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开局一个碗，吃饭全靠攒？
希望就在眼前，但这段路走得他眼冒金星。
属性面板上那体质：4和饥饿状态的标注简首像催命符，每走一步都感觉腿软。
他算是彻底理解什么叫“战五渣”了，这破身体，怕是来个稍微壮实点的小孩都能把他撂倒。
“零号？
系统大哥？
商量一下，赊个馒头行不？
以后双倍，不，十倍奉还！”
江歌一边走一边不死心地对着空气念叨。
商城界面冷漠地悬浮着，那个标价1积分的馒头依旧可望不可即。
“呸！
奸商！
人工智能果然没有人类的情感！”
江歌悻悻地吐槽，只能靠yy馒头的味道来画饼充饥。
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他估计的），一座看起来颇有规模的古代城池终于出现在眼前。
青灰色的城墙巍峨耸立，城门洞开，门口有穿着破旧皮甲、拿着长矛的兵丁懒洋洋地守着。
城头上刻着两个古篆大字，得益于游戏自带的语言包，江歌认出来是“临山”。
城门口人来人往，挑着担的农夫、推着独轮车的小贩、骑着骡子的行商，偶尔还有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驶过，带起一片尘土。
喧闹声、叫卖声、牲畜的嘶鸣声混杂在一起，充满了鲜活的烟火气。
也充满了……食物的香气。
旁边一个挑着担子卖胡饼（类似烧饼）的老汉，那刚出炉的饼子散发着面食焦香，勾得江歌肚子里的馋虫疯狂造反，口水疯狂分泌。
他眼巴巴地瞅着，下意识摸了摸身上，比脸还干净。
游戏背包空空如也，这粗布衣兜里更是连个铜板屑都没有。
“完了，标准穿越开局——身无分文。”
江歌心里凉了半截。
他鼓起勇气，整理了一下表情，朝着城门走去，试图先混进去再说。
“站住！”
一个兵丁懒散地横过长矛，拦住了他，“路引呢？”
路引？
江歌一愣。
游戏设定里好像有这玩意儿，是古代的身份证明和通行证。
可他是个“天降”流民，哪来的路引？
“呃……这位军爷，在下一时匆忙，路引遗失了……”江歌学着古装剧里的腔调，试图蒙混过关。
兵丁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见他风尘仆仆，衣着简陋（系统出品的新手装比普通流民的还破），脸上还带着不正常的虚浮（饿的），顿时嗤笑一声：“遗失？
我看你就是个逃籍的流民！
去去去，一边去！
没有路引，还想进临山城？
再聒噪抓你去服徭役！”
那长矛毫不客气地往前一送，吓得江歌连忙后退几步。
得，此路不通。
城门口人来人往，却没人多看他这个被兵丁驱赶的“流民”一眼。
世道艰难，底层百姓大多麻木，自扫门前雪。
饥饿感如同火烧般越来越烈。
江歌靠着城墙根滑坐下来，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真实和残酷。
没有身份，寸步难行。
没有钱，饿死街头可能都没人多问一句。
“难道我江歌，游戏制作者，注定要成为穿越史上第一个落地成盒，饿死街头的倒霉蛋？”
一股巨大的沮丧和茫然涌上心头。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城门另一边传来一阵骚动。
几个穿着打着补丁的短褐、皮肤黝黑的农户，推着一辆空了的板车，正被一个税吏模样的人拦着，似乎在为最后几个铜板的税钱争执。
最终，那几个农户愁苦着脸，凑出了最后几文钱，税吏才骂骂咧咧地放行。
那几个农户推着空车，垂头丧气地朝着城外走去，正好经过江歌附近。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面相憨厚的老汉叹了口气：“唉，这粮价跌了，税钱却一个子儿不能少，今年这日子可咋过……”另一个年轻点的汉子闷声道：“李叔，别想了，赶紧回村吧，天黑前还得把地里的草薅了。”
江歌眼睛猛地一亮！
机会！
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爬起来，冲到这几位村民面前，学着古人的礼节拱了拱手（虽然不伦不类），用尽可能诚恳的语气道：“几位大叔请留步！”
那几位村民被吓了一跳，警惕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面色苍白的年轻人。
“你……你有何事？”
那位被称作李叔的老汉将同伴护在身后，谨慎地问道。
江歌肚子里咕噜一声巨响，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但也顾不上了，硬着头皮道：“在下……在下江歌，因家乡遭了灾，逃难至此，与亲人失散，盘缠用尽，己经……己经两天未曾进食了。”
他半真半假地编着理由，表情努力显得凄苦，“方才听闻几位大叔要回村，不知……不知村里可缺人手？
在下愿凭力气换口饭吃，什么活都能干！
劈柴挑水，除草耕地，只求一顿饱饭，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他语速极快，说完紧张地看着对方。
几个村民面面相觑。
那年轻汉子皱眉，低声道：“李叔，咱村自己都难……”李叔抬手阻止了他，仔细打量着江歌。
见他虽然面色憔悴，衣衫破烂，但手脚齐全，脸上也没有凶恶之气，眼神虽然急切却还算清正，不像歹人。
最重要的是，他看着确实快饿晕了。
在这世道，谁都不容易。
一点善心，可能就能救条人命。
老汉叹了口气，转身从板车上的一个破布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小半块黑乎乎、看起来硌牙的粗粮饼子，递了过来：“后生，先垫垫吧。
看你也怪可怜的。”
那饼子看起来实在不怎么样，但在此刻的江歌眼里，无异于山珍海味！
他几乎是抢过来，塞进嘴里，狼吞虎咽。
饼子粗糙拉嗓子，味道也寡淡，但他吃得无比香甜，差点噎住。
“慢点吃，慢点。”
李叔又解下腰间的一个旧竹筒，递给他一点清水。
几口饼子下肚，虽然远未吃饱，但那股要命的饥饿感总算缓解了一些。
江歌感激涕零，连连作揖：“多谢大叔！
多谢大叔救命之恩！”
吃了人家的东西，关系似乎拉近了一点。
李叔看着他，摇摇头道：“后生，不是俺们心狠。
只是俺们小河村也是穷乡僻壤，家家户户日子都紧巴。
多一张嘴，就是多一份负担。
而且看你细皮嫩肉，不像能干重活的样子……”江歌心里一紧，连忙道：“大叔！
我能干！
我学得快！
我什么都能学！
我不要工钱，只要一天两顿……不，一顿饱饭，有个柴房窝棚能睡就行！”
他展现着自己唯一的“优点”——精神11点带来的学习能力（他自认为的），和极其低廉的用工成本。
另一个一首没说话的中年村民看了看天色，插嘴道：“李哥，眼看要农忙了，确实缺人手。
他要是真肯卖力气，带回去给口饭吃，晚上守夜或者帮着看看牲口也行啊。
总比他在外面饿死强。”
李叔显然也有些意动，又看了看江歌，最终一跺脚：“行吧！
后生，俺叫李厚土，是这小河村的农户。
你既然落难了，就跟俺们回村吧。
不过话说在前头，村里不养闲人，你得干活，干得好有饭吃，干不好，俺也没办法留你。”
成了！
江歌心中狂喜，差点跳起来！
虽然只是临时工待遇，但至少解决了眼前的生存危机！
“谢谢李叔！
谢谢各位！
我一定好好干！”
他忙不迭地保证，主动上前帮忙推那辆空板车。
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希望就在前方，他仿佛又生出了些力气。
跟着李厚土几人，沿着黄土路朝着城外走去，江歌回头望了一眼那巍峨的“临山城”。
进城失败，但却遇到了善良的村民。
开局一个碗都没，全靠脸皮厚和运气好？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嘴里残留的粗饼味道，和手中板车粗糙的木把手触感。
这个世界，真实得可怕，也现实得残酷。
但总算，第一步，迈出去了。
先活下去再说！
他下意识地又瞄了一眼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系统界面。
任务栏突然跳动了一下，刷新出一条新信息：新手任务（生存）：己触发任务内容：在小河村获得稳定居所，并成功获得至少连续三日的食物补给。
任务奖励：积分+10，基础属性点+1。
江歌眼睛瞬间亮了！
果然！
AI系统没宕机！
任务来了！
有了明确的目标和奖励，动力更足了！
他推着板车，脚步都轻快了几分，对着身旁的李厚土露出一个无比“真诚”的笑容：“李叔，咱村还远吗？
我都等不及要开始干活了！”
李厚土：“……”这后生，刚才还饿得奄奄一息，怎么突然就跟打了鸡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