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重生回及笄之年,我冷笑看着前世害死我的帝后情深。这一世我不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贤妃,

而是手握生死的医毒圣手。皇后在宫宴上突发恶疾?我施针相救,赢得满堂喝彩。

皇帝对我日渐着迷,看我的眼神充满探究与占有。我轻笑,好戏才刚刚开始。

当我把皇后勾结外敌的证据甩在朝堂上时,皇帝的眼神变了。

他掐住我的下巴:“你究竟是谁?”我迎上他惊疑的目光:“陛下,我是来讨债的。

”---是血。浓稠的,带着铁锈味的,从口鼻、从七窍、从身体每一个缝隙里往外涌的血。

视野是猩红的,殿内华丽的藻井在血色里扭曲、旋转。白绫勒进脖颈的痛楚反倒模糊了,

清晰的,是四肢百骸撕裂般的绞痛。“顾氏倾颜,品行不端,谋害皇嗣,

罪证确凿……赐白绫,即刻上路……”太监尖细的嗓音,像是淬了毒的冰锥,穿透耳膜。

她看见萧婉柔,那个她曾真心唤过“姐姐”的皇后,就站在不远处,凤冠霞帔,端庄雍容,

嘴角却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得意的笑。她还看见了他,夜无痕,

她倾尽所有去爱、去辅佐的帝王。他站在光影交界处,明黄的龙袍刺得她眼睛生疼,

那张曾对她流露过温存的脸上,此刻只有帝王的冷漠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被蒙蔽的厌弃。

他不信她。他竟不信她!“夜无痕……萧婉柔……”她用尽最后一丝气力,

将这两个名字碾碎在齿间,血沫从唇角溢出,

“若有来生……我顾倾颜……定要你们……血债血偿!”意识,沉入无边黑暗。

---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绣缠枝莲纹的帐顶,

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她自幼闻惯了的冷梅香。没有血腥,没有绞痛,

没有那令人窒息的白绫。顾倾颜霍然坐起,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她低头,

看着自己一双莹白纤细、毫无伤痕的手,又猛地抬手抚摸自己的脖颈——光滑细腻,

没有被勒毙的痕迹。她掀被下床,踉跄扑到梳妆台前。菱花铜镜中,映出一张略显青涩,

却已然绝色的脸。眉眼如画,肌肤胜雪,正是她及笄不久的模样,尚未经历选秀入宫,

尚未成为那个最终被赐死的贤妃。她,真的回来了。重生回了悲剧尚未开始的这一年。

镜中的少女,眼底不再是曾经的清澈懵懂,而是沉淀了地狱归来的幽冷与死寂。

她缓缓勾起唇角,那笑容,没有温度,只有刻骨的恨意和冰封的决绝。“小姐,您醒了?

”贴身丫鬟云舒端着温水进来,见她站在镜前,笑着道,“今儿个天气好,

夫人说让您用了早膳,去园子里走走呢。”顾倾颜转过身,目光落在云舒年轻鲜活的脸庞上。

前世,这个忠心耿耿的丫头,为了护她,被皇后的人活活杖毙在庭前。

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细微却尖锐的痛。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

声音平静无波:“嗯,知道了。”她需要时间,需要理清思绪,需要……力量。前世,

她凭借家传医术和过人天资,在闺中便已崭露头角,入宫后更是以医术协助夜无痕,

调理龙体,甚至暗中帮他解决过一些不便言说的“麻烦”。可最终,这身医术没能救她,

反而成了萧婉柔构陷她谋害龙嗣的“凭据”。这一世,医术依旧是她的立身之本,但,

绝不再是唯一的依仗。毒呢?那些隐藏在药典角落,那些流传于奇人异士口中,

那些能杀人于无形,也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子?顾倾颜走到书案前,铺开宣纸,

研磨。她凭着前世的记忆,开始默写。不仅仅是顾家祖传的医经,

还有她后来在宫廷藏书阁隐秘角落看到的,以及楚墨尘……那个始终温润如玉,

默默守护她的王爷,曾无意间向她提及的一些偏门、甚至被视为禁忌的毒理药方。

纤纤玉指执笔,落墨却力透纸背,带着一股森然的戾气。“云舒,”她头也不抬地吩咐,

“去帮我寻几本书来,《百草纲目》、《毒物考异》……还有,市井间流传的那些杂学医本,

也尽量多找些来。”云舒有些讶异,小姐以往看的多是正统医书和诗词歌赋,

怎的突然对这些偏门的,甚至有些“不吉利”的东西感兴趣了?

但她从未质疑过顾倾颜的决定,立刻应声:“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办。

”日子在表面的平静下,暗流汹涌。顾倾颜每日除了必要的闺阁礼仪和陪伴父母,

几乎所有时间都耗在了药庐和书斋。她重新捡起银针,

指法比前世更加精准、沉稳;她辨识药材,不仅知其药性,更开始钻研其相生相克,

乃至毒性;她甚至开始悄悄配置一些简单的防身药物,以及……一些不那么简单的东西。

丞相府的后园,有一处她独有的小药圃,如今,里面悄然多了几株看似寻常,

实则蕴含剧毒的植物。期间,父亲顾丞相也曾关切地问起她近日的“痴迷”,

顾倾颜只以“精进医术,以期将来能为家族分忧,为百姓尽绵力”为由搪塞过去。

顾丞相见她气度沉静,目光坚定,虽觉女儿似乎比以往沉郁了些,却也只当是长大了,

欣慰多于疑虑。这一日,宫中传来消息,三日后举办百花宴,邀京中适龄的贵女公子赴宴。

消息传到顾倾颜耳中时,她正在研磨一味药材,闻言,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只有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锋芒。百花宴……前世,就是在这场宴会上,

萧婉柔“偶然”提及她精通医术,引起了夜无痕的注意,也为她日后入宫埋下了伏笔。

这一次,她不会再被动等待。好戏,该由她来开场了。---百花宴设在御花园的琼华苑。

正是春光烂漫时,奇花斗艳,蜂蝶飞舞,衣香鬓影,笙歌悠扬。贵女们打扮得花枝招展,

巧笑倩兮,公子们则风度翩翩,高谈阔论,一派盛世繁华景象。

顾倾颜穿着一身水蓝色的曳地长裙,妆容清淡,发间只簪了一支素雅的玉簪,

在这姹紫嫣红中,反而显得清丽脱俗,遗世独立。她安静地坐在属于自己的席位上,

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她看到了被众星拱月般围在中央的萧婉柔,一袭正红宫装,凤钗步摇,

雍容华贵,正与几位命妇言笑晏晏,眉梢眼角尽是母仪天下的端庄与……隐隐的倨傲。

她也看到了坐在上首主位的夜无痕。年轻的帝王,龙章凤姿,剑眉星目,

一身明黄龙袍衬得他威严天成。他偶尔与身旁的萧婉柔低语两句,神情淡漠,

看不出太多情绪。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偶尔扫过场中时,

会带着一丝审视与不易接近的疏离。就是这个人,曾给予她极致的宠爱,

也曾亲手将她推入地狱。顾倾颜端起面前的茶盏,指尖微微用力,瓷杯温凉,

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恨意与冰寒。她垂眸,掩去眼底所有情绪。宴至中途,

丝竹管弦之声愈发靡丽。就在这时,

坐在夜无痕下首不远处的裕亲王——一位年迈的宗室长老,突然身体猛地一僵,

手中的酒杯“哐当”落地,他捂住胸口,脸色瞬间变得青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裕亲王!”“皇叔!”“快!快传太医!”场面顿时大乱!

惊呼声、尖叫声四起。夜无痕倏然站起,脸色沉凝。萧婉柔也花容失色,连声催促。

裕亲王身份尊贵,若是真在宫宴上出了事,谁都担待不起。

太医署的当值太医连滚带爬地赶来,手忙脚乱地诊脉、施针,可裕亲王的症状非但没有缓解,

反而呼吸愈发微弱,面色由青紫转向灰败,眼看就要不行了。太医额头冷汗涔涔,

跪伏在地:“陛下……王爷、王爷这是罕见的厥心痛急性发作,臣……臣等无力回天啊!

”“废物!”夜无痕怒斥,声音里带着帝王的雷霆之威。整个琼华苑鸦雀无声,

空气凝固得让人窒息。裕亲王的家眷已经开始低声啜泣。就在这一片绝望的混乱中,

一个清凌凌的声音响起,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陛下,或许……民女可以一试。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声音的来源——丞相府那位一直安静得几乎被人遗忘的嫡女,

顾倾颜身上。她不知何时已离席起身,站在不远处,水蓝色的衣裙在春风中微微飘动,

面容平静,眼神却坚定如山。“颜儿!”顾丞相又惊又急,低喝出声。这等场合,

岂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能胡乱出头的?治好了未必有功,治不好,那可是滔天大祸!

萧婉柔柳眉微蹙,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和疑虑,开口道:“顾小姐,太医都已束手无策,

你年纪轻轻,莫要逞强,若是……”“皇后娘娘,”顾倾颜微微福身,打断了她的话,

语气不卑不亢,“民女自幼研习医术,于针砭一道略有心得。王爷此刻危在旦夕,

多耽搁一刻便多一分危险。请陛下、娘娘允准民女一试,若有任何差池,

民女愿一力承担后果。”她抬起眼,目光直直迎向夜无痕审视的视线。那双眼睛,清澈,

却又深不见底,里面没有寻常贵女的怯懦与慌乱,

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镇定和一种……与他记忆中那个温婉柔顺的贤妃截然不同的锋芒。

夜无痕心头莫名一动。这顾丞相的女儿,似乎有些意思。“准。”他薄唇微启,吐出一个字。

“陛下!”萧婉柔还想劝阻。夜无痕抬手制止了她,

目光依旧锁在顾倾颜身上:“你需要何物?”“一套银针,足矣。”顾倾颜道。

内侍很快取来太医署用的银针。顾倾颜步履从容地走到裕亲王身边,蹲下身。

她先快速检查了一下裕亲王的情况,瞳孔散大,脉象几近于无,确实是心脉骤停的濒死之兆。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她一个娇滴滴的少女,要对一位垂死的亲王施针,

只觉得荒谬又紧张。顾倾颜却恍若未觉。她拈起一根最长的银针,在指尖微微捻动,

眼神专注而锐利。前世,她曾在太医院孤本中见过类似的病例,也曾在楚墨尘提供的古籍上,

看到过一种极其凶险,却也极其有效的续命针法——九转回阳针。此法霸道,

对施针者要求极高,稍有差池,患者立毙。前世她不敢轻易尝试,但今生,她无所畏惧。

看准穴位,她手腕一沉,银针以一种决绝的姿态,精准无比地刺入了裕亲王头顶的百会穴!

深度惊人!“嘶——”周围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百会穴乃是人身大穴,岂能如此深刺?

顾倾颜毫不停顿,第二针、第三针……动作快得只见残影,

分别落在膻中、神阙、关元等要穴。她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有些发白,

显然施展此针法对她消耗极大。但她的手指,稳如磐石。当第九针落下,她并指如剑,

在裕亲王心口猛地一击!“咳——!”原本毫无声息的裕亲王,身体猛地一颤,

发出一声剧烈的咳嗽,一口浓黑的淤血从口中喷出!紧接着,

他灰败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回转,胸口重新开始了微弱的起伏。活了!

竟然真的救活了!死寂般的琼华苑,瞬间爆发出各种难以置信的惊呼和议论。“天啊!活了!

”“神医!简直是神医啊!”“顾家小姐竟有如此医术?!”裕亲王的家眷喜极而泣,

连连向顾倾颜道谢。顾倾颜缓缓站起身,身形微不可查地晃了一下,随即稳住。

她接过云舒及时递上的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和指尖沾染的一点血污,姿态依旧从容。

她抬眼,再次看向夜无痕。夜无痕深邃的目光正牢牢锁在她身上,那里面充满了探究、震惊,

以及一种……被强烈吸引后的灼热。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冷静、果决、身怀绝技,

在万众瞩目下,以一种近乎霸道的方式,将一条生命从鬼门关硬生生拉了回来。

这与后宫那些只知道争风吃醋、吟风弄月的女子,截然不同。而坐在他身旁的萧婉柔,

脸上强撑着的端庄笑容,已经僵硬得快要碎裂。她看着顾倾颜,

看着帝王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惊艳与兴趣,长长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顾倾颜将帝后二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只有一片冰冷的嘲讽。她微微屈膝,

声音平静无波:“陛下,王爷已暂时脱离危险,但还需静心调养。民女先行告退了。”说完,

她不再多看任何人一眼,转身,在水蓝色裙裾的摇曳中,从容离去。春风拂过御花园,

带来阵阵馥郁花香,却吹不散这琼华苑上空,悄然凝聚的无形硝烟。皇帝的注视,

皇后的嫉恨,众人的惊叹……顾倾颜背对着这一切,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

却冰冷刺骨的弧度。第一步,成了。夜无痕,萧婉柔,你们欠我的,我会连本带利,

一一讨回。这盘棋,才刚刚开始。百花宴上的惊世一针,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在波谲云诡的京城激起了千层浪。不过半日功夫,“丞相府嫡女顾倾颜,医术通神,

起死回生”的消息便传遍了权贵圈层,并以更快的速度向市井蔓延。赞誉者有之,

惊叹者有之,但更多的,是隐藏在暗处的揣测、审视,以及……杀机。顾倾颜对此心知肚明。

她回到丞相府,依旧是那个深居简出的闺阁小姐,只是府中下人看她的眼神,

除了往日的恭敬,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敬畏。父亲顾丞相将她唤至书房,屏退左右,

神色复杂地打量了她许久。“颜儿,你今日……太过冒进了。”顾丞相沉声道,

语气中担忧多于责备,“裕亲王之事,牵涉甚广,你可知若有一丝差池,

我顾家将面临何等境地?”顾倾颜垂首,姿态恭顺,声音却清晰坚定:“父亲教诲的是。

但女儿见王爷危在旦夕,实在于心不忍。况且,女儿对自己的医术,尚有几分把握。

”她抬起眼,目光清亮地看着父亲,“女儿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今日之后,

定当更加谨言慎行,绝不给家族招惹祸端。”顾丞相看着女儿那双似乎能洞悉人心的眼眸,

心中暗叹。他这个女儿,自及笄礼后,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

沉稳得不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那份气度与决断,连他都感到有些陌生,

却又隐隐觉得……或许并非坏事。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多一分自保之力,总是好的。

“你心中有数便好。”顾丞相最终只是摆了摆手,“下去歇着吧,今日你也劳神了。”“是,

女儿告退。”顾倾颜退出书房,走在回廊下,春日暖阳透过雕花窗棂洒下,

在她水蓝色的裙裾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知道,父亲这关暂时是过了。但真正的风暴,

才刚刚开始酝酿。---皇宫,凤仪宫。“哗啦——!

”一套上好的官窑茶具被狠狠掼在地上,碎瓷片与温热的茶水四溅开来,

吓得殿内宫人噤若寒蝉,齐刷刷跪倒在地。萧婉柔胸口剧烈起伏,姣好的面容因嫉恨而扭曲,

早已不见人前的端庄雍容。她脑海中反复回放着琼华苑中,顾倾颜施针时那冷静专注的侧影,

以及夜无痕凝视着顾倾颜时,那毫不掩饰的、充满了探究与占有欲的眼神!那眼神,

她太熟悉了!当年夜无痕初登基,对她这位辅佐他上位的功臣之女,也曾流露出类似的眼神。

可随着时间推移,帝王的恩宠日渐淡薄,剩下的更多是权衡与制衡。如今,一个黄毛丫头,

竟敢在她面前,用这种方式吸引皇帝的注意!

“顾、倾、颜……”萧婉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不过是个丞相之女,

竟也敢觊觎凤位?简直不知死活!“娘娘息怒。”心腹大宫女秋纹小心翼翼地劝道,

“那顾家小姐不过是侥幸罢了,论身份地位,论与陛下的情分,她如何能与娘娘您相提并论?

”“侥幸?”萧婉柔冷笑一声,眼神阴鸷,“你当真以为那是侥幸?

太医院那群废物都束手无策,她却能一针定生死!此女心机深沉,医术诡异,留着她,

必成心腹大患!”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她需要的是手段。

“去,”她压低声音,对秋纹吩咐,“给本宫仔细查!查顾倾颜所有的一切,

她平日里接触什么人,看什么书,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或者……把柄。还有,

给太医院那边递个话,本宫要知道,顾倾颜用的那套针法,究竟是何来历!”“是,娘娘。

”秋纹连忙应下,躬身退了出去。萧婉柔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开得正盛的牡丹,

眼中寒光凛冽。顾倾颜,既然你迫不及待地跳出来,那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了。这后宫,

可不是你凭几分医术就能搅动风云的地方!---与此同时,御书房内。

夜无痕批阅奏折的朱笔停顿了片刻。他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双清冷而坚定的眼眸,

以及那女子施针时,仿佛周身都笼罩着一层光晕的专注模样。“高德忠。”他淡淡开口。

侍立在一旁的大太监高德忠立刻躬身:“奴才在。”“今日百花宴上,

救下裕亲王的那位顾小姐……”夜无痕指尖轻敲御案,“你如何看待?

”高德忠能在帝王身边伺候多年,自然心思玲珑,他斟酌着词句回道:“回陛下,

顾小姐年纪虽轻,但医术精湛,临危不乱,颇有大家风范。奴才听闻,

顾小姐自幼便喜爱医道,顾丞相也曾为她延请名师,有此成就,想必是下了苦功的。

”“苦功?”夜无痕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太医院那些老家伙,哪个不是下了几十年苦功?

怎不见他们有此能耐?”高德忠不敢接话,只是将腰弯得更低。夜无痕的目光投向窗外,

深邃难测:“朕倒是觉得,她身上……有种很特别的东西。

”一种与他认知中所有女子都不同的东西,

一种……仿佛经历过生死淬炼后才有的冷静与决绝。这让他感到好奇,

甚至……有一丝被吸引。“去查查,”他吩咐道,“顾倾颜除了医术,可还有别的什么异常。

另外,寻个由头,赏。”“奴才遵旨。”皇帝的赏赐在第二日便送到了丞相府,

无非是些绫罗绸缎、珠宝首饰,但其中却夹杂了一本失传已久的医学古籍孤本。这份赏赐,

意义非凡。顾倾颜捧着那本泛黄的古籍,指尖微微发凉。夜无痕的注意力,

果然被她成功吸引了。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她要的,不是这点好奇和赏识,

而是他彻底的信任,以及……最终,将他从云端拉入地狱的快意。她将古籍收起,

神色平静无波。仿佛那只是帝王寻常的恩赏,并未在她心中激起半分涟漪。接下来的日子,

顾倾颜依旧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药庐或书房。她借着皇帝赏赐的由头,

更加名正言顺地研读医书,甚至开始尝试配置一些更为复杂的药方和……毒剂。

她清楚地知道,萧婉柔绝不会善罢甘休。暗处的毒蛇,往往比明处的猛兽更致命。果然,

几日后的一个傍晚,云舒神色紧张地进来禀报:“小姐,方才门房收到一个食盒,

说是城南济世堂感念小姐救治百姓顾倾颜偶尔会匿名在城中义诊,特送来的一些点心。

可奴婢瞧着那食盒的样式,不像是普通药铺能用得起的……”顾倾颜眸光一凛:“东西呢?

”“奴婢没敢拿进来,放在外院了。”顾倾颜起身,戴上特制的鲛绡手套,随云舒来到外院。

那是一个制作精巧的紫檀木食盒,看着确实价值不菲。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

里面是几样造型别致的糕点,色泽诱人,散发着淡淡的甜香。她拈起一块,

凑近鼻尖轻轻一嗅,甜香之下,

隐藏着一丝极淡的、若有若无的异样气味——是“相思子”的粉末!此毒无色无味,

混在甜点中极难察觉,少量服用会令人心悸乏力,日久缠绵病榻,若一次性摄入足够分量,

则会心脏麻痹而亡,症状与突发恶疾极为相似!好阴毒的手段!若非她早有防备,

对气味异常敏感,恐怕……顾倾颜眼神瞬间冰冷。萧婉柔,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吗?

用这种下作手段,是想让她“病逝”,撇清关系?她不动声色地合上食盒,

对云舒吩咐道:“去找一条野狗来,喂它吃下这点心。”结果不言而喻。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那条误食了糕点的野狗便口吐白沫,抽搐而亡。云舒吓得脸色煞白,后怕不已:“小姐!

这……这是有人要害您!”顾倾颜看着地上僵硬的狗尸,

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知道。”她转身,声音平静得可怕,“把东西处理干净,

今日之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这一次,她躲过了。但下一次呢?下下次呢?被动挨打,

从来不是她的风格。是时候,开始反击了。不仅要自保,还要斩断萧婉柔伸过来的爪牙!

她记得,前世大约就在这个时期,宫中曾爆发过一次不大不小的时疫,

主要波及低等宫人和部分侍卫。太医院诊治后,定性为寻常时气所致,开了方子便了事。

但她后来偶然得知,那并非天灾,而是**!

是萧婉柔为了清除几个知晓她某些隐秘的心腹大患,故意命人从宫外带来的时疫病毒,

本想精准投放,却意外失控扩散。而负责执行此事的,

正是皇后宫中一个颇得信任的掌事太监,姓王,私下里嗜赌如命,欠下了巨额赌债。

顾倾颜铺开纸张,沉吟片刻,开始写信。这封信,并非写给楚墨尘,

而是写给一个她前世因缘际会救下,如今在京城底层摸爬滚打,

消息极为灵通的“三教九流”之人。信中,她并未明言,

只是隐晦地提及了王太监赌债的债主信息,

以及……一点关于“时疫”可能并非天灾的“猜测”。她不需要亲自出手,只需要借刀杀人,

点燃那根早已埋好的引线。信送出去后,顾倾颜如同无事发生,依旧每日看书、制药,

偶尔在云舒的陪伴下,去城中义诊,积累名声,也暗中观察京中动向。数日后,

宫中果然传出了时疫的消息,与前世时间相差无几。太医院依旧按部就班地诊治。然而,

就在疫情似乎要被控制住的时候,一场风暴骤然降临。一名因家人感染时疫而死的低级侍卫,

不知从何处得到了消息,竟在朝会之上,状告皇后宫中掌事太监王某,为还赌债,勾结宫外,

故意引入时疫病毒,祸乱宫廷!

并呈上了王某与宫外之人的往来书信以及部分赌坊的借据为证!人证物证俱在,满朝哗然!

夜无痕勃然大怒,下令彻查。此事虽未直接指向萧婉柔,但王某是她的心腹,

她御下不严、纵容恶奴行凶的罪名是跑不掉了。最终,王太监被凌迟处死,

涉事的一干人等或斩或流放,萧婉柔也被夜无痕当众申饬,禁足凤仪宫一月,

并剥夺了协理六宫之权,暂由一位资历较老的妃嫔代理。消息传到丞相府,

云舒拍手称快:“活该!让她害人!这下遭报应了吧!”顾倾颜正在整理药材,闻言,

只是淡淡一笑。报应?这才只是开始。萧婉柔根基深厚,这次不过断她一指,伤及皮毛而已。

禁足、夺权,对皇后而言是耻辱,却远未到伤筋动骨的地步。不过,经此一事,

夜无痕对萧婉柔的信任,必然会出现裂痕。而这裂痕,将会是她日后彻底扳倒萧婉柔的关键。

她拿起一小撮晒干的紫色花瓣,在指尖轻轻捻碎。这“醉仙萝”的花瓣,

单独使用有宁神之效,但若与另一种名为“赤炎草”的药材相遇,

则会生成一种能令人情绪暴躁、多疑易怒的毒素,长期接触,

能潜移默化地摧毁一个人的心志。而很巧,夜无痕近日因为边境不宁,正服用太医院开具的,

内含微量赤炎草以提振精神的汤药。顾倾颜将捻碎的花瓣,小心地装入一个精致的香囊里。

接下来,她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让这个香囊,“自然而然”地出现在夜无痕的视线之内。

窗外,暮色渐沉,将丞相府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暗影之中。顾倾颜的侧脸在摇曳的烛光下,

明明灭灭,看不真切神情。棋盘之上,她已落子。下一步,该轮到她的对手了。而她,

早已布下天罗地网,静待猎物,一步步走入其中。好的,

这是接下来的故事内容:凤仪宫的禁足,如同给沸腾的油锅盖上了盖子,表面的平静下,

是更剧烈的暗涌。萧婉柔被夺了协理六宫之权,如同被拔了牙的毒蛇,暂时盘踞巢穴,

但那双阴冷的眼睛,始终透过宫墙,死死盯着丞相府的方向。顾倾颜深知,

暂时的胜利只会让敌人更加疯狂。她并未松懈,反而更加勤勉。白日里,她或是去城中义诊,

积累仁善之名,暗中观察京中势力动向;或是闭门研读那本皇帝赏赐的医书孤本,

将其中的精要与自己前世的记忆、以及私下搜罗的毒理知识相互印证,

医术毒术皆在飞速精进。她配制的那个装有“醉仙萝”的香囊,并未急于送出。时机未到,

贸然出手反而落了下乘。她在等,等一个能让这香囊“顺理成章”发挥作用,

且不会引火烧身的机会。这日,她正在药庐处理几味新到的药材,云舒引着一人走了进来。

来人穿着寻常布衣,做小厮打扮,低眉顺眼,但步履沉稳,眼神锐利。他是楚墨尘的人。

“顾小姐,”来人恭敬行礼,压低声音,“王爷让小的传话,说‘湖边柳絮已纷飞,

故人问姑娘,可需添件春衫?’”顾倾颜捻着药材的手指微微一顿。

这是她与楚墨尘约定的暗号。“湖边柳絮”指代的是他们幼时常去玩耍的京郊碧波湖,

“添春衫”则是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或是有信息传递。楚墨尘,他果然一直在关注着她。

前世,他便是她黑暗岁月里唯一的光,直至最后为她奔走求情,却无力回天。重生以来,

她刻意与他保持距离,是不想再将这温润如玉的男子卷入她与帝后的血腥漩涡。可看来,

他并未打算袖手旁观。她沉默片刻,走到书案前,提笔快速写下一行字,

装入一个普通的信封,并未封口,递还给来人:“回去禀告王爷,春衫尚足,劳他挂心。

只是近日天气反复,偶感风寒,需静养些时日,不便见客。这方子,是谢他惦念。

”信中并非药方,而是几个看似无关的人名和地点,

涉及的是萧婉柔母族在江南的一些不甚光彩的生意,

以及他们与当地官员往来的些许蛛丝马迹。她不能直接告诉楚墨尘自己重生的秘密,

却可以借他之手,提前埋下对付萧家的钉子。楚墨尘心思缜密,

自会明白该如何利用这些信息。来人接过信,并不多问,躬身退去。

顾倾颜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心中微暖,随即又被更深的决绝覆盖。墨尘,对不起,

这条路注定血腥,我不能再拖你下水。你的情意,我唯有来世再报。

---皇帝的赏赐和关注,如同在顾倾颜身上打上了一道无形的光环。

京城权贵圈中对这位医术超群、又得圣心的顾家小姐充满了好奇。

邀她赴宴的帖子如雪片般飞来,顾倾颜大多以“钻研医术”或“身体不适”为由推拒了,

只偶尔选择性地参加一两家与丞相府交好、或立场相对中立的府邸宴会。

她需要维持一定的露面频率,不能完全隔绝于世,否则如何“偶遇”皇帝,

如何实施后续计划?这一日,安国公府举办赏花宴。安国公是朝中老臣,地位超然,

与顾丞相私交不错,且家族立场并不明显偏向皇后或任何一派。顾倾颜便应帖前往。宴会上,

她依旧是一身素雅衣裙,在一众争奇斗艳的贵女中显得格格不入,却也别具风姿。

她安静地坐在角落,品茶,赏花,偶尔与相熟的闺秀低声交谈几句,姿态从容,

并不刻意引人注目。然而,她想低调,有人却不愿她如愿。“顾小姐。

”一个略显尖锐的女声响起。顾倾颜抬眼,

只见一位身着鹅黄衣裙、珠翠满头的少女走了过来,是吏部侍郎之女,林婉儿,

素来与皇后母族走得近,前世也没少在暗中给她使绊子。林婉儿脸上带着假笑,

语气却充满挑衅:“听闻顾小姐医术通神,连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急症都能妙手回春,

真是令人佩服。不知今日可否有幸,请顾小姐为我诊一诊脉?我近来总觉得心口发闷,

气息不顺呢。”她说着,还故作娇弱地以手抚胸。周围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

带着看好戏的意味。谁都看得出,林婉儿这是在故意找茬。若顾倾颜诊不出什么,

便是徒有虚名;若诊出什么,得罪吏部侍郎之女也是麻烦。顾倾颜神色不变,放下茶盏,

淡淡道:“林小姐谬赞了。医术之道,博大精深,倾颜所学不过皮毛,岂敢妄称‘通神’。

至于诊脉,”她目光平静地扫过林婉儿红润的面色和中气十足的嗓音,“观林小姐面色红润,

声若鸣鸾,中气充沛,乃是康健之象。心口发闷,或许是春日衣裳过紧,

或是近日饮食略有些积滞,稍作调整便可,无需用药。”她语气平和,分析有理有据,

既驳了对方的挑衅,又点出可能无关痛痒的小问题,给了对方台阶。林婉儿脸色一僵,

没料到顾倾颜如此滴水不漏,反而显得她无理取闹。她不甘心,还想再说什么。就在这时,

园子入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有人低呼:“陛下!是陛下驾到!”众人皆是一惊,

纷纷起身整理衣冠,准备迎驾。连林婉儿也顾不上再纠缠,赶紧退到一旁。顾倾颜心中一动,

随着众人起身垂首,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那抹明黄色的身影在一众内侍护卫的簇拥下,

缓步走入园中。夜无痕怎么会突然来安国公府?是巧合,还是……他听到了什么风声,或是,

本就是冲着她来的?安国公连忙带着家眷上前接驾。夜无痕虚扶一下,

语气还算温和:“国公不必多礼,朕今日得闲,听闻府上花开得正好,便过来走走,

诸位不必拘束。”话虽如此,帝驾亲临,谁又能真的不拘束?

园中的气氛顿时变得肃穆而紧张。夜无痕的目光状似随意地扫过在场众人,最终,

落在了角落处那抹水蓝色的身影上。他缓步走了过去。“顾小姐。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顾倾颜依礼下拜:“民女参见陛下。”“平身。

”夜无痕虚抬了抬手,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朕赏你的那本医书,可还入眼?

”“回陛下,古籍珍贵,内容精深,民女获益良多,谢陛下恩赏。”顾倾颜起身,

依旧垂眸敛目,姿态恭谨。“哦?”夜无痕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又似乎只是想找个话题,

“朕近日批阅奏折,时常觉得精神不济,太医院开了方子,服用后却收效甚微。

顾小姐医术精湛,不知可有何良策?”来了。顾倾颜心中冷笑,

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思索神色:“陛下为国事操劳,耗神过度。

太医院的方子想必是极好的,只是是药三分毒,长期服用恐伤及根本。民女以为,

或许可以辅以外治之法,舒缓心神。”“外治之法?”夜无痕挑眉,似乎很感兴趣。“是。

”顾倾颜从袖中取出那个早已准备好的、绣着清雅兰草的香囊,双手奉上,

“此香囊内装有民女精心调配的宁神草药,气味清雅,有安神定惊、舒缓心绪之效。

陛下置于案头或随身佩戴,或可缓解疲乏。”她选择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送出香囊,

合情合理。既是回应皇帝的“问策”,又显得她一心为君分忧,不涉其他。高德忠上前一步,

接过香囊,仔细检查了一番这是规矩,确认无异后才呈给夜无痕。夜无痕拿起香囊,

凑近鼻尖轻轻一嗅,一股清冷幽远的淡香萦绕开来,确实让人精神一振。

他深邃的目光在顾倾颜平静无波的脸上停留片刻,方才收起香囊。“顾小姐有心了。

”他语气听不出喜怒。又随意问了几句关于医术的问题,顾倾颜皆是对答如流,引经据典,

却又点到即止,并不卖弄。夜无痕看着她沉稳的模样,眼底的探究之色更浓。这个女子,

每次见面,似乎都能给他带来新的感觉。冷静、聪慧、知进退,

与她那个年纪该有的天真烂漫截然不同。他没有停留太久,

象征性地赏了几样东西给安国公府,便起驾回宫了。皇帝一走,

园子里的气氛才重新活络起来。但众人再看顾倾颜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了。

陛下不仅与她单独说话,还收下了她亲手制作的香囊!这份殊荣,在京中贵女里可是独一份!

林婉儿站在人群后,看着被几位夫人小姐围住、神色依旧淡然的顾倾颜,

嫉妒得几乎咬碎银牙。顾倾颜却无心理会这些目光。她知道,香囊已经送出,种子已经埋下。

接下来,就是等待。“醉仙萝”与“赤炎草”相遇后,那潜移默化的毒性,

会慢慢侵蚀夜无痕的心志,放大他本性中的多疑与暴戾。她需要做的,便是在合适的时机,

添上最后一把火。---夜色深沉,御书房内烛火通明。夜无痕批阅着奏折,眉头紧锁。

边境摩擦不断,朝中关于战和的争论不休,江南税银亏空案查而无果……一桩桩一件件,

都让他心烦意乱。鼻尖萦绕着那股清冷的香气,是顾倾颜送的香囊。

初闻时确实觉得心神宁静了些,但不知为何,随着夜深,

他心底那股莫名的焦躁感却越来越盛。脑海中不时闪过朝臣们争执不休的嘴脸,

闪过萧婉柔被申饬时那看似恭顺实则不甘的眼神,最后,竟定格在顾倾颜那双清冷平静,

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眸上。她为何总能如此镇定?一个深闺女子,拥有那般起死回生的医术,

面对帝威不卑不亢……这一切,真的只是天赋和家学所能解释的吗?“高德忠。

”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奴才在。”“去查,顾倾颜在百花宴之前,

可曾有过什么异常?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还有,”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她与墨尘,

可有往来?”“奴才遵旨。”高德忠心头一凛,陛下这是对顾小姐起了疑心?

还是……单纯的占有欲在作祟?夜无痕挥挥手让他退下,独自坐在龙椅上,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香囊。香气幽幽,仿佛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让他思绪纷乱。

他想起顾倾颜施针时那专注的侧影,想起她回答问题时那不疾不徐的语调,

想起她奉上香囊时那低垂的眼睫……心底那股躁动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交织在一起,

让他对这个谜一样的女子,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探究欲和……占有欲。而此刻,丞相府内。

顾倾颜站在窗前,望着皇宫的方向,夜空星辰寥落。她知道,那香囊里的毒,

应该开始发作了。它会像一滴墨,悄无声息地滴入夜无痕的心湖,慢慢晕染开来。

她轻轻呵出一口气,在冰冷的窗玻璃上形成一小团白雾。“夜无痕,

好好‘享受’我送你的这份大礼吧。”“这,只是利息。”好的,

这是接下来的故事内容:香囊送出后,顾倾颜的生活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轨迹。深居简出,

研读医书,配制药材,偶尔义诊。但她能感觉到,无形的网正在收紧。皇帝那边的动静,

通过一些隐秘的渠道,断断续续传到她耳中。夜无痕近来的脾气似乎越发阴晴不定,

朝堂上因小事斥责重臣的情况时有发生,对后宫也愈发冷淡,

连解除禁足后试图挽回圣心的萧婉柔,也碰了几次不软不硬的钉子。

“醉仙萝”与“赤炎草”的毒性,在潜移默化地发酵。顾倾颜知道,这只是开始。

她需要更直接的机会,既能加深夜无痕对她的依赖和信任,又能进一步***萧婉柔,

让她自乱阵脚。机会很快来了。太后娘娘早年落下头风旧疾,每逢春夏之交或天气骤变,

便容易发作,头痛欲裂,太医院多方诊治,也只能缓解,无法根除。此事宫中皆知,

并非秘密。前世,顾倾颜入宫后,曾凭借一套独特的***手法配合特制药油,

大大缓解了太后的痛苦,也因此得到了太后的几分青睐。这一世,她要将这个时间提前。

她并未直接毛遂自荐,那太过刻意。她选择了一个更迂回的方式。这日,

与顾丞相交好的一位太妃,因偶感风寒,召顾倾颜入宫诊视顾倾颜的医术名声在外,

宫中一些低位妃嫔或皇室女眷,有时也会私下请她。诊脉开方后,

顾倾颜“恰好”听闻太后头风又犯了,凤体欠安。她适时地流露出担忧之色,

对那位太妃道:“娘娘,民女曾在外祖留下的医书中,见过一套缓解头风的***手法,

配合特制药油,或可减轻太后娘娘的痛苦。只是……民女身份低微,不敢妄言。

”太妃正愁无法在太后面前卖好,闻言自然乐意做个顺水人情,

便将此话“无意间”透露给了太后身边得力的嬷嬷。太后被头风折磨得心烦意乱,

听闻有此法,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宣召了顾倾颜。慈宁宫内,药香弥漫。太后靠在软榻上,

面色憔悴,以手抵额,眉宇间带着痛苦之色。顾倾颜跪拜行礼,姿态恭谨。“起来吧。

”太后的声音带着疲惫,“听李太妃说,你有法子缓解哀家这头风?”“回太后,

民女不敢保证根治,但有一套祖传手法,或可为太后缓解一二。”顾倾颜声音清越,

不卑不亢。“且试试看。”太后闭着眼,挥了挥手。顾倾颜净手后,

取出一瓶自己精心调配的药油。这药油以薄荷、冰片、白芷等为主,气味清凉醒神。

她将药油倒于掌心搓热,然后站于太后身后,纤纤玉指精准地按上太后头部的穴位。

她的动作轻柔却极具穿透力,时缓时急,时重时轻。指尖带着微热的药力,透过皮肤,

渗入经络。太后起初还紧绷着身体,渐渐地,在那恰到好处的力道和清凉药气的安抚下,

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口中甚至无意识地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顾倾颜才停下动作,额角已见细汗。“太后娘娘,感觉如何?”她轻声问。太后缓缓睁开眼,

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竟有了几分血色:“奇了!当真奇了!哀家这头,竟是轻松了不少!

”她看向顾倾颜的目光,充满了惊奇和赞赏,“好孩子,你这手法,

比太医院那些老家伙们管用多了!”“太后谬赞,娘娘凤体安康,是万民之福。

”顾倾颜垂眸道。“好,好一个万民之福。”太后心情大好,越看顾倾颜越觉得顺眼,

“往后哀家这头风若是再犯,少不得要劳烦你了。”“能为太后分忧,是民女的福分。

”顾倾颜恰到好处地应下。这一次诊治,效果立竿见影。

太后对顾倾颜的医术和沉稳心性都十分满意,不仅赏赐丰厚,更在夜无痕前来请安时,

特意提起了顾倾颜,言语间不乏夸赞。“皇帝,哀家看那顾家丫头是个好的,医术好,

性子也沉静,不骄不躁。比那些只会吟风弄月的强多了。”太后捻着佛珠,状似无意地说道。

夜无痕坐在下首,闻言,眸光微动。他自然知道顾倾颜入宫为太后诊治之事,

高德忠早已禀报。此刻听太后亲口夸赞,心中那种复杂的感觉再次涌现——探究、欣赏,

以及一丝被那香囊气息勾起的、难以言喻的躁动与吸引。“母后喜欢便好。”他语气平淡,

“顾小姐医术确实不凡。”太后看了儿子一眼,知子莫若母,

她隐约能感觉到皇帝对那顾家女的不同。但她并未点破,只是又道:“哀家这身子,

往后少不得要她时常进宫来看看。皇帝觉得呢?

”这便是默许甚至鼓励顾倾颜日后频繁出入宫廷了。夜无痕指节轻轻敲了敲桌面,

空气中那缕清冷的香气似乎更清晰了些。他沉默片刻,道:“但凭母后心意。能得母后青眼,

是她的造化。”有了太后这道“护身符”,顾倾颜出入宫廷变得名正言顺起来。

她每隔几日便会入宫为太后请脉、***,太后的头风在她的调理下,

发作频率和痛苦程度都显著降低,对她也越发倚重和信任。这一切,

自然一丝不落地传到了凤仪宫。萧婉柔气得几乎撕碎了手中的帕子!太后!那个老不死的,

竟然也站在了顾倾颜那边!还给了她随意出入宫廷的特权!

这岂不是让她有更多机会接近皇帝?她仿佛已经能看到,顾倾颜借着给太后请安的名义,

在御花园、在宫道上,一次次与皇帝“偶遇”的场景!不行!绝不能再这样下去!“秋纹!

”萧婉柔眼神阴狠,“上次让她侥幸躲过,这次,本宫要她插翅难飞!去,

把那个叫翠蕊的宫女给本宫叫来。”翠蕊,是萧婉柔早年安插在慈宁宫的一个眼线,

位置不高,但能在内室伺候,接触到大后近身之物。“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翠蕊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萧婉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冰冷:“本宫给你一个机会,

办成了,你弟弟欠下的赌债,本宫帮他还了,再赏你黄金百两,放你出宫。

办砸了……”她冷哼一声,未尽之语充满威胁。翠蕊吓得浑身发抖:“娘……娘娘吩咐,

奴婢万死不辞!”萧婉柔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然后将一个不起眼的小纸包塞进她手里。“记住,要做得干净利落,神不知鬼不觉。

”---又到了顾倾颜入宫为太后请脉的日子。慈宁宫内一切如常。太后与她说了会儿话,

便例行接受她的***。结束后,宫女奉上茶水点心。顾倾颜端起茶盏,刚凑到唇边,

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茶水的色泽、气味都无异样,但她常年与药材打交道,

嗅觉远比常人敏锐,她捕捉到了一丝极淡的、不属于茶香的甜腻气息——是“美人醉”!

这是一种罕见的***,无色无味,混入茶水饮食中极难察觉,服用后不会立刻发作,

但半个时辰后便会令人神智昏沉,产生幻觉,行为失控。若在宫中,

尤其是在太后或皇帝面前失仪,甚至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举,那便是万劫不复!

好狠毒的心思!不仅是要毁她名节,更是要借太后之手,或者引来皇帝,

亲眼目睹她的“丑态”,彻底将她打入深渊!顾倾颜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假意抿了一口,实则并未咽下,随即用帕子沾了沾唇角,

顺势将含在口中的茶水吐在了帕子上。“太后娘娘这茶,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

可是换了新茶?”她故作好奇地问道。太后闻言,也端起茶盏嗅了嗅:“是吗?

哀家倒没觉得。”她看向旁边侍立的宫女,“今日的茶是谁泡的?

”一个二等宫女连忙跪下:“回太后,是……是奴婢泡的,

就是往常的雪顶含翠……”就在这时,站在太后身侧不远处,一个负责摆放点心的宫女,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微微发抖,正是翠蕊。顾倾颜眼角的余光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太后久居深宫,何等精明,见翠蕊神色异常,心中已起了疑窦,脸色沉了下来:“怎么回事?

”顾倾颜适时开口,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太后息怒。或许是民女嗅觉有误。

不过,为保万全,可否让民女查验一下这茶壶与杯盏?”太后点了点头。顾倾颜起身,

走到茶桌前,拿起茶壶和太后的杯盏仔细闻了闻,

又假装不经意地拿起旁边几个干净的备用杯盏,其中一个,正是翠蕊刚刚摆放点心时,

手指触碰过的那一只。她的指尖在杯沿内侧轻轻一抹,凑近鼻尖,随即脸色“微微一变”,

看向翠蕊:“这杯子上,似乎沾了些不该有的东西。”“拿下!”太后厉声喝道。

立刻有嬷嬷上前将瘫软在地的翠蕊制住。“说!是谁指使你的!”太后凤眸含威。

翠蕊早已吓破了胆,在嬷嬷的逼问下,

很快便涕泪横流地招认了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秋纹给了她药,

让她找机会下在顾小姐的茶水里,并许诺事成之后的重赏。慈宁宫内一片死寂。牵扯到皇后,

事情就变得复杂了。太后的脸色难看至极。萧婉柔!竟然将手伸到了她的慈宁宫!

还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陷害她看重的人!“好!好一个皇后!”太后气得胸口起伏,“去!

请皇帝过来!再把皇后也给哀家‘请’来!”顾倾颜垂首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她知道,

这场她精心引导的好戏,终于到了***部分。她不需要多言,事实摆在眼前,太后的愤怒,

就是最好的武器。接下来,就看夜无痕,如何处置他这位“贤德”的皇后了。

她静静地等待着,如同一个最有耐心的猎人,看着猎物,一步步走入她布下的陷阱中心。

慈宁宫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太后震怒的余威尚在,

宫人们个个屏息垂首,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地缝里。顾倾颜安静地立在太后身侧,低眉顺目,

仿佛方才那个一语道破阴谋、引发雷霆之怒的人并非是她。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死寂。

夜无痕率先踏入殿内,明黄的龙袍带着一丝风尘仆仆,显然是接到消息后立刻赶来的。

他面色沉凝,目光先是扫过脸色铁青的太后,随即落在垂首恭立的顾倾颜身上,

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她总是这样,置身风暴中心,

却又能奇异地保持着一份超然的平静。“母后。”夜无痕上前行礼,“何事动怒?

”他其实已从高德忠简短的禀报中知晓大概,但流程仍需走。太后冷哼一声,尚未开口,

殿外便传来了环佩叮当之声。萧婉柔到了。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穿着正宫皇后的凤纹宫装,

妆容精致,发髻上的九尾凤钗步摇生辉,试图以最完美的姿态来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

然而,当她踏入殿内,感受到那几乎凝成实质的低气压,以及夜无痕冰冷的目光时,

她脸上的从容还是出现了一丝裂痕。“臣妾参见陛下,参见母后。”萧婉柔依礼下拜,

声音尽量保持平稳。“皇后!”太后猛地一拍凤椅扶手,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厉色,

“你可知罪!”萧婉柔心头一跳,强自镇定:“母后何出此言?臣妾不知身犯何罪,

惹得母后如此动怒?”她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翠蕊,心中暗骂废物,

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委屈与茫然。“不知?”太后气极反笑,“你指使这贱婢,

在哀家的慈宁宫,对哀家的客人下药!还敢说不知!”“下药?”萧婉柔露出震惊之色,

看向翠蕊,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失望,“翠蕊?竟是你?本宫平日待你不薄,

你为何要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还要攀诬本宫!”她转而看向太后和皇帝,眼圈微红,

泫然欲泣,“陛下,母后,臣妾冤枉!定是这贱婢受人指使,故意构陷臣妾!

臣妾身为六宫之主,怎会行此阴私龌龊之事?”她演得情真意切,若是不知内情,

恐怕真会被她骗过去。顾倾颜冷眼旁观,心中嗤笑。不愧是萧婉柔,反应果然快,

立刻就想到了弃车保帅,反咬一口。夜无痕沉默地看着这一幕,

鼻尖萦绕着顾倾颜所赠香囊那清冷又似乎带着一丝蛊惑的气息,

心底那股莫名的烦躁与多疑再次翻涌。他看着萧婉柔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高德忠之前查到的,关于萧家在外的一些不甚安分的举动,

以及萧婉柔被禁足后,暗中与某些朝臣往来密切的蛛丝马迹。“构陷?”夜无痕终于开口,

声音不高,却带着帝王的威压,让殿内温度骤降,“皇后觉得,是谁要构陷你?又是谁,

能指使动你凤仪宫出来的人,在太后的宫里下手?”他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萧婉柔心上。

他没有直接相信翠蕊的供词,但这连番的质问,比直接定罪更让她心惊!

皇帝他……根本不信她!“陛下!”萧婉柔膝行两步,抓住夜无痕的龙袍下摆,泪珠滚落,

“臣妾对陛下之心,天地可鉴!定是有人嫉妒臣妾,嫉妒臣妾与陛下夫妻情深,

才设下如此毒计!陛下明察啊!”她的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扫过顾倾颜。

顾倾颜感受到那充满怨毒的目光,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她不需要辩解,此时此刻,

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太后就是她最好的盾牌。果然,

太后见萧婉柔到了此时还想攀扯顾倾颜,更是怒不可遏:“混账!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

人证物证俱在,这贱婢已亲口招认是你身边秋纹所指使!难道哀家和老皇帝,

还会冤枉你不成!”“母后息怒。”夜无痕扶住气得发抖的太后,目光再次落到萧婉柔身上,

那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皇后萧氏,御下不严,纵容身边恶奴行凶,祸乱宫闱,

更惊扰太后凤体,其罪难容。”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即日起,

收回皇后宝册金印,禁足凤仪宫,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凤印暂由德妃掌管。

凤仪宫一应宫人,交由内务府严加审讯,尤其是掌事宫女秋纹,给朕撬开她的嘴!

”收回宝册金印!禁足!交出凤印!这几乎等于废后!虽然还保留着皇后的名分,

但权力已被彻底剥夺,与打入冷宫无异!萧婉柔如遭雷击,瘫软在地,脸上血色尽褪,

难以置信地看着夜无痕。她怎么也想不到,仅仅因为一个未成功的陷害,

皇帝竟会对她如此绝情!“陛下……您不能……臣妾是您的皇后啊……”夜无痕却不再看她,

转身对太后温声道:“母后受惊了,此事朕定会彻查清楚,给母后一个交代。

”他又看向顾倾颜,语气缓和了些,“顾小姐受委屈了。

”顾倾颜这才微微屈膝:“陛下明察秋毫,太后娘娘为民女做主,民女感激不尽。

”她的反应依旧平静得体,仿佛这场因她而起的滔天风波,于她而言只是清风拂面。

夜无痕深深看了她一眼,心中那种探究与吸引感更重。这个女子,每一次出现,

似乎都能将他固有的认知打破几分。处置已下,夜无痕陪着太后说了几句话,便起驾离开。

萧婉柔也被两个嬷嬷“扶”了起来,失魂落魄地押回凤仪宫,等待她的,

将是漫长的禁闭和未知的恐惧。慈宁宫终于恢复了平静,但空气中弥漫的那股无形的硝烟,

却久久不散。太后拉着顾倾颜的手,轻轻拍了拍:“好孩子,今日多亏了你机警。

往后在这宫里,有哀家给你做主,看谁还敢动歪心思!”“谢太后娘娘怜惜。

”顾倾颜乖巧应道。她知道,经此一役,她在宫中的地位已然不同。有了太后的庇护,

扳倒了皇后的实权,更重要的是,在夜无痕心中埋下的那颗怀疑与吸引的种子,

正在“醉仙萝”的催化下,悄然生长。回丞相府的马车上,顾倾颜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云舒依旧心有余悸:“小姐,太可怕了!皇后竟然敢在太后宫里下手!幸好小姐您发现了!

”顾倾颜睁开眼,眸中一片冰寒:“狗急跳墙罢了。她越是疯狂,破绽就越多。”这一次,

她斩断了萧婉柔最有力的爪牙——凤印和自由。接下来的萧婉柔,要么在禁足中彻底沉寂,

要么……就会动用她最后、也最危险的力量,做拼死一搏。而顾倾颜,正等着她后者。

她需要萧婉柔自己,将勾结外敌、意图谋反的罪证,亲手送到她面前。马车辚辚,

驶过繁华的朱雀大街。街市喧嚣,人声鼎沸,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顾倾颜掀开车帘一角,

看着窗外掠过的酒肆旗幡,贩夫走卒,达官显贵……这一切,在前世她死后,不知是否依旧?

她放下车帘,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坚定的弧度。无论萧婉柔接下来如何出招,她都奉陪到底。

这场复仇的盛宴,才刚刚进入主菜阶段。她期待着,将仇敌一步步逼入绝境,

看着她失去所有,在绝望中挣扎的模样。那一定,非常美妙。皇后被夺权禁足的消息,

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瞬间在整个朝野后宫炸开了锅。

表面上是因谋害顾倾颜未遂,但稍微有点政治嗅觉的人都明白,

这背后是帝后之间早已出现的裂痕,借由此事彻底爆发。萧家一党如丧考妣,

纷纷上书或求情或试探,皆被夜无痕以雷霆手段压下,

甚至借机罢黜了几个跳得最欢的萧系官员。凤仪宫成了一座华丽的牢笼。

萧婉柔砸碎了宫内所有能砸的东西,昔日端庄温婉的面具彻底碎裂,

只剩下歇斯底里的疯狂和刻骨的怨毒。“顾倾颜!本宫要你不得好死!!

”凄厉的诅咒在空荡的宫殿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她不能坐以待毙!

父亲萧国公已被皇帝暗中打压,家族势力收缩,如今她失了凤印,禁足宫中,与废后无异!

再等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

在她心中滋生、蔓延——既然夜无痕不仁,就休怪她不义!这大楚的江山,

未必就不能换个人来坐!她想起了一个人,北狄的三皇子。多年前的一次宫宴,

那位野心勃勃的皇子曾对她流露出过隐秘的兴趣和结盟的暗示。当时她不屑一顾,如今,

这却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秋纹!”萧婉柔的声音因激动和恐惧而微微颤抖,

将一张写满密信的绢布塞给唯一还能信任的心腹,“想办法……把这封信,

送到北狄三皇子手中!记住,不惜一切代价!”秋纹看着皇后眼中孤注一掷的疯狂,

吓得魂飞魄散,但她已无退路,只能咬牙应下:“是,娘娘!”---凤仪宫的异动,

并未逃过顾倾颜的眼睛。或者说,她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楚墨尘的人,

以及她通过义诊暗中结交的三教九流,早已将凤仪宫围成了铁桶。当秋纹乔装打扮,

试图通过采办杂物的小太监夹带密信出宫时,信的内容副本,

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摆在了顾倾颜的书案上。看着绢布上那清晰无比的通敌谋逆之言,

以及萧婉柔承诺事成之后割让边境三城的疯狂条件,

顾倾颜唇边终于露出了一个冰冷而真实的笑容。鱼儿,终于上钩了。而且,

是一条足以将她自己彻底碾碎的大鱼。她没有立刻行动。她在等,

等这封信真正“安全”地送到北狄三皇子手中,等萧婉柔自以为得计,

等他们之间的勾结再深入一些。她要的,不是拦截这封信,而是在最关键时刻,人赃并获,

将萧家与北狄勾结的铁证,公之于众!与此同时,她出入宫廷更加频繁。

太后的头风在她的调理下几乎不再发作,对她愈发依赖和宠爱,

甚至允许她在宫中藏书阁随意翻阅医书。这给了她极大的便利。

她与夜无痕的“偶遇”也渐渐增多。有时在御花园,有时在通往藏书阁的宫道上。

她依旧保持着恭敬而疏离的态度,但每次短暂的交谈,关于医术,

关于朝政她总能以独特的医术角度,给出一些看似无意却切中要害的见解,

都让夜无痕对她刮目相看。那枚香囊,夜无痕似乎一直带在身边。顾倾颜能隐约感觉到,

他身上的戾气似乎比之前更重了些,朝堂之上手段愈发酷烈,对臣子的猜忌也显而易见。

尤其是在对待萧家及相关势力时,几乎到了宁可错杀,不可错放的地步。朝中气氛,

一日比一日紧张。这一日,顾倾颜刚从太后宫中出来,便在宫道转角“偶遇”了夜无痕。

他似乎是刚议完事,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与躁郁。“参见陛下。”顾倾颜敛衽行礼。

“平身。”夜无痕看着她,目光在她清丽的脸上停留片刻,忽然道:“陪朕走走吧。”“是。

”两人沿着太液池畔缓步而行,内侍们远远跟在后面。春末夏初,池中荷花初绽,微风拂过,

带来阵阵清香,却吹不散两人之间那种微妙而紧绷的气氛。“顾倾颜,

”夜无痕忽然连名带姓地叫她,声音低沉,“你似乎,总能知道朕需要什么。

”他指的是那安神的香囊,也指的是她偶尔看似无意,

却能精准平息他心头无名火的只言片语。顾倾颜心头微凛,

面上却不动声色:“陛下乃真龙天子,心系天下,所思所虑自然非常人所能及。

民女不过是略通医理,知晓些舒缓心神的小法子,能得陛下所用,是民女的荣幸。”“是吗?

”夜无痕停下脚步,转身,深邃的目光紧紧锁住她,带着极强的压迫感,“仅仅如此?

>>> 戳我直接看全本<<<<