉为什么知道胎记的事？"玫瑰刺扎进我掌心。
景雨趁机扑向钥匙，周秘书的镇定剂针头却先一步扎进她脖颈。"带她去东翼客房。
"我擦掉掌心血珠，"准备两份晚餐。"锁门时听见景明在哼歌。调子很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