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铜面具的眼泪
他低头看见自己手臂上的血管正发出蓝光，皮肤下仿佛有无数萤火虫在飞窜。
苏夜甩来的符咒贴在他后背，顿时有种冰可乐浇在晒烫的柏油路上的爽***。
"往塔顶打！
用你吃奶的劲儿！
"机械道士的钢铁手掌拍在他肩上，差点把他拍进甲板里。
这个自称弗兰奇将军的机器人，胸口太极图正在疯狂旋转，活像台超载的洗衣机。
林琛举起滋滋作响的右手对准东方明珠塔，突然发现整条手臂不受控制地乱抖——这感觉就像小时候玩水枪卡壳，憋着一股劲却使不出来。
塔顶那颗血色水晶里的青铜面具，此刻竟缓缓睁开了眼睛。
"要死要死！
"他手忙脚乱地调整姿势，雷电在指尖聚成个歪歪扭扭的光球。
克罗欧比突然从水里钻出来，鱼尾拍起三层楼高的浪头。
这个变异鱼人胸口的水晶正在渗出黑色黏液，滴在江面上立刻长出密密麻麻的青铜珊瑚。
苏夜的飞剑在头顶织成电网，林琛突然想起老家防蚊子的电蚊拍。
但这次电网罩住的是条二十米长的机械鲨鱼，它满嘴的青铜獠牙上还挂着半截阿玛尼西装。
"就是现在！
"苏夜咬破手指在剑身上一抹，鲜血化作金色符文。
林琛闭着眼把光球甩出去，后坐力震得他撞进海鲜市场的冷冻柜堆里。
雷光劈中水晶的瞬间，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了。
林琛看见克罗欧比保持着扑杀的姿势凝固在半空，浪花停驻成晶莹的冰雕，连弗兰奇将军鼻孔喷出的蒸汽都定格成棉花糖似的云朵。
唯有那颗血色水晶在缓缓裂开，青铜面具的右眼淌下一滴泪。
那滴泪珠在空中拉长成光带，里面浮现出林琛熟悉的画面——上周三下午，他在博物馆隔着玻璃柜与这个商代面具对视的场景。
"原来是你......"他下意识伸手去接，泪珠却在触碰到指尖时轰然炸开。
---重新流动的时间带来更疯狂的异变。
和平饭店顶楼长出巨型章鱼触手，每根吸盘都嵌着老式怀表；外滩十八号的石狮子活过来，叼着冒蓝光的《星球大战》光剑满街乱窜。
林琛瘫在翻倒的冷冻柜上，看着自己发蓝的指尖苦笑。
这哪是什么超能力，分明是个人形漏电插头。
苏夜落在他身边时，汉服袖口己经焦黑卷边，露出里面闪着蓝光的机械骨骼。
"你是......机器人？
"他瞪大眼睛。
"这叫义体改造。
"少女把断剑插回剑匣，里面传出机械齿轮咬合的声响，"2045年基础课程，说了你也不懂。
"远处传来弗兰奇将军的怪叫。
这个五米高的钢铁道士正被三条机械鲨鱼围攻，道袍下摆喷着蒸汽，桃木剑尖端滋滋冒着激光："无量天尊！
看道爷的掌心雷！
"他掌心轰出的却不是雷电，而是《钢铁侠》同款的掌心炮。
爆炸气浪掀飞了鲨鱼脑袋，露出里面齿轮与血管共生的诡异结构。
---克罗欧比突然发出汽笛般的咆哮。
它胸口水晶彻底碎裂，青铜面具像出土文物般悬浮在半空。
林琛的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红光：文明污染源暴露最终阶段解锁：文化共鸣攻击苏夜突然拽着他跃上飞剑："抱紧我！
"林琛还没来得及脸红，整个人就被带着冲向暴雨般的青铜碎片。
这些碎片上刻满不同文明的文字，有甲骨文、玛雅数字，甚至还有emoji表情包。
"用你的雷电给面具充电！
"弗兰奇在下方大喊，机械臂变成冒着青烟的火箭筒，"这玩意是个跨时空充电宝！
"林琛看着越来越近的青铜面具，突然发现那些花纹他在物理课本里见过——这分明是电磁线圈的古老版本！
他咬牙把剩余电力全部注入面具，青铜眼窝里顿时喷出三米长的电弧。
整座城市响起古老的编钟声。
克罗欧比的身体开始风化，鳞片变成青铜粉簌簌飘落。
林琛在刺目的雷光中看见走马灯似的幻象：二十年前东海打捞起的青铜器、深夜实验室里闪烁的示波器、还有苏夜站在未来博物馆前的侧影。
---当雷光消散时，黄浦江畔只剩下咸湿的海风。
东方明珠塔恢复了原貌，只是塔尖多了道闪电状的金色纹路。
林琛瘫坐在星巴克废墟里，手里的焦糖玛奇朵早就凉透了。
"初次合作愉快。
"苏夜递来半瓶没摔碎的依云矿泉水，瓶身上印着的雪山图案正在慢慢变成富士山，"喝吧，没毒的。
"弗兰奇将军正在和交警扯皮。
这个五米高的机器人蹲在马路牙子上，手指捏着罚单嚷嚷："道爷拯救世界还要交违章停车费？
你们这是过河拆桥！
"林琛拧瓶盖时摸到个硬物。
从克罗欧比身上掉落的青铜碎片卡在他指缝里，上面刻着行小字：1987年7月，三星堆三号坑出土——正是他出生前三个月。
苏夜的剑匣突然发出警报声。
全息地图在两人面前展开，整个东亚地区亮起七个血红色的光点，最近的那个正在杭州西湖底下脉动。
"明天下午三点。
"少女收起剑匣，马尾辫上的玉簪闪过一串二进制代码，"雷峰塔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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