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毛豆的奇妙变身夏末的午后，阳光透过老旧居民楼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斑。
八个月大的柴犬毛豆正趴在冰凉的瓷砖上，圆滚滚的身子蜷成一团，粉色的舌头耷拉在嘴角，
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它的面前，是被啃得坑坑洼洼的拖鞋，
旁边散落着几缕从沙发上撕下来的棉絮——这是它今天的“杰作”。“毛豆！
”清冷的男声从玄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毛豆瞬间竖起耳朵，
尾巴像安装了小马达似的疯狂摇摆，踩着小短腿就往门口冲。门口站着的男人身形挺拔，
穿着熨帖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他是苏清砚，毛豆的主人，
一位小有名气的建筑设计师，以高冷、禁欲、强迫症闻名业内，
唯独对家里这只调皮捣蛋的柴犬，总是狠不下心真的责罚。毛豆扑到苏清砚腿边，
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裤腿，喉咙里发出委屈又亲昵的呜咽声。它知道自己又闯祸了，
可那沙发靠垫实在太好啃了，软乎乎的，比它的磨牙棒带劲多了。苏清砚弯腰，
指尖轻轻落在毛豆的头顶，动作带着几分生涩的温柔。“下次再拆家，就把你送到宠物学校。
”他嘴上这么说，眼神却没什么威慑力，反而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牛肉干，塞进毛豆嘴里。
毛豆立刻忘了“闯祸”这回事，三口两口嚼碎牛肉干，尾巴摇得更欢了。
它最喜欢苏清砚身上的味道，淡淡的雪松味混合着墨水味，闻起来就让人安心。
它绕着苏清砚的腿转了三圈，然后叼起自己最喜欢的毛绒骨头玩具，跑到他脚边放下，
仰头看着他，眼里满是期待——陪我玩呀，主人！苏清砚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刚结束一个为期三个月的项目，本来想回家好好休息，可看着自家小狗亮晶晶的眼睛，
终究还是抵不住。他弯腰捡起毛绒骨头，轻轻扔了出去：“去捡回来。
”毛豆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嘴里发出兴奋的“汪汪”声，稳稳接住玩具，
又叼着跑回来，把玩具放在苏清砚面前，等着他再次扔出去。
一人一狗在客厅里玩得不亦乐乎，阳光洒在苏清砚棱角分明的脸上，
柔和了他平日里冷硬的线条。傍晚时分，苏清砚要去超市采购，毛豆扒着门不肯让他走，
可怜巴巴地呜咽着。苏清砚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抱进了宠物背包里。“不许乱动，不许叫。
”他叮嘱道。毛豆乖乖地趴在背包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好奇地打量着外面的世界。
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来来往往，还有好多和它一样的小动物，有的被抱在怀里，
有的牵着牵引绳。它看到一只胖乎乎的柯基，立刻兴奋地想扑过去，却被背包的带子拦住，
只能发出小声的“呜呜”声。苏清砚无奈地拍了拍它的脑袋：“安分点。
”就在他们穿过一个十字路口时，一辆失控的货车突然冲了过来，朝着人行道的方向撞去。
苏清砚瞳孔骤缩，下意识地把宠物背包护在怀里，想要往旁边躲闪。可货车的速度太快了，
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袭来，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
背包里的毛豆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是刺耳的刹车声和人们的尖叫声。它吓坏了，
想要冲出背包保护主人，可身体却被紧紧卡住。它拼命挣扎着，
意识在剧烈的疼痛和恐惧中逐渐模糊，最后映入眼帘的，是苏清砚染着血迹的手背，
和他看向背包时焦急的眼神。“汪……主人……”这是毛豆失去意识前，
发出的最后一声微弱的呼唤。不知过了多久，毛豆慢慢醒了过来。它感觉自己的身体怪怪的，
不像以前那样毛茸茸、圆滚滚的，反而变得僵硬又沉重。它想伸爪子挠挠脸，
却摸到了一只光滑、温热的“爪子”——那不是它的小肉垫，而是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
毛豆愣住了。它试图摇尾巴，可身后空荡荡的，没有熟悉的毛茸茸的尾巴在晃动。
它想发出“汪汪”的叫声，喉咙里却只能发出一阵沙哑的、陌生的音节。
“这……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清冷的男声在它耳边响起，
可毛豆很快反应过来——这声音是从它自己嘴里发出来的！它惊恐地挣扎着坐起身，
环顾四周。这里是医院的病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和它以前生病时去的宠物医院味道很像，却又更浓、更刺鼻。它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身上穿着宽大的病号服，露出的胳膊和腿都是光滑的皮肤，没有一丝毛发。这不是它的身体！
这是……主人的身体？毛豆的大脑一片空白。它记得主人抱着它被车撞了，
难道……它和主人交换身体了？它挣扎着爬下床，踉跄着跑到病房里的镜子前。
镜子里映出的，是苏清砚那张熟悉的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薄而线条清晰，
只是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还贴着一块纱布。可那双眼睛里，
却充满了属于毛豆的惊恐、迷茫和不解。“汪……”它试着叫了一声，
结果发出的还是那个清冷的男声，只是带着几分颤抖。毛豆彻底慌了。它不知道该怎么办，
它想变回自己的小狗身体，
想回到那个有沙发可以拆、有牛肉干可以吃、有主人可以依赖的家。
它开始在病房里疯狂地转圈，像以前找不到主人时那样，焦躁地用脚刨着地板。
“砰”的一声，它不小心撞到了床头柜，上面的水杯摔在地上，碎成了一地玻璃碴。
毛豆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结果踩在玻璃碴上，脚底板传来一阵刺痛。
它疼得“嗷”了一声，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以前它受伤了，主人会温柔地给它包扎，
会喂它好吃的安慰它，可现在，主人不在了，它变成了主人的样子，还要忍受这种疼痛。
它委屈地蹲在地上，抱着受伤的脚，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它想舔舔伤口，
可伸出舌头，却只能舔到自己的手背，那种陌生的触感让它更加难受。就在这时，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病历本。他身形高大，
面容温和，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身上穿着浅蓝色的刷手服，袖口别着听诊器。
最让毛豆在意的是，他身上有一种熟悉的味道——那是犬粮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
和它常去的那家宠物医院的医生身上的味道很像。这个男人是陆衍，
附近宠物医院的主治医生，也是苏清砚的邻居。之前毛豆生病，就是陆衍给它看的病，
他还经常在小区里喂流浪猫流浪狗，毛豆对他很有好感，因为他身上总有吃的味道。
陆衍看到病房里的景象，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快步走了过来。“清砚，你醒了？
怎么蹲在地上？还把杯子打碎了？”他的声音温柔，带着几分关切。毛豆抬起头，看着陆衍，
眼里还含着泪水。它想扑过去蹭蹭陆衍的腿，像以前那样求抱抱、求安慰，
可它现在穿着主人的身体，只能僵硬地站在那里，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陆衍注意到他脚边的玻璃碴和他微微泛红的眼眶，还有他脚下渗出的血迹，立刻皱起了眉头。
“你脚受伤了？别动，我来帮你处理。”他快步走到门口，叫护士来清理玻璃碴，
然后转身回到毛豆身边，小心翼翼地扶起他。“怎么这么不小心？刚醒过来就乱动。
”毛豆被陆衍扶着坐在床上，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陆衍身上的味道太安心了，
像温暖的阳光，像主人怀里的温度。它忍不住把头靠在陆衍的肩膀上，
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声，就像以前受了委屈向主人撒娇一样。陆衍身体一僵，
有些诧异地看向苏清砚。苏清砚平时是个多么高冷的人啊，别说靠在别人肩膀上了，
就连和人对视超过三秒都很少见。可现在，他不仅靠在自己肩膀上，
还露出了这种委屈巴巴的表情，像只受了伤的小动物。“清砚？你没事吧？
是不是撞到头还有点不舒服？”陆衍试探性地问道，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被陆衍这么一拍，毛豆更委屈了，眼泪掉得更凶了。它想说话，想告诉陆衍“我不是苏清砚，
我是毛豆，我变成主人的样子了，我好害怕”，可它只会发出一些模糊的音节，
根本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护士很快过来清理了玻璃碴，陆衍让护士拿来了消毒用品和纱布，
亲自给毛豆处理脚上的伤口。他的动作很轻柔，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
消毒时还会轻声问：“疼吗？忍一下，很快就好。”毛豆点点头，又摇摇头，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陆衍。这个男人真好，比主人温柔多了，还会给自己处理伤口。
以前它受伤，主人虽然也会照顾它，但动作总是笨手笨脚的，哪有陆衍这么细心。
不知不觉间，毛豆的心里，已经把陆衍当成了新的“主人”。处理完伤口，
陆衍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让他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有什么事的话，
随时给我打电话。”毛豆不想让陆衍走，它现在只有陆衍可以依赖了。它伸出手，
下意识地抓住了陆衍的衣角，像以前叼着主人的裤子不让他出门一样。
“不……别走……”它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沙哑又带着几分依赖。
陆衍看着自己衣角上的手，又看了看苏清砚那双湿漉漉、亮晶晶的眼睛，
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眼前的苏清砚，好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他不再是那个高冷禁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建筑设计师，反而像一只粘人又胆小的小动物，
让人忍不住想保护他。“我就在隔壁病房处理点事，很快回来。”陆衍温柔地说道，
没有挣脱他的手，反而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乖乖待着，别再乱动了。
”毛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松开了手。看着陆衍离开的背影，它心里有些失落，
但很快又被新的好奇取代。它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试着动了动手指，又抬起腿，
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虽然身体还是很陌生，但好像也不是那么难控制。
它的目光落在了床头柜上的苹果上。以前主人吃苹果的时候，会给它咬一小口，甜甜的，
很好吃。现在它变成了主人的样子，是不是可以自己吃一整个苹果了？
毛豆兴奋地扑到床头柜前，抓起苹果，张嘴就咬了下去。苹果的甜味在嘴里散开，
它吃得津津有味，果汁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滴在病号服上。吃着吃着，
它又想起了以前的日子。以前它可以在草地上打滚，可以追着蝴蝶跑，
可以趴在主人怀里睡觉。可现在，它被困在这个陌生的身体里，不能打滚，不能追蝴蝶，
连舔爪子都做不到。想到这里，毛豆又委屈了起来。它把苹果扔在一边，
开始在病房里四处乱窜，像以前拆家一样，把枕头扔在地上，把被子扯得乱七八糟，
甚至还爬到桌子上，把上面的文件推到地上。它不知道，自己这一系列“犬类行为”，
在人类看来，是多么的奇怪和反常。而此时，刚处理完事情的陆衍，正站在病房门口，
看着里面一片狼藉的景象，和那个趴在桌子上，
对着台灯尾巴如果有的话摇来摇去的“苏清砚”，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苏清砚，
好像真的有点不对劲。2 混乱的“主人”生活陆衍推开门走进病房时，
毛豆正试图把台灯的底座咬下来。那是医院配置的金属台灯，冰凉坚硬，可在它眼里，
这玩意儿和以前啃的金属狗碗没什么区别，说不定还能磨牙。“清砚！你在干什么？
”陆衍的声音让毛豆吓了一跳，它猛地松开嘴，台灯底座“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它转过身，
看着陆衍，嘴角还沾着一点金属粉末，眼神里满是“被抓包”的慌乱，像极了做错事的小狗。
陆衍看着满地狼藉的被子、枕头，还有散落在地上的文件，
以及那个被啃得坑坑洼洼的台灯底座，太阳穴忍不住突突地跳。他认识苏清砚这么多年，
知道他有严重的洁癖和强迫症，家里永远收拾得一尘不染，文件也会整理得整整齐齐，
别说把病房弄成这样了，就算是桌上有一点灰尘，他都会忍不住去擦。可现在的苏清砚，
不仅把病房搞得乱七八糟，还啃台灯？“你……”陆衍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台灯底座，
看着上面清晰的牙印，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你啃这个干什么？”毛豆低着头，
不敢看陆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它想说“磨牙”，可话到嘴边，
却变成了含糊不清的“饿……”陆衍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苏清砚从昨天下午出事到现在，应该还没吃东西。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台灯底座放在一边，
又弯腰把地上的文件和枕头捡起来。“饿了可以告诉我，我给你带吃的，别啃这些东西，
不安全。”毛豆偷偷抬起头，看着陆衍忙碌的身影，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它知道自己又闯祸了，可它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看到硬邦邦的东西就想啃，
看到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想扒拉。陆衍把病房收拾好后，又去给毛豆买了吃的。
他买了一份清淡的粥和几个小菜，
还特意买了一根香肠——他记得苏清砚家的毛豆最喜欢吃香肠，不知道为什么，
看到现在的苏清砚，他下意识地就想买这个。果然，看到香肠的那一刻，
毛豆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尾巴如果有的话仿佛在无形地摇摆。它迫不及待地伸出手，
想要去抓香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陆衍把香肠递给他，又把粥推到他面前，
“先喝点粥垫垫肚子，香肠可以当零食吃。”毛豆接过香肠，三口两口就吞了下去，
连一点渣都没剩下。那熟悉的味道让它想起了以前的日子，它满足地舔了舔嘴唇，
然后又看向陆衍，眼里满是期待——还要！陆衍看着他这副狼吞虎咽的样子，
又想起了那只总是围着他要吃的柴犬毛豆，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他忍不住问道：“清砚，
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吃这种加工食品吗？说不健康。”毛豆愣住了，
它不知道“苏清砚”不喜欢吃香肠。它只是觉得香肠很好吃，就像以前一样。它张了张嘴，
想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低下头，默默地喝起了粥。粥的味道很清淡，
没有香肠好吃，但毛豆还是吃得很香。它饿坏了，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
陆衍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吃饭。他发现，现在的苏清砚吃饭的样子很奇怪，
不像以前那样细嚼慢咽、斯斯文文，反而狼吞虎咽，还会用手抓着吃，
嘴角经常沾着食物的碎屑，像只小动物一样。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苏清砚的眼神。
以前的苏清砚，眼神清冷锐利，带着几分疏离和防备，可现在的苏清砚，眼神清澈明亮，
充满了单纯和好奇，还有一种……依赖感？就像那只总是跟在他身后，
摇着尾巴要吃的柴犬毛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陆衍自己都觉得荒谬。苏清砚是苏清砚，
毛豆是毛豆，一个是人，一个是狗，怎么可能会一样？或许，是这次车祸撞坏了他的脑子，
让他的性格发生了变化？陆衍决定，等苏清砚好一点，就带他去做个全面的检查。吃完饭后，
毛豆觉得有些无聊。它想出去散步，就像以前每天晚上，主人都会带着它在小区里散步一样。
它拉了拉陆衍的衣角，指了指门口，“走……出去……”“你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
不能出去吹风。”陆衍说道，“再休息几天，等身体好点了，我带你出去。”毛豆不开心了，
它皱着眉头，嘴巴撅了起来，像以前主人不让它出去玩时那样，开始耍赖。它趴在地上，
四肢伸直，不肯起来，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声。陆衍看着他这副样子，彻底无奈了。
他活了二十八年，从来没见过苏清砚这样耍赖皮。以前的苏清砚，就算有什么不开心，
也只会放在心里，绝不会表现得这么直白。“你这是……在撒娇？”陆衍试探性地问道。
毛豆抬起头，看着陆衍，眼里满是“你怎么才看出来”的委屈。它点点头，
又拉了拉陆衍的衣角，“出去……就一会儿……”看着他那双湿漉漉、亮晶晶的眼睛，
陆衍实在狠不下心拒绝。他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吧，就一会儿，而且只能在走廊里走走，
不能出去。”毛豆立刻开心起来，从地上爬起来，拉着陆衍就往门口走。它的脚步轻快，
甚至还忍不住蹦蹦跳跳的，像只得到了奖励的小狗。走廊里很安静，偶尔有护士走过。
毛豆好奇地东张西望，看到墙上的画，就想凑过去闻一闻；看到路过的护士姐姐，
就想摇着“尾巴”打招呼；看到地上滚动的易拉罐，就忍不住想追上去踢一脚。
陆衍一直紧紧牵着他的手，生怕他又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可就算这样，
毛豆还是差点闯祸——他看到一只从病房里跑出来的小猫，立刻兴奋地扑了过去，
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想要和小猫一起玩。“清砚！别跑！”陆衍连忙拉住他，
无奈地对那只小猫的主人道歉，“不好意思，他刚醒过来，有点不太对劲。
”小猫的主人是一位老奶奶，她笑着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年轻人嘛，醒过来高兴。
”毛豆被陆衍拉着，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小猫跑远，心里很失落。它不明白，
为什么陆衍不让它和小猫玩，以前它和小区里的小猫小狗都玩得很好啊。
陆衍看着他失落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他蹲下身，平视着他，
温柔地说道：“那只小猫有点怕生，等你身体好了，我带你去宠物医院，
那里有很多小猫小狗，让你和它们一起玩，好不好？”毛豆立刻眼睛一亮，用力点点头。
宠物医院！那里有好多小伙伴，还有好多好吃的！回到病房后，毛豆的精力依然很旺盛。
它在病房里跑来跑去，一会儿跳到床上，一会儿趴在地上，一会儿又去啃床腿。
陆衍实在没办法，只能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打开了一个播放动物视频的APP，递给了他。
“你乖乖看视频，我去处理点事，很快就回来。”毛豆接过手机，好奇地戳了戳屏幕。
屏幕上出现了一只可爱的小狗，正在追着自己的尾巴跑。毛豆瞬间被吸引住了，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嘴里还发出“汪汪”的叫声虽然是人类的声音，但音调很像。
陆衍看着他这副样子，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病房。他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他觉得，
自己必须尽快弄清楚，苏清砚到底发生了什么。接下来的几天，
毛豆在医院里过着混乱又开心的生活。陆衍每天都会来看他，给她带好吃的，陪他说话，
还会带他在走廊里散步。毛豆越来越依赖陆衍，只要陆衍不在身边，它就会变得焦躁不安，
到处乱窜，甚至会对着门口狂叫用苏清砚的声音。医院里的护士和医生都觉得很奇怪，
以前那个高冷寡言的苏设计师，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粘人，这么……幼稚？只有陆衍，
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越来越觉得，现在的苏清砚，根本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小狗。
他会对着食物流口水，会把喜欢的东西藏在床底下，
会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狂吠因为不认识，会在开心的时候摇肩膀像摇尾巴，
会在害怕的时候蜷缩在角落，还会在看到他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扑过来，
把脑袋埋在他的怀里撒娇。这些行为，和他记忆中的那只柴犬毛豆，简直一模一样。这天，
苏清砚的闺蜜林薇来看他了。林薇是个性格爽朗的女生，和苏清砚认识多年，
是少数能走进他内心的人。一进病房，林薇就看到“苏清砚”正趴在地上，
对着一只滚进来的乒乓球发呆。她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过去：“清砚！你怎么趴在地上？
身体好点了吗？”毛豆听到陌生的声音，立刻警惕地抬起头，站起身，挡在乒乓球前面，
对着林薇龇牙咧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这是它的玩具，不许抢！
林薇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清砚？你干什么？我是林薇啊！”毛豆不认识林薇，
它只知道，这个陌生的女人闯进了它的“领地”，还想抢它的玩具。它的敌意更浓了，
甚至还往前迈了一步，做出了要攻击的姿势。就在这时，陆衍推门进来了。
他看到眼前的情景，立刻快步走过去，拉住了毛豆：“清砚，别这样，她是你的朋友林薇。
”毛豆转过头，看着陆衍，眼里满是不解和防备。“朋友？”它歪着脑袋，疑惑地问道。
“是啊，她是你的好朋友，来看你的。”陆衍耐心地解释道，然后又对林薇说，“林薇，
你别介意，他这次车祸撞坏了脑子，性格有点变化，还不太认识人。
”林薇半信半疑地看着“苏清砚”。撞坏脑子了？难怪这么奇怪。以前的苏清砚，
就算不喜欢别人，也不会做出这么无礼的举动。“清砚，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林薇试探性地问道，伸出手想去碰他的肩膀。毛豆立刻躲开了，躲到了陆衍的身后，
只露出一个脑袋，警惕地看着林薇。陆衍无奈地笑了笑：“他现在对陌生人很警惕，
你别靠近他。”林薇看着躲在陆衍身后，像只受惊小狗一样的“苏清砚”，心里更加疑惑了。
她认识苏清砚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依赖一个人。而且，她总觉得，
陆衍看“苏清砚”的眼神，有点不一样，带着一种……宠溺？这两个人之间，
好像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林薇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
发现“苏清砚”全程都黏在陆衍身边，要么趴在他的肩膀上，要么拉着他的衣角，
根本不理她。她觉得有些无趣，又担心打扰“苏清砚”休息，便起身告辞了。临走前，
她忍不住对陆衍说：“陆衍，清砚就拜托你多照顾了。他现在这个样子，我有点放心不下。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陆衍说道。看着林薇离开的背影，毛豆松了口气。
它从陆衍身后走出来，又回到了乒乓球旁边，用脚把乒乓球踢来踢去，玩得不亦乐乎。
陆衍看着他开心的样子，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走到毛豆身边，蹲下身，
轻声问道：“清砚，你还记得毛豆吗？就是你家那只柴犬。”毛豆踢乒乓球的动作顿住了。
它抬起头，看着陆衍，眼里满是惊喜和激动。“毛豆！我……是毛豆！”它大声说道，
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陆衍的心脏猛地一跳。他看着眼前的“苏清砚”，
那双眼睛里的惊喜和激动，绝不是装出来的。而且，他说“我是毛豆”的时候，
语气是那么的肯定，那么的理所当然。难道……他的那个荒谬的想法，是真的？
苏清砚的身体里，住着的，是那只柴犬毛豆？陆衍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惊人的事实。
他看着眼前还在因为被认出而兴奋地摇着肩膀的“毛豆”，心里五味杂陈。如果这是真的，
那么真正的苏清砚，在哪里？而他，又该如何面对这只披着人皮的小狗？
3 陆医生的“饲养”日常陆衍花了整整一个晚上，
才勉强接受了“苏清砚的身体里住着毛豆”这个荒谬的事实。
他反复回想了这几天和“苏清砚”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对香肠和肉类的狂热喜爱，
他啃咬硬物的习惯，他对小动物的亲近，他摇肩膀的“摇尾巴”动作，他黏人又单纯的性格，
还有他听到“毛豆”这个名字时的激动反应……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那个惊人的真相。
陆衍甚至偷偷做了一个实验。他从家里带来了毛豆以前最喜欢的毛绒骨头玩具，
当他把玩具递给“苏清砚”时，对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立刻抢过玩具抱在怀里，
还忍不住用脸蹭了蹭，像以前那样发出满足的呜咽声。那一刻，陆衍彻底相信了。
现在的问题是，真正的苏清砚在哪里？是和毛豆交换了身体，变成了一只柴犬？
还是已经……不在了？陆衍不敢想后面那个可能性。他决定，等“苏清砚”出院后，
就立刻去苏清砚家里看看，如果那只柴犬真的变成了苏清砚的样子，
那就说明他们是交换了身体。在那之前，他必须好好照顾这只披着人皮的小狗。几天后，
毛豆也就是现在的苏清砚终于出院了。陆衍把他带回了自己家，
因为他担心毛豆一个人住在苏清砚家里会闯祸，而且他也方便照顾他。
陆衍的家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装修简约温馨，客厅的阳台上放着几个笼子，
里面养着几只他从外面救回来的流浪猫和流浪狗。一进家门，
毛豆就被阳台上的小动物吸引住了。他挣脱陆衍的手，快步跑到阳台上，趴在笼子旁边，
好奇地看着里面的小猫小狗，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打招呼。
笼子里的小猫小狗也不怕他，反而凑到笼子边，对着他摇尾巴、喵喵叫。
陆衍看着他和小动物们友好互动的样子，心里稍微放心了一些。至少，
他在这里不会觉得无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陆衍说道，“我住主卧，你住次卧。
记住，不许拆家，不许随地大小便，不许啃家具，不许……”陆衍说了一大堆规矩，
可毛豆根本没听进去。他的注意力全在那些小动物身上，一会儿对着小猫喵喵叫，
一会儿对着小狗汪汪叫用苏清砚的声音，忙得不亦乐乎。陆衍无奈地叹了口气。
和一只小狗讲道理，简直是对牛弹琴。他只能走过去，把毛豆从阳台拉回来：“先跟我来，
我带你看看你的房间。”次卧收拾得很干净，里面放着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
还有一张书桌。陆衍把毛豆的背包放在床上：“这是你的房间，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毛豆好奇地打量着房间，然后跑到床上，趴下，用手刨了刨床单，
像以前整理自己的狗窝一样。陆衍看着他的动作，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现在算是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